之後再沉默一陣,向家強就提出告辭。
蘇白就在廚房裡,伸長了耳朵聽外邊他們的談話。
而從她出來到向家強和李華走之前,從始至終,陳孤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而在上北京參與閱兵這一事上,向家強和李華也沒問過陳孤的意見……
從這一點看,有點奇怪。
陳遠上北京,陳孤也該一起去的吧?
“小孤,你是怎麼想的?”
向華強和李華走了之後,陳遠的話就悠悠地傳了進來。
蘇白緊了一下神經,想聽清楚陳孤的回答。
等了好一陣子,陳孤的聲音才傳了過來,“爺爺,上頭邀請的,只是你,我去北京的話,可以住媽媽那裡。”
自始自終,向家強邀請的都是他爺爺而已,在北京幫忙安排的,應該也是隻有他爺爺的而已。
雖說吃、用和住的東西,他們爺倆都可以共用,可是,親身去參加閱兵,只能是陳遠一個人。
到時,陳遠去參加閱兵,那陳孤可就孤獨了……
小廳安靜如常。
幾個人吃上一頓晚飯。
在這期間,蘇白一下看陳孤,一下看陳遠,但是,從頭到尾,她都是默不作聲的。
吃完了飯,她就按着平時的習慣,搬來一把椅子到裡屋前的空地上坐着,認真看書,順便消化消化她的小肚子。
而陳孤和陳遠倆人卻不似平時一樣,一個到外邊看書,一個到外邊看報紙,而是都進了陳遠的房間。
估計是就今天向家強和李華的事好好地商量商量一下。
而雪姨也似平時一樣,在廚房裡洗碗,而等會兒,她就得要洗衣服。
但蘇白說是認真看書,可是,她的腦子裡卻是想着剛纔陳孤所說的話。
他說“我去北京的話,可以住媽媽那裡”。
陳孤的媽媽,就是楊小蘭。
聽剛剛陳孤說“媽媽”這兩個字時的那種複雜語氣,她其實很心疼他。
有那樣的媽媽,在她這種外人看來,有相當於沒有,可是,在陳孤看來,儘管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但是,他還是得喊“媽媽”。
畢竟是將自己生出來的人,重情義的陳孤是不可能和他媽媽撕破臉皮的。
眼神渙散,蘇白的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
直到雪姨喊她去洗澡時,她才把書給放下來,到房間去拿一套自己乾淨的衣服,洗澡先。
一層一層地把裹在自己身上的白布條給抽掉,舀起一勺溫熱的洗澡水,讓這水從自己的頭頂傾瀉而下,一個瞬間,蘇白犯了一個激靈,亂成一團麻的腦袋一下就找到了方向。
如果陳孤要去北京的話,那就讓他去,如果他不想去北京的話,那她就把他帶到她的村子去。
國慶節,總歸是不能浪費了的。
打定了主意,蘇白洗澡都覺着輕鬆了、舒服了許多。
洗完一個澡,從洗澡間出來,而這時,陳孤也從他爺爺的房間裡開門出來了……
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然後相視着都點上一個頭,心照不宣地先不提起剛纔的事情。
而之後,陳遠也從房間裡走出來,眉間已然沒了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