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趙主任,你的狐狸尾巴沒藏好哦,幾句話就露出來了。”孟文天笑了笑。接着,他陰陽怪氣地說道,“趙鴻銘啊趙鴻銘,你們幾個人還真是沒腦子。我們天華汽修廠宰了人家二十二萬維修費,你說他舒毅是喜歡我們多一些還是憎恨我們多一些?你讓我們找他替你們求情,他會聽嗎?再說了,你們這麼對待天華汽修廠,我們真的會蠢到替你們求情?”
趙鴻銘急了,立馬又換了一副嘴臉,說道:“如果你們不答應,明天我們就進行緊急調查,封你們的汽修廠。”
孟文天譏諷地看着他,說道:“能說點別的嗎?你以爲你是五歲娃娃,動不動就喊‘讓我爸爸來打你’,這能嚇住我們幾個?我們又不是三歲孩子。”
雖然孟文天和郭秋蘭還不知道銀行領導的意思,但他們都知道只要還貸沒有逾期,只要汽修廠沒有到破產的邊緣,銀行根本拿企業沒有辦法,如果是昨天之前,自己還真有的怕他,至於現在?呵呵,趙鴻銘的話也就嚇嚇小孩子而已。
郭秋蘭之所以尊重他,甚至說有點怕他,都是因爲之前養成的一種習慣,以前自己確實太依賴貸款了。而且想到自己畢竟欠了銀行一筆貸款,也知道自己今後肯定還會跟銀行打交道,不想得罪這傢伙。
俗話說“閻王易見,小鬼難纏”,真要銀行裡有一個專門對付自己的,今後肯定多少有些麻煩。
趙鴻銘臉色一紅,心裡一陣慌亂。不過,因爲受田啓吉逼迫,他只好繼續硬着頭皮對郭秋蘭說道:“郭總,我可提醒你,你的公司已經有百分之五十的資產在我們銀行做了抵押,而現在又天天虧損,如果明天我們啓動特別調查而你拿不出實實在在的證據來證明你們下個月會贏利,我們就會重新對你的汽修廠進行資產評估,會要求你們增加資產抵押比例,以確保我們銀行的貸款安全!”
孟文天笑問道:“趙鴻銘,不錯,有長進了,竟然能拿銀行的規矩來說話。……,行,你放心,我們天華汽修廠根本不在乎增加資產抵押比例。現在在貸款合同裡只抵押大樓和一個車間是不?那就重新籤協議,把兩個車間和周圍的地皮都抵押出去。……,這下你放心了吧?”
趙鴻銘急忙說道:“將資產百分之百抵押給我們?你敢做這個主嗎?……,郭總,你就不怕哪個月資金週轉不過來,一時無法還清當月貸款,我們就將這家工廠作價八十萬……不,六十萬,到時候我們拍賣給了別人,你怎麼辦?”
說着,他把目光轉到郭秋蘭身上,臉上故意露出猙獰的面孔,似乎就要馬上動手將汽修廠賣掉似的。
看到趙鴻銘如此色厲內荏,郭秋蘭也笑了,說道:“趙主任,你問我怎麼辦?沒關係啊,拍賣就拍賣,說不定我自己花六十萬買下呢。……,趙主任,我相信我的汽修廠會好起來的。對了,我想麻煩你回去告訴你的領導,就說等我還清了你們的貸款後,我這裡的業務會轉到其他銀行去。惹不起我還是可以躲得起的,整個江德市、整個南江省又不是你們一家銀行。”
“啊——”趙鴻銘瞪大眼睛看着郭秋蘭,連忙說道,“郭總,你怎麼能聽這小子的,你怎麼能不顧你的資產安全?你就不怕我們銀行凍結你的賬號,封存你的車間嗎?”
