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走近了看,只見這正昏睡的是一個身材削瘦的青年,穿的衣裳精緻典雅,半個露出的側臉看得出是一張俊逸有型的臉孔,只是這混身的酒氣和不拘一格的睡姿,真是讓人怎麼看怎麼像個紈絝。
許是這風吹得涼了些,少年睡得不大踏實,嘴裡一直嘟囔個不停,“哼,我纔不要這玉佩,我就扔了,誰想要誰撿去!”正當明思打量男子的時候,這男子倒是像說夢話時的說出一長串句子來,叫明思一下聽了個明白。
看來不用再猜,這玉佩就是這個酒鬼扔的了?怎麼,他不想要就扔自己頭上了?害她現在頭還痛得很,被個法器撞一下那可不是小事,還好這酒鬼算是隨手一扔,如果注入法力的話,說不定現在她就躺河裡漂着吶!果然她就是唐家史上最杯具的老祖了……
可是現在她該怎麼辦啊?明思苦惱的表示她這站着也中槍,無辜的被人用法器撞了一下,難道就看在對方是喝醉酒的份上原諒對方不成?
不行!明思摸摸頭上的包,表示絕對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至少得讓這個酒鬼知道自己曾經闖了禍吧?至少得讓他給自己道個歉沒錯吧?還有,她好不容易見到個活的道友,雖然修爲低得嚇人,還真不想就這麼錯過了……就是現在的年青人真是太讓人失望了,這難道是在表演‘醉宿花叢’的情景劇嗎?
“主人,我們把他帶回去吧?”小狐狸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明思腦海。
“額,小狐狸,你怎麼,怎麼突然說話了?”明思有種被人揣破秘密的尷尬,可是想想小狐狸之前說的心意相通的事情,又有種無奈感了,“小狐狸你也覺得把他帶回去不要緊嗎?”
“主人這是做好事收留醉酒的無業人員,這男子說不定就是無家可歸多可憐啊!再說了,玉佩不當面還給人家可不行,一來這個男子沒有跟主人道歉,二來這玉佩也是貴重物品,主人得幫她保管一下嘛!就當是助人爲樂。”小狐狸說得頭頭是道,他可是深知主人的心意,自然要幫主人找個能說明自己的藉口嘍!
“對!他還沒道歉,這玉佩是兇器,我不可能就這麼還給他了事!等我把他帶回去,明天好好跟他談一談才行!”修真界裡這種算是偷襲,這玉佩就算她拿走了別人也沒話說,不過現在也不是當年的修真時代了,明思不會說她有一種找到同道的驚喜感,雖然修真是件大好事,但是除了她自己沒有認識的同道,這條路也會感覺沒什麼意思了。
說做就做,明思一把拉起男子的手臂,還有如今她的臂力已經提高了,否則這酒鬼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提得起來,將男子按坐在自己的小三輪上,看看兩邊的輪胎,她忍不住有些擔心了,不會走在半路胎給爆了吧?她這小三輪能不能載得動酒鬼這百多斤肉喲?
幸好她的小三輪夠爭氣,拉着酒鬼上路雖說速度不快,總算是穩定;這會明思沒心思再看對面的景觀樓了,倒是專心跟器靈小狐狸算起帳來:“小狐狸,你說你一直跟我心意相通,就是說你一直在的?是不是我跟人說話你也能聽得到?”
“主人,小影就是怕主人不自在,纔會一直不說話裝作不在的……”小狐狸表示好委屈,這個現狀真不是他能夠控制的嘛!
“裝不存在也是裝,你根本一直就在的嘛!還有,方纔這個玉佩被扔來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明思哭笑不得,明明又知道小狐狸的無奈,但是感覺息毫無隱私的鬱悶根本無處抒解啊……
“小影也是玉佩到了身邊才知道……”他能說自己大意了,以爲是普通的東西所以沒有出聲示警麼?
“唉?反正你就是比我先知道嘛!”她可是被砸了才知道這麼個暗器的呢!“小狐狸,下次有事你可千萬記得提醒我啊!唉,算了,還是多加修行,等我修爲提高了,你也恢復更好了,總不可能再被人暗算。”想想自己挫爆的修爲,明思再次爆發出要奮鬥的信心。
………
“塵世浮華,堪破妄我,謹持本心,修得真意……”一陣陣古樸蒼桑的聲音響徹腦海,方潛只覺得腦海裡一陣迷糊混沌,事事非非真真假假全然沒了想法,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那聲音明明嚴肅至極又給他一種熟悉感,這讓想要真相的方潛來說是一種矛盾的糾結感。
難道是父親在跟他說話麼?不對,他父親閉關多年怎麼可能會來跟他說話?那麼是爺爺在催他起來修煉麼?可是爺爺不是在他十五歲那年就說過不會再幹涉他的修煉和生活了嗎?不對不對,咦,這聲音似乎是女聲?難道是母親?難道是冥冥中母親知道了自己的困苦,所以特地託夢來見他不成?
“喂,小夥子快醒醒,醒醒啊!”一陣清亮的女聲,外帶勁道十足的搖晃,終於讓本就努力想醒來的方潛睜開了眼睛,那一刻朦朧中,方潛只覺得鼻尖一陣香風撲鼻,眼前正有一張巧笑倩兮的少女臉龐;而他也在少女一雙美目中看到了亂髮紅眼的自己的倒影。
“你可算醒了!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像你這樣糟蹋身子,家裡長輩都不用管管的嗎?”眼前這個青年醉得太過厲害了,從昨晚帶他回來到現在已經有八個小時,還不確定之前在花壇裡躺了多久;重點是明明是個修士,修士要爛醉那得多費勁啊?在被自己扶上車扶上樓扶上牀這麼三件大事上,這人一直都沒醒過,若是碰上個壞心眼的,這男子被賣了也不會醒,如果換做是她唐家子弟,她可得好好教訓一番才行了!
“你是誰?”有些嘶啞的聲音出口,方潛自己都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因爲連日來酗酒,他現在的形象可算是糟糕透頂了,不過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只是好奇自己現在在哪裡?他記得自己昨天喝得有點多,出了酒吧後發現自己的手機錢包不翼而飛了,似乎讓人給順走了?所幸他也不在意這些,正好沒了手機也讓人找不到他,倒是沒了錢包他又不熟h城,不知道自己住的酒店在哪剛好也不想回酒店,索性走走逛逛,見着個花壇便躺了進去。
環顧一下,粉紅色的牀單被套,粉紅色的梳妝檯,還有牆上貼着貼畫,對面入眼的是一個黑膚少女故作可愛的大照片,正是跟眼前少女有八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