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萊美結束後,和安吉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不認識她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眼下庭院裡一堆堆聚集在一起的,基本上都是些自詡緊跟着潮流的年輕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這麼個大名人。
不過在安吉看來,表哥表妹什麼的,真是這世上最讓人討厭的男女關係了,絕對沒有之一!
因爲哪怕認出了安吉的身份,對這些圍在車旁的年輕女性們來說,顯然還是她們的“Murphy表哥”更加值得關注。
這些人都是希勒家族培養出來的聯姻工具,她們不但一早就受到了家族長輩的叮囑,也大多數也都在心裡有自知之明,知道和一張被家族認可的長期飯票相比,偶像什麼的都必須遠遠丟在後頭。
幾乎是在叫出安吉名字的一瞬間,一衆表姐妹們就對出現在莫非身旁的她,表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敵意。
殊不知安吉對她們也全無好感。
莫非看着警惕的瞪着周圍,像是一隻護崽老母雞般的小女人,自抵達曼哈頓便一直緊繃着的嘴角緩緩露出了一絲柔軟的笑意。
襯着那雙在燈火輝映下,顯得格外深邃迷人的漂亮眸子,那張在衆多俊男美女中略顯失色的清秀臉龐,剎那間就展露出了一股燦若天上繁星的絕世風華,晃得周圍的人心神一陣恍惚。
就知道招蜂引蝶!
察覺到莫非的神態變化,安吉再一次掐了他的手心一把,恨恨的在他修長的小腿上踢了兩下。
“不過就是一個小明星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話的是個褐發綠眼,身材高挑豐滿的妖豔女子,“表哥,你帶着這個女人來家裡,不會是故意想要氣爺爺的吧?”
豪門千金自有豪門千金的傲氣,也許她們對家族來說只是維護利益的聯姻工具,但從小到大遠比普通人優渥的生活環境,已經足夠讓她們將眼睛長到頭頂上,根本就看不起娛樂圈裡那些所謂的明星。
更何況,還是一個有可能成爲她們競爭對手的女明星。
安吉記得,剛纔就是這個女人第一個開口,說要莫非晚上陪着她的。
剛要開口說話,身旁的莫非就已經牽着她的手走下了車,然後就在一衆“望穿秋水”的表姐妹期待的眼神中,毫不憐香惜玉的用另一隻手推開了擋在前面的幾人,絲毫不顧她們踉蹌之下差點摔倒的姿態。
“麻煩讓讓,你們擋到路了。”
冷漠的語氣彷彿眼前只是一堆陌生人,而不是和他有着些許血脈聯繫的表姐妹們……可他忘了女人向來都是不可理喻的。
她們的怒氣幾乎是在莫非表達出對她們的態度的同時,就已經全然轉移到了被他牽着手的安吉身上。
褐發女子本該嫵媚的雙眼圓睜,攔在安吉面前,瞪着她和莫非牽在一起的手,“華國來的黃皮猴子,知道你身邊站着的人是誰嗎?就你這樣的,也敢和我們希勒家的表少爺站在一起?”
對於她們而言,安吉只是一個有點名氣的明星,僅此而已。
“希勒家的表少爺?很了不起麼?”
制止了莫非想要爲自己說話的動作,安吉嘴角微微一勾,並不遜色於褐發女子的纖細身軀昂然而立,“只有靠男人來提升自己身價的女人,纔會在意身邊站着的男人的身份,而這種東西對我來說遠不比他本人重要。”
“哈,難道你是想說你愛的是Murphy表哥本人,而不是他背後代表的那些常人難以企及的巨大財富?”
聽到安吉的話,褐發女子身旁的另一個女性嗤笑了一聲,“別笑死人了,恐怕那是你不知道Murphy表哥的底蘊。”
這些女人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利益至上的教條。
在足夠的利益面前,她們甚至可以捨棄任何東西,而愛情對於像她們這樣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無比可笑的東西。
安吉的目光落到說出這話的女子身上,點漆般的晶瑩黑眸中流露出了一絲同情,“我只想說,說出這話的人真是可憐,因爲你永遠都不會了解什麼是愛情,更加沒有機會品嚐到它甜美的滋味。”
身邊的男人從沒刻意向她隱瞞過任何事情。
別說是以莫非這樣的身份,哪怕換成這世上任何一個普通男人,都不見得能夠對自己的伴侶做到像他這般坦誠。
這一點是莫非所有的優點中最受安吉看重的。
“你……”
“夠了。”
擋在面前的女子還想說點什麼,然而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一次安吉沒有再阻止莫非,“安吉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的事情和希勒家族沒有一點關係,如果你們對我的未婚妻有任何不滿,我將視爲對我的挑釁。”
雖然對希勒家族的嫡系子弟來說,莫非的身份並不怎麼上得了檯面,可他和港島莫家的關係卻不是秘密。
這就導致許多旁支都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很顯然,對這些尚未出嫁或定親的表姐妹們來說,莫非的身份足以讓他成爲無數人心目中最爲理想的乘龍快婿。
跟着莫非穿過希勒家的庭院,安吉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對周圍投來的好奇或打量目光視而不見,甚至任由某些人拿出手機對着自己偷拍了好幾張照片。
“不怕被人曝光?”
在去主屋的路上,莫非側頭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小女人,自有一股難言魅力的臉上帶上了一抹調侃的笑意。
距離奧斯卡還有一週的時間,他們的關係尚未對外公佈。
如果在這個時候冒出了新的緋聞,以安吉現如今的名氣來說,這種新聞對她來說只能是拖累——在外人眼裡,兩人目前所取得的成就,看起來實在是相差太多了。
儘管莫非於安吉是曾經有過提攜之實的。
“我看怕被人曝光的人是你吧?”安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學着先前那幾名女子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叫了一聲“Murphy表哥”。
莫非摸着鼻子尷尬的笑了起來,捏了捏掌中柔嫩的小手道:“以前可沒看出來,原來你還是這麼斤斤計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