郭秋蘭越發覺得這個傢伙好笑,說道:“謝謝趙主任的關心。我怕不怕對我的現狀都沒什麼意義,都一樣要一天天過日子。你就不要替我們擔心了,謝謝。”
“你……你……”趙鴻銘還是不死心,急忙說道,“郭總,你現在完全可以將汽修廠高價賣出啊,你得了這筆錢還可以進行其他投資啊。現在有田啓吉買你的廠,這可是一個好機會,不能……”
孟文天故意提了提袖子,說道:“趙主任,我還不到十八歲,如果現在打你的話,痛苦的可是你,而我什麼事都不會有。你應該聽說過我打過不少人吧?真不在乎再打你一個。”
說到這裡,孟文天又“推心置腹”地說道:“趙主任,你何必呢。如果是之前,我們賬上沒錢、業務不好,我們老闆還真有可能被你嚇住,可現在我們業務有了,技師有了,賬上的錢也有了,我們還怕你們銀行?……,我勸你別浪費時間和精力了。如果我是你,一定會老老實實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田啓吉,就算你們銀行再也沒有辦法刁難汽修廠,你讓他田啓吉另想辦法陷害我們。這樣你不也可以解脫輕鬆了嗎?”
孟文天的話讓趙鴻銘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裡又是羞怒又是無奈。
想了一會,他一咬牙,就此離開了。
看着趙鴻銘失魂落魄地離開,郭秋蘭對着孟文天苦笑道:“銀行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虧我之前被他嚇得連睡覺都睡不着。”
孟文天說道:“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別說這些了,既然南嶺改裝廠被封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你快點給裡面的技師打電話吧,至少給他們發短信,告訴他們,你歡迎他們過來。”
郭秋蘭有點擔心地問道:“你斷定王錫貴就這麼完了?”
孟文天說道:“我不能斷定他完了,也不能斷定他的改裝廠能封存多久,但我斷定那個舒毅不會就此罷休。那傢伙絕對是一個紈絝,一個不能吃虧的少爺。在同伴面前橫着走的角色,在一個小小的縣城被耍,他會忍下這口氣?不把王錫貴的皮剝一層下來,我還真不信。”
郭秋蘭臉色也變了一下,但隨即轉換話題道:“那些從我們汽修廠跳槽到改裝廠的那幾個技師要不要聯繫一下?”
現在的她幾乎將孟文天視爲了主心骨。
孟文天也當仁不讓地說道:“當然。……,不過,你告訴他們,他們回來後的工資比之前的降低兩成。”
郭秋蘭很不願意地說道:“他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跳槽而走,現在他們遇到了困難,我請他們回來?……,不幹!”
孟文天說道:“他們都是普通人,哪裡收入高就往哪裡走,當時你受田啓吉和王錫貴的聯合打壓,加上三杆子他們不時來鬧事,他們跳槽還是可以諒解的。他們又不是軍人,非得戰鬥到底才行。他們都有一家老小要養呢。……,再說,你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讓汽修廠儘快紅火起來,他們能夠幫助你做到這一點,你做老闆的又何必計較呢?”
接着,他又勸道:“你連李曉華這種沒有技術的工人都能接納,有技術的技師就更應該接納了,這就是所謂的成大事者不拘細節。”
郭秋蘭笑道:“我是小女人,纔不是什麼成大事者呢。”
孟文天也笑道:“你哪裡是小女人,沒看見你哪裡小。”
“混蛋,你又想到哪裡去了?……,”郭秋蘭臉上呈現一片羞紅,但隨即做出了出乎孟文天預料的動作,只見挺了挺胸膛,讓本來高聳的前胸更加勁爆,差點碰到他身體了。
見孟文天一臉的驚愕和尷尬,郭秋蘭得意地笑了:“呵呵,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有賊心沒有賊膽。……,行,我聽你的,給那些叛逃的傢伙發短信。……,孟文天,既然我們誠心請那些技師回來,爲什麼不提高他們的工資,反而還降低兩成呢?”
孟文天回答道:“降低兩成工資主要是表現我們的誠意,消除他們的戒心,也是爲了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減少汽修廠的人工成本。如果你現在用高於之前的薪酬接收他們,不但會讓他們驚疑不定,心裡不踏實,還會讓有的人技師誤以爲我們多麼需要他們,以爲我們沒有他們就辦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