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施柔。”
門外的女子施施然走了進來,行動之間仿若扶風弱柳,聘聘婷婷煞爲好看。
巴掌大的瓜子臉,柔媚的丹鳳眼,挺翹小巧的鼻尖,再加上一雙讓人豔羨的精緻菱脣,施柔的五官漂亮到讓看到她的人只能用狐狸精來形容。
偏偏,她又擁有一副溫柔若水的嗓音,一舉一動皆如古代受過嚴格訓練的大家閨秀。
這種柔媚中透着端莊的氣質,讓人根本無法對她升起防範之心,然而,也正是這個她,讓安吉先前在人羣中遍尋不着。
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電光火石之間,安吉的腦海中只有這一個想法。
過五關、斬六將,最後奪得第一屆超級偶像全國總冠軍,這個名叫施柔的女子是她參加這次選秀最強勁的對手!
想起剛纔那個笑聲,安吉臉色突然變得有點黑。
想也知道,對方肯定是已經來了好一會了,怕是把剛纔自己忽悠郝蓉蓉的那一幕看了個全。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化妝。”施柔輕聲說了一句,然後拖着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到另一張牀邊坐了下來。
宿舍四個人裡已經到了三個,她們這間房就只剩下一個人還沒出現。
而在這三人中,除了在衛生間裡卸妝的郝蓉蓉外,剩下的無論是安吉還是施柔都是天生麗質的美人,就算不化妝素着一張臉也不比其他人遜色,自然都沒有在自己臉上抹那些化學物品的習慣。
安吉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對坐在自己右邊牀上的施柔點了點頭:“我叫安吉,那位叫郝蓉蓉,我們都是在京都參加的海選。不過,先前好像沒見過你,你是從我們這個賽區的其他地方趕過來的吧?”
房間裡四張單人牀一字排開,每兩張牀之間只留出了一條窄窄的,只能容一人行走的過道。
安吉選的牀是靠牆的一張,郝蓉蓉的則是另一張靠窗口的,所以第三個到的施柔就只能在中間兩張牀中進行選擇。
不知道是出於不愛化妝的同類人的好感,還是別的什麼理由,她選的恰巧是靠近安吉的那張。
“嗯,我是從融城過來的。”
施柔伸了個懶腰,身體放鬆的靠在牀頭,看上去像是沒骨頭般倚在牀上:“早上通過海選後,工作人員就讓我們回去收拾行李了。中午吃過飯,坐了兩個小時的大巴纔到京都,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看着眼前坐沒坐相的女子,安吉瞳孔微微一縮。
雖說不太好看,可這絕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擺得出來的姿勢。
別看她只是看似隨意的靠在牀頭,但她的腰部以上是以背爲支點,整個上半身幾乎形成了一個九十度的直角。
由此可見,她的身體柔韌度一定非常好,很有可能也是一個舞蹈高手。
“施柔,你會跳舞吧?”安吉直接將自己的懷疑問了出來。
她只記得對方上輩子是冠軍,卻沒注意過她在比賽中的表現,更別提知道人家唱的是哪幾首歌了。
“啊?”誰都想藏拙,施柔也不例外。
然而,安吉並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她勾起嘴角,伸手指了指,彎着眼道:“你這姿勢對身體柔韌度的要求很高,普通人是做不出來的。”
“呃,你的觀察力真可怕,不去做警察太可惜了。”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暴露一張底牌,施柔漂亮的小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懊惱的表情,然後在安吉瞭然的神色中坐直了身體。
好在,郝蓉蓉還在衛生間裡和臉上的化妝品奮戰,房間裡只有她們兩個。
施柔主動放下架子,雙手合十,一臉討好的湊到了安吉面前:“好安吉,麻煩你幫我保密好不好?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我沒打算那麼快就暴露出來的。”
超級偶像沒有門檻。
這就導致前期的選手水平參差不齊,晉級者中既有像她們兩個這樣能力較全的,也有那些憑着對音樂的一腔喜愛,只會唱歌而意外闖進複賽的。
當然,這也就註定了越到後面,那些只會唱歌的越容易被淘汰。
如此一來,十強以後的競爭必定會異常激烈,到了那個時候,基本就是身懷其他才藝的選手的天下了。
“嗯,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安吉點了點頭,她自己也有秘密武器,當然能理解對手的這種心態,而且也不屑於用這種手段去打擊別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諾,施柔高興的抱了她一下,只是這番示好的動作,卻正好被剛從衛生間裡出來的郝蓉蓉看見。
從鼻腔裡“哼”了一聲,郝蓉蓉一屁股坐到自己的牀上,斜睨着抱在一起的兩人:“喲,宿舍裡又多了個妹子?你們倆倒是挺一見如故的哈,也不記得跟姐姐我介紹一下?”
安吉和施柔年紀相仿,都是二十出頭的水嫩模樣。
而郝蓉蓉卻是已經二十五六歲了年紀了,尤其是卸去了臉上的妝容後,她的眼角甚至已經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細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吉總覺得這個打扮誇張的女人,骨子裡充斥着一股難以掩飾的風塵味。
但她也不好說破,只能摸着自己的鼻子,尷尬的笑了一下:“蓉姐,這是施柔,剛從融城過來的,以後就要跟我們住在一個宿舍裡了。”
施柔也不是拎不清的人,知道自己這是被人來了個下馬威。
感激的瞥了一眼替自己解圍的安吉後,施柔起身走到郝蓉蓉牀邊,伸出手道:“我叫施柔,以後還請蓉姐多多指教。”
“指教可不敢當。”
郝蓉蓉從扔在牀上的包裡掏出一套擦臉的護膚品,一邊往卸了妝的臉上塗抹,一邊斜睨着眼前的年輕女子,並沒有伸手和她相握:“我也只是比你們虛長了幾歲,吃的鹽比你們稍微多了點而已。哎呀,你趕緊過去收拾你的東西吧,這要被人看見了,還以爲我仗着年紀欺負你呢!”
這難道還不是欺負?施柔垂在腿邊的手握成拳,臉色難看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垂着眼走到自己的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