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將雙鷹盟的小弟們訓誡了一番,全都放了,只留下林天飛和徐風。劉光北等人本來是想學着古惑仔,聚集一大批人在警局外逼宮放人,林小渣苦口婆心的把他們勸了回去,讓他們暗地裡對付王洪和姚徳書,放着兩個禍患在後方心中不寧啊。
二爺的人則一個沒有放,細細從中辨別出日本人。
楚天正忙得熱火朝天,手下報告說市長到訪。楚天一驚,只道印小真印市長是來興師問罪,有心迴避不見,但事關重大,躲躲藏藏也不是個辦法,只得硬着頭皮在辦公室接見了市長。
印小真把無關人員全部喚了出去,屋裡只剩下他和楚天兩人,沉聲說道:“多餘的話也不講了,你只說,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楚天狠了狠心,豁出去了:“市長,我調查得知,鬥毆雙方,實際上是日本的黑社會組織閃組從中挑起的,我準備如實向上彙報,把閃組作爲這件事的主要負責人,問難日本政府!”
印小真大吃一驚,忙道:“此話怎講?”
楚天便把他知道的事如實講了一遍,惡狠狠地說:“日本人竟敢侵入我中華,想要搞風搞雨,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豈不讓倭寇小覷了我中國。”
印小真手上的杯子應聲落地,摔得粉碎,面色蒼白,驚叫道:“小楚,你好糊塗啊,此事關係重大,怎麼能意氣用事。”
楚天冷笑道:“事到如今,沒有別的出路了。我就是死,也得拖着日本人一起。這回市裡出了這麼大的火拼事件,我想推脫責任都沒得推,不如把事情鬧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國家總該顧及顏面,把我辦了,豈不是要大失民心?”
“你這個莽夫!”印小天低聲吼道:“你覺得民心重要還是國家安全重要。這麼大的事件,放在外交上一個處理不好就要引發戰爭,你知不知道我國的現行政策是什麼?全力發展經濟,戰爭是不符合國家利益的!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楚天反駁道:“明明是日本人作惡在先,就算要打,也是我們佔理,八年抗戰,最後贏得是哪個?”
印小真無奈的說:“小楚,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還八年抗戰?現在國家經濟剛剛走上正軌,進入WPO,從上到下忙着賺錢,你想打仗,中央肯麼?老百姓肯麼?無論多麼冠冕堂皇的戰爭,對於一個發展中國家來講都是無法承受的苦難,政府絕對不會冒這個險,到時候肯定會和日本達成默契,把閃組的事一筆抹煞,推出你我來全權負責,那時哭都沒處哭去!”
楚天愣了一愣,道:“那,那該怎麼辦?”
“禁止媒體登載相關事宜,凡有談及隻言片語者,責令停業整改。攔阻此事件的**人員。瞞報傷亡人數,參與鬥毆人數,把事件儘量描述成幫派間的鬥毆。我會盡力做好這一切,當然,如果有人想在這時候給我捅上一刀子,那你我就等着回家種田吧。”印小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但願那些政敵們後知後覺吧。
“局,局長,不好了!”一個身材矯健的女警一頭闖了進來,看也不看市長一眼,驚慌失措地說:“又,兩邊又開戰了!”
“你說什麼?”楚天拍案而起,頭上的冷汗涔涔的流了下來:“和誰?”
女警大口喘了兩口粗氣,道:“雙鷹盟,雙鷹盟自己內訌!”
“我草!”楚天憤然喝道:“已經一團亂麻了,還在添亂,走,去看看!”
