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格萊美結束以後,華國的娛記們就像事先約好了一般,紛紛不約而同的涌向了京都國際機場。
一項獲獎、六項入圍,不管歐美人士是怎麼看待安吉的,至少國內對她幾乎是清一色的讚美之聲,哪怕這中間還有黑粉發出了挑刺的聲音,也被激動的人們徹底無視了。
在這樣的情形下,國內無論是電視臺還是雜誌、報社,無一例外的都派了記者去機場蹲守,要求他們務必在安吉回國之時得到第一手的採訪資料。
這一蹲就是一個月。
記者們從一開始的翹首以盼,經歷了一天又一天的失望之後,慢慢就演變成了“機場蹲守日常”。
無聊之餘,有人針對安吉的回國時間開起了賭盤,記者們從最短的一週到半個月再到一個月,如今還有人壯着膽子在一個季度,甚至是半年之期上下了賭注。
又是一天新的開始,蹲在機場裡的記者們彼此打了個招呼,等人來得差不多後就在角落裡圍成了一個圈,數顆腦袋湊到一起竊竊私語了起來。
“嘿,今天就是整整一個月了,來來來,押安吉一個月回國的都有誰啊?趕緊過來交錢了。”說話的這個明顯是開盤坐莊的。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人沒好氣的反駁道:“去去去,急個屁啊,這一天才剛開始,不到太陽落山怎麼能算一個月?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哈哈……”
旁邊的人發出了一片鬨笑之聲,其中有人嬉笑着打趣:“大家快別笑了,希望就在前方,指不定這位兄弟就是有這個人品。”
這一個月以來,不只是這些記者,國內不少人都在猜測安吉爲什麼會滯留在米國。
有人說,她沒得到重要獎項心裡失落,所以留在國外是爲了調劑心情。
也有人說,她得獎後不滿足於現狀,想要藉此一鼓作氣打入歐美市場,以後的發展重心將會轉移到國外。
更有人說,她雖然沒獲得重量級獎項,可是卻得到了海外娛樂圈重要人士的看重,留在國外是因爲有新的工作要做。
最離譜的一個說法,是說她在國外邂逅了某個異國男子,不回國是因爲她已經和該男子陷入了熱戀,甚至都已經在國外舉行了秘密婚禮,而她也已經申請了米國國籍,準備放棄國內的生活、在國外定居了。
短短的一個月內,因爲安吉遲遲不歸國,並且她的經紀公司和經紀人也沒有給出任何交代,便導致現在各種五花八門的說法在國內傳的滿天飛。
這麼多衆說紛紜的說法中,第一個傳言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同,就連許多圈內人士也認爲這個解釋最爲靠譜。
在這樣的情形下,安吉終於踏上了華國的土地。
飛機在京都國際機場降落之時,安吉就已經在蕭瀟等人的幫助下,換上了一身低調的服裝。
考慮到這不是在國外,恐怕自己一在機場出現就會被人認出來,安吉都不用其他人提醒,主動問自己的助理要來了墨鏡、口罩和鴨舌帽“三件套”,在下飛機前老老實實的戴上了這套久違的“行頭”。
行李自然有蕭瀟等人負責提取,在紹正陽和四個保鏢的掩護下,安吉經由VIP通道一路順暢的走出了機場。
從某個出口出去的時候,一位沒有參與記者們的聚賭活動,盡職盡責的守在機場門口的實習記者,在看到低着頭往外走的安吉時,大概是出於記者的本能,下意識的就往她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可不得了!
但凡能夠成爲記者的,基本上都長着一雙毒眼,尤其這段時間蹲在機場的人本來就是衝着安吉來的,私下裡早就不知道對着她的資料研究了多少遍。
哪怕安吉現在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她卻忽略了跟在自己身邊的紹正陽……
就算實習記者有沒有認出她本人,可是在紹正陽這個活生生的招牌面前,再加上週圍護着她的四個身材高大的保鏢……
這個實習記者抱起自己的照相機,“噌”的一下就衝到了安吉的跟前,伸長了手臂將錄音筆湊上去,並將掛在胸前的工作證和記者證展示了一下。
“安小姐,我是環球娛樂的記者小王,請問您對本次格萊美有何感想?作爲第一個在格萊美上獲獎,同時也是第一個入圍格萊美衆多重要獎項的華語歌手,您對自己本次的獲獎作品,以及目前創作的音樂作品有何看法?”
在機場守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別說是其他電臺、報社派來的資深記者了,就連這個剛出校門還在實習的小記者,都已經把要對安吉提問的問題牢牢印在了腦子裡,一見到她自然就條件反射般的脫口而出了。
已經走到了機場門口,攔住面前的又只有這麼一個勢單力孤的小記者。
安吉的保鏢們當機立斷的行動,立刻將她和記者隔離了開來。
眼看安吉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被保鏢架住雙手的小記者不甘心的提高了點聲音:“安小姐,請你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我只問您這兩個問題!”
看了一眼紹正陽的臉色,安吉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雖然小記者說話的聲音比先前高了一點,可是他還是很有分寸的控制了一下,不但沒有在這大庭廣衆下喊出她的名字,更沒有不管不顧的扯開嗓門引來其他人的關注。
就衝着這兩點,安吉對他的印象就很不錯。
見紹正陽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安吉對架住記者的兩個保鏢輕輕揮了揮手,等他反應過來這是要接受他的採訪時,稍稍把掩住自己口鼻的口罩往下拉了一點。
“能有幸參加這一屆格萊美就已經是榮幸之至,所以無論是入圍還是得獎,對我來說都代表着其他人對我的肯定,讓我擁有更多在音樂道路上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小記者激動的看着回答自己問題的安吉,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