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劍拔弩張,眼看就是一場羣毆,林天飛皺了皺眉頭,道:“小渣,怎的這麼沒有禮貌,還不快給王叔叔賠禮道歉。”
林小渣怎可能道歉,冷哼一身,悶頭喝酒。
王洪憤然道:“諸位既然只重一小童,王某告退!”說罷,起身拂袖而去。
他這一走,另一元老級的長老姚徳書也緊跟着起身,陳旭彷彿什麼也沒看到一樣,繼續坐在那裡喝酒吃菜,默不作聲。王洪瞪了他一眼,見毫無反應,冷哼一聲,暴怒而去。
雙鷹盟兩個長老集體出走,這頓飯自然吃的不舒服,米勒淡然笑道:“看來這兩位老前輩,不太給飛哥面子啊。”
林小渣怒視了他一眼:“你小子少在這裡煽風點火挑撥離間,我幫會裡的事情,自己會處理。”
林天飛眼中抹過一絲寒光,招呼諸人喝酒:“都站着做什麼。來來,坐下喝酒,盈盈,事情談得差不多了,女人都上來吧。”
徐風愕然道:“飛哥,你今兒要破例了?”
林天飛錘了他一拳:“破個鳥例,雖然最近我家那口子被我治得服服帖帖,但我絕對不會揹着她在外面亂來,女人給你們要的,自己挑。”
雖然老林不再限制渣哥搞女人,但老爸在場的公共場合,他還是需要注意行爲,沒有女人作陪,只能玩兒命的喝酒,很不幸的,第二次夜遊龍蝦,再次喝的酩酊大醉,一覺天明。
儘管出現了一點小插曲,雙方還是認同了聯合作戰,摧毀閃組的戰略同盟。至於王洪,儘管屢次唱反調,惹得人人厭,但他在幫中資歷最老,手底下有一大批人,這時候動他不僅會把他給逼反,更會給林天飛扣上一頂卸磨殺驢的帽子。只能暫時隱忍,等閃組和二爺的事辦完,再秋後算賬。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異常的寧靜。這幾日,雙鷹盟和二爺都沒有什麼動靜,閃組和調查組也都出奇的平靜,雙方都在調兵遣將尋找戰機,這次的火拼有了兩個國際組織的加入而變得撲朔迷離,雙方出招都很謹慎,但誰都知道,只要一動上手,那肯定會是煙雲五十年來最大規模的大戰!
這節課正是唐非的課,林小渣雙手託着腮,深情款款的盯着她裙子下露出的大腿,一邊吧唧嘴,一邊對猴子和米勒說:“看看,看看,這纔是成熟的女人,你說我怎麼可能不爲了她而着迷。”
唐非拿着課本在下面徘徊着講課,走到林小渣這裡,雙手抱書對着腦袋就是一頓猛砸,砸玩了對着小腿還踹了一腳。唐非以無比暴力的姿勢做完了這一切,在全班同學驚狂的眼神中,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走了回去。
米勒呆了半晌,道:“你們倆肯定有一腿,像她這樣的女人不可能無緣無故亂打人的,林小渣,你從實招來。”
渣哥得意洋洋的說:“這麼偉大高尚興奮激情的事,怎麼可以告訴你們,滾。”心裡卻悲哀的想:不就是看你兩眼,至於這麼大反應,美女就沒有一個脾氣小點的麼。
一堂課很快就過了,唐非指了指渣哥:“你,跟我來辦公室。”
在全班的尖叫聲中,林小渣平生第一次像個王子一樣走出了教室的門。
彭少來自從被林天飛抓住把柄,曲意逢迎,打聽到渣哥對唐非有興趣,特別給唐非開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方便兩人隨時交流溝通。唐非一開始不理解,後來就想明白了事情的關鍵,索性每天都叫渣哥去辦公室,當然不是交流什麼感情,解氣嘛,特意買了個打手心的板子,往死裡抽。
林小渣一脫離衆人視線,就苦着臉,再沒有剛纔的意氣風發了。打了這幾次,手心又疼又癢,好像裡面螞蟻在爬針在刺,不是一般的難受。猴子他們每每問起他手心爲啥通紅,他就說修煉鐵砂掌矇混過關,這樣的悲慘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唐非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便絲毫沒有了矜持,大咧咧往轉椅上一躺,兩腿搭在桌面上,發下了第一個命令:“關門,倒茶。”
渣哥深覺自己變成了中世紀的奴僕,只得把門關死,給她衝了一杯鐵觀音。
“怎麼苦着臉。”唐非似笑非笑的說:“不是說喜歡我的麼,這麼快就厭倦了?”
“哪有厭倦,”林小渣邪邪的笑道:“什麼都會變,只有我對你的心不會變。老師,你要是覺得這些玩意可以讓我死心,那就太天真了。我渣哥走過南,闖過北,火車道上臥過軌,廁所後面喝過水,什麼大風大Lang沒有見過,就你這些小兒科,只會增加我對你的好奇而已。”
唐非對他的厚臉皮早就免疫了,問道:“好奇什麼?”
