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等人紛紛上前勸架,勸着勸着,楊臣不小心把一碗熱騰騰的湯碰倒了,無巧不巧落在蘇北的腳上,蘇北正在那裡專心致志的研究這家店做的西湖醋魚,人人都說這菜是山寨版的,但他卻覺得味道色澤都如假包換貨真價實,每次來了都能一個人吃一大盤子。這會正陶醉,腳上被火熱的湯一澆,疼得嗷一嗓子就跳了起來,左手下意識的一揮,把渣哥連人帶椅子打翻。林小渣落地的時候,身體重心正砸在凌莎的腳上,凌莎破口大罵,揉了兩下腳,飛起一腳就踢了過去,渣哥一閃身,正踢中夏琪,夏琪往後一倒,把整個桌子都給掀翻了。
“行了,這回都不用吃了。”林小渣悶悶地說。
傳菜的小姑娘看的眉飛色舞,鼓掌叫好:“精彩,打得精彩!”
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呢?
皓月如霜。
林小渣在學校門口點了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對嚴陣以待的米勒,猴子劉洋和凌莎四人說:“今晚可能會是個無比兇殘的夜晚,我們要面對的,可能是從來沒有碰上過的強大敵人,所以,無論如何不可以再出現內訌的狀況。猴子,米勒昨天說的話是過了點,但究其本意也是爲了你好。事情過了就算,別他孃的記仇。”
猴子笑了笑,道:“我楊鐵什麼時候小肚雞腸過,渣哥,自己兄弟,記個鳥仇。不過,米勒說的沒錯,我的體力確實大不如從前了,可能會給你們拖後腿,要不,我就不去了。”
林小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什麼都可以失去,不可以沒有自信。女鬼算什麼,多少大風大Lang都挺了過來,是爺們的,一起去!”
“好。”猴子伸出了右手,米勒最先把手搭了上去:“我從小到大,沒有兄弟,只在煙雲結識了你們,我希望你們每一個都能活得精彩。”
林小渣,劉洋和凌莎分別把手搭在上邊,一起喊道:“兄弟齊心,幹他媽的!”
傳達室姓董的門衛眼瞅着林小渣帶着人走了過來,也不能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走上前笑嘻嘻的說:“小渣,這麼晚了還來學校做什麼?”
“哦,董哥,我有點事,行個方便。”渣哥說着,把一條軟中華塞進他手裡,門衛連忙推辭,道:“小渣,你這是幹什麼,我可不能收,哪能收你的東西啊,這個真是。”
林小渣笑道:“進一中以來,保安的弟兄們對我都算照顧,雖然沒怎麼說過話,我逃課出校門什麼的哥幾個都沒有查過,小渣看在眼裡,都記在心中了。以後,大家都是朋友,兄弟們在外邊遇到事了,就報我林小渣的名,一般的小混混,應該給我這幾分薄面。”
董哥大喜,能和雙鷹盟飛哥的公子扯上關係,自己以後可以橫着走路了,客套了幾句,便把幾人給放進了學校。
“這個時間,”米勒緩緩地說:“住宿的應該都熄燈了,哥幾個,準備好了沒有?”
“會不會,真的有女鬼啊?”一直很淡定的劉洋此刻卻有些慌了。別看這些人整天在社會上人五人六,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其實只是十六七歲的孩子罷了,遇到了鬼這樣的未知事物,還是會怕的。
“未必一定是女鬼。”米勒憂心忡忡的說:“如果不是的話,更難對付。”
“怕什麼。”凌莎打開她的揹包,衆人一直很好奇她背了個和她自己差不多大的包乾什麼,渣哥想幫忙提一下也不肯,現在明白了,裡面裝的全是裝備:三把AK47,五把五四手槍,十幾個手雷,還有一把散彈槍,五柄軍用匕首。
米勒看着這些東西,目瞪口呆的說:“莎莎,你帶這些玩意做什麼?”
凌莎拿起一把手槍插在腰間,道:“還能幹什麼,防身啊。”
“防身?你覺得子彈會對女鬼起作用麼?”米勒無奈的說。
凌莎橫了他一眼,道:“你就這麼確信是女鬼?到目前爲止女鬼的說法只是我們自己的推測,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麼,就算有你我也都沒有親眼見過,你怎麼就知道鬼不怕子彈的?”
林小渣拍了拍米勒,道:“帶上也沒有壞處,說不定真的有用處。不過大家注意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這裡是學校,拿着衝鋒槍亂掃不是件鬧着玩的事。”
猴子無精打采的說:“要這些東西幹什麼啊,有用麼?”說完,把散彈槍拿了起來,拿了把手槍,還想再取AK,凌莎將他推過一邊,嬌嗔道:“行了行了,你拿那麼多準備倒賣軍火去啊。”
猴子道:“好心當成驢肝肺,好心好意幫你們扛着這些垃圾,不領情算了。”
劉洋先搶了把衝鋒槍,對着猴子豎起了中指:“你就是個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的貨。”
猴子熟練的裝填着子彈,頭也不擡地說:“你想當還沒人要呢。”
林小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都準備好了麼?”
幾個人一個接一個的喊OK,渣哥點點頭,道:“行動!”劉洋一激動,手裡的衝鋒槍掃了出去,打得前面一棵樹瘡痍遍佈,嚇得幾個人齊齊臥倒,林小渣怒吼道:“你要死啊,都關了保險,我草,嚇死老子了。”
猴子苦着臉說:“我,我想上廁所