警察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了,王洪和姚徳書多年來不參與硬仗,手下的小弟也遊手好閒,不堪一戰,被怒氣沖天的雙鷹盟衆長老一陣猛衝,打得潰不成軍,剛一開打,就跑了一大半。這一戰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看熱鬧的剛找好位置,煙還沒點着,就見王洪的人發一聲喊,鳥獸散了。這一度惹得圍觀羣衆大爲惱火,紛紛撿了些木棍石塊,躍躍欲試想親自感受一把火拼的感覺,被劉光北嗷一嗓子,嚇得抱頭鼠竄。
總的來說,這是一場零傷亡的火拼,只有一個姚徳書的小弟在逃跑時崴了腳,躺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劉光北見他可憐,打了輛車送醫院裡去了,語重心長的說:“兄弟,缺鈣就不要混黑社會了,我這是爲了你好。”
那小弟緊緊握着劉光北的手說:“北哥,緣分啊,我崇拜你很久了。給籤個名吧。”
劉光北說:“公衆人物,活得就是累,我不想當大哥很多年了。”
……
和諧的戰鬥沒有帶來一個和諧的結果,王洪和姚徳書被抓了起來。等着他們的當然不會是美酒和美女。地獄已經向他們招手,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雙鷹盟一舉擊破了叛徒,二爺的人和閃組成員陸續釋放,也收回了自己的地盤,雙方再次陷入僵持的局面,礙於公衆輿論和警方的壓力,誰也沒有勇氣再來一場大規模的火拼,兩下各自觀摩局勢,等待時機。
警方在市長的大力協助下,成功地控制了社會輿論和媒體,將一場性質極度惡劣的羣毆火拼事件淡化爲一場微不足道的幫派衝突,楚天也怕打破了煙雲黑道的平衡,讓二爺有機可趁,在數日後把林天飛,林小渣等相關人員盡數釋放。實質上,他更怕的是日本人接管黑道,導致無法抑制的後果。
這一戰,雙方一共死了七人,受傷的不計其數,儘管警方瞞報了數字,把七改成了二,依然使得整個煙雲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很多人半夜不敢再獨自出門。事實上,這場火拼儘管參與者衆多,卻沒有傷及一個無辜羣衆,在中國的火拼歷史上堪稱罕見。
林小渣和米勒的事蹟通過輿論控制被淡化了,所以當兩人回到學校時,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重新坐在書桌前,兩人相視而笑,一場合作儘管以失敗告終,卻起了一個好頭,畢竟他們不想把彼此作爲你死我活的仇敵,這樣的結果,算是最好的一種了吧。
第三節課是唐非的課,所有的人都驚異的發現,一向不怎麼喜歡打扮的唐非今天一反常態,化妝化的讓人直流口水,被黑色絲襪包裹住的豐滿大腿更讓人心臟狂跳,凌莎這樣目空一切的大美女,看了一眼也不禁自慚形穢。
最令人無法接受的是,一進門唐非就徑直走到渣哥的座位前,用柔的簡直要融化冰雪的聲音說:“來了啊。”說罷,竟然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林小渣強行抑制住內心的狂熱,淡淡笑道:“嗯,來了。”
唐非無限婉轉地說:“好好聽課,要是覺得不舒服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放學了我給你補課。”
“不用。”渣哥笑眯眯地說:“喜歡上你的課,就算身負重傷,也得打起十分的精神來聽你講課。”
唐非點點頭:“那是我的榮幸。”
猴子猛然從抽屜裡掏出一塊備用的板磚,照着腦袋上就來了一下子,鮮血登時嘩嘩的流了下來。
“我草,你發什麼神經!”林小渣差點沒瘋了:“你要嫉妒也不用這樣自虐吧?”
劉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門外,林小渣看了一眼,只見夏琪和一個高大英俊的男生手牽着手站在班門口,男生把一瓶飲料遞給她,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快進去吧。“夏琪笑得燦爛有如夏花:“那我上課了,你也快去吧,中午一起吃飯啊。”
男生點點頭,說:“好,我在食堂門口等你。”
林小渣看得怒火中燒,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劉洋小聲道:“你進去的那幾天,小丫頭和一個高年級的男生勾搭上了,據說那小子是學生會的副主席,成績好得很。”
林小渣狠狠地一拍桌子:“我草,學生會的狗腿子搶人搶到我的地盤上了,老子今天就教教他到底一大還是二大!”
唐非按住他的肩膀,道:“不要在學校裡搞事,我去。”
全班男生女生的眼珠子都有點發直,不曉得唐非今兒是吃錯了什麼藥了。
唐非大步走到門口,對那男生大聲訓斥道:“你幹什麼,現在是上課時間你竟然敢在我班門口,對我的學生動手動腳,朱挺,你是不是覺得當上學生會的副主席就可以不把老師放在眼裡了?”
朱挺心說漂亮妞今天犯的什麼毛病,以前這樣的事多了去了,再保守的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管得住麼?當下也不以爲然,嬉皮笑臉的說:“是,是,那我走了老師。”
唐非對他的態度大爲不滿,怒吼一聲:“朱挺你給我站住,你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你敢走一步出去試試?”
朱挺家裡背景雄厚,在學校裡呼風喚雨慣了,聞言登時有些惱怒:“唐老師,你可以和學生玩師生戀,我這個算什麼,你有資格管麼?”
“你……”唐非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只見一張椅子從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啪的一聲砸在朱挺腦門上,登時將他砸的退後了好幾步,暈頭轉向的找不着東西南北。
“對我老師不敬,死!”林小渣猛虎一樣鑽了出去,一拳重重的砸在他下巴上,朱挺悶哼一聲,整個人被打得飛了起來,直甩出去有四五米遠,林小渣還待再打,唐非一把拉住他,急道:“小渣,你不要再在學校裡鬧事了,就當是個我個面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