林小渣淡淡地說:“好奇一個女人兇起來,怎麼可能美到這種程度。”
“你去死吧!”唐非笑眯眯地說:“今天繼續打手心啊。”
林小渣攤開雙手:“來吧,你既然這麼不信邪的話。”
唐非有點撒嬌似的說:“那今天換個道具好不好,這個板子好像不怎麼管用嘛。”
渣哥無所謂的指了指:“只要不用刀,隨便你怎麼完。”
“哇,真的呀,小渣你真好。”唐非在桌子下面掏了半天,掏出來個寒光閃閃的狼牙棒:“這個行不行?”
林小渣苦笑道:“我媽給你的玩具還留着呢?”
唐非眯縫着眼說:“那個放家裡了,這個是昨晚我逛了三條街才淘回來的,試試吧,肯定會很舒服的。”
渣哥自然不信,用手指彈了彈不帶刺的位置,竟然發出了金屬的沉悶鈍聲!他嚇了一跳,道:“老師,你不會真想用這個砸我吧?”
唐非笑得好似牡丹芍藥一樣,清澈的眸子裡帶着點小小的邪惡:“小渣,乖,伸出手心,讓老師打了,老師就相信你是真心喜歡老師的了,來嘛。”
渣哥對她甜甜的笑了笑,身子猶如一個陀螺般轉了兩圈,已經到了門口,打開門拔腿就跑,真是太幽默了,拿狼牙棒打手心,美女就沒有一個不瘋狂的麼。他一路狂奔到廁所,猛然想怕什麼啊,看她這麼沉迷遊戲的樣子,待會把狼牙棒奪下來,反客爲主,說不定她更喜歡那個調調呢。想着,嘴角浮現出一縷不易察覺的奸笑,轉過頭又是百米衝刺,跑了回去,一腳將門踢開,微笑着說:“老師,我又回來了。”
卻見唐非正眼圈紅紅的和人講電話,見他進來,食指豎在嘴邊,輕輕噓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講話,然後對着話筒說:“你們不要傷害他,我真的會報警的。他欠你得錢,我會替他還清,但你們必須保證我弟弟的安全,三天?三天時間我上哪裡找那麼多錢?喂,不要掛,喂,喂……”她頹然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林小渣把門關死,心說二爺,你終於動手了,老子等你這天等了很久了!緩緩走過去,剛想說話,唐非猛然死死抱住他,大聲哭了起來。渣哥感覺到那胸前的兩大團柔軟蹭來蹭去,唐非的肉香更讓他情難自已,某個部位陡然撐起了個小帳篷。唐非的肚子被他頂了幾下,暫停了一下勢如翻江倒海的哭泣,低頭看道:“什麼東西,頂的我難受,拿一邊去。”待見到渣哥異軍突起的地方後,她的臉登時浮出一片紅暈。
林小渣這個尷尬無從講起,乾笑道:“沒,沒忍住。”
唐非於是幹出了讓他更尷尬的事,右手輕輕抓住某跟棍狀物,扯到一邊,繼續抱住痛哭。搞了半天,是嫌渣哥的下面妨礙到她哭了。
“該死。”林小渣不得不佩服女人淚腺的發達,眼淚澆得他半邊肩膀都溼透了,那對爪子也不閒着,在他身上抓來抓去,後背火辣辣的疼,估計是被抓破了,只好貼着她的耳垂說道:“喂,老師,你記不記得,我,到底是幹什麼的?”
唐非呆了一呆:“捱揍的啊。”
“暈。”林小渣奮力制止了唐非要把鼻涕擦在他身上的惡劣行爲,這還老師呢,什麼素質?只得大聲說道:“老師!我是黑社會,我爹是雙鷹盟的大哥!你現在明白了麼!”
“你爹黑社會了不起啊!我最恨黑社會!”唐非極爲氣憤的吼道。
林小渣快要崩潰了:“親愛的老師,你冷靜點,不要再哭了,我現在說我可以擺平你弟弟的事,這樣可以了吧。”
“你?”唐非看了他一眼,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不信?”林小渣高度鬱悶的問道。
“信啊。”
“信你還抱着我,佔便宜啊。”
“臉上的眼淚還沒擦乾淨嘛。”
“我靠。你不要當老師了,你參加黑社會吧老師。”
“把手心伸出來。”
“幹嘛,還打?”
唐非抓起他的手,輕輕在手心吻了一下,然後把他的手放在他的嘴邊,道:“算是親你了。事成之後,給你貨真價實的吻。”
林小渣的眼神一下子冷了,用衣袖擦了擦手指,淡淡地說:“你以爲我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麼,老師。我只做自己認爲應該做的事。”
唐非傻了一下,道:“你好有男人味哦這一刻。”
林小渣登時得意忘形,咯咯直笑。
唐非冷冷地說:“現在沒有了。”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