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莫非是很有錢,可他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劉易斯這麼做,加上他先前在拍攝中,刻意刁難莫非的行徑,簡直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而且一點都沒有要回頭的架勢。
再看了一眼什麼表示都沒有的莫非,安吉心裡已經開始爲劉易斯默哀了——果然還是個年輕人啊,明明已經知道莫非不好惹,偏偏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像他這麼會作死的傢伙,能不被莫非收拾纔怪!
旁邊,興奮、激動的演員們,已經開始討論起來了:“也不知道貝拉大酒店還有沒有景觀房,要知道這裡可是L城有名的景點,可以在這裡度過一個美妙的假期,我的心裡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貝拉大酒店地理位置優越。
所謂的景觀房,就是既可以看到酒店外有名的音樂噴泉,又能欣賞得到L城晚上繁華璀璨的夜景的房間。
正在討論的人心倒不黑。
在劉易斯已經打過了招呼,聲明是由投資方買單的前提下,他們的要求也僅僅只是想爲自己要一間景觀房。
可是這樣的房間,哪怕是最普通的標房,價格無疑也很“漂亮”,更不用說其中還有豪華套房——
同樣是景觀房,但此房非彼房。
如果是在酒店已經沒有標房的前提下,說不得就會有人爲了觀賞到最美的景色,而要上一間豪華景觀房……
這價格可不是一般人能下得了手的!
對還想繼續閒聊幾句的阿諾德揮了揮手,安吉帶着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小助理,慢悠悠往莫非和劉易斯的方向走去。
還沒等靠近這兩人的身邊,她就聽到莫非正在用一種非常熟悉的,似乎當初也是這麼陰了紹正陽的淡定調調,對因爲坑到了想要報復的對象,而笑得一臉燦爛的劉易斯說道:“我說,你要不要再看一眼我們的合同?”
劉易斯摸了摸鼻子,莫名其妙的反問道:“看那玩意兒幹嘛?”
“啪!”
打了個響指,站在莫非身後的董澤羽站了出來,十分好心的提醒了他一聲:“導演,根據合同,劇組使用資金是有規定的,對於不屬於正常拍攝的費用,投資方最多隻承擔一百萬美金的額度,超出的部分要由劇組自己承擔。”
合同上有這樣一個條款,只是爲了以防萬一。
免得劇組以爲投資方大方,就故意拖拉、延緩拍攝進度,或提出一些不在合理範圍內的要求。
誰都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心機婊”十足的條款,竟然不是在電影拍攝期間生效的,而是被用在了這個時候。
劉易斯的臉色一僵,下意識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
卻見對方連忙彎下腰,從放在腳邊的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文件仔細查找了一番,然後便哭喪着臉點了點頭。
“Shit!”這下劉易斯可高興不起來了。
死死瞪着莫非臉上那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的淡然微笑,劉易斯忍不住磨了磨牙:“Murphy,你說說看,圈子裡像你這麼有錢的大佬,有誰會跟一個苦哈哈的窮人過不去呢,是吧?”
不就是錢的事兒麼……
他們這些有錢人,平時最喜歡掛在嘴上的調調,不就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就都不算事兒”麼?
怎麼到了這個死土豪面前,這一套就特麼不管用了呢!
“大佬可不敢當。”
看着一臉鬱卒的劉易斯,莫非臉上的笑容似笑非笑:“在咱們鼎鼎大名的丘奇導演面前,哪怕是出錢的大佬,我看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劇組貓着,還有誰敢給您這位大導演看臉色呢?再說……”
不就是錢的事兒麼!
彷彿沒有看到對方鬱悶的臉色,莫非繼續說道:“丘奇導演,您自己也是一位不缺錢的大佬,跟我計較這麼點小錢,聽起來似乎有點不上臺面了?”
劉易斯是年輕的天才導演,但他在這一行可不是自學成才。
事實上,他不但畢業於米國有名的電影學院,更是從小就受到了這方面的薰陶——因爲他本身就是出生於一個導演家庭。
在好萊塢這個圈子裡,姓氏爲“丘奇”的知名導演,可不是就只有劉易斯一個!
他的父親傑拉德·丘奇,成名於上世紀1984年,而那部讓他一躍成名的影片,是全球恐怖片愛好者都必看的《噩夢》系列的第一部。
之後,在新世紀的第一年,也就是2000年,傑拉德·丘奇又拍攝了一個新的系列《死神》。
這部電影一出,傑拉德直接被恐怖片愛好者捧上神壇,同時也被無數影迷們調侃腦洞巨大——
人有千千萬萬種死法,看過這部系列的電影后,絕對會讓所有人都耳目一新!
傑拉德是一個非常擅長拍攝恐怖片,並且對此樂此不疲的導演,更有甚者,《噩夢》和《死神》這兩個系列的劇本,都是出自於他本人的手中。
換句話說,這不僅只是一位知名導演,還是一位才華洋溢的編劇。
出生在這麼一個家庭,哪怕劉易斯在富裕程度上,還比不上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部分人,但也足以證明他是一名富家子弟。
更何況劉易斯年少成名,光是上一部讓他一夜成名的電影,就足以爲他帶來普通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財富!
因此,被莫非反懟了一句,劉易斯敢怒不敢言,只能乾笑着嘲諷:“沒辦法,誰讓我和大佬您相比,就只能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呢?”
這個孽畜,一百萬對他來說就跟玩兒一樣,扔到河裡連點水花都不見得能看得到,可他當誰都和他一樣有錢?
就算劉易斯承認,自己的小金庫是有點小錢,可他現在也只能在心裡祈禱,劇組裡那羣人不要太過分了。
嗚嗚,要是超出了這個牲口說的,那一百萬美金的限額的話,那多出來的部分可全都是要由他來買單的呀!
一想到這裡,劉易斯可真是心疼極了,不由捏緊了自己那條大花褲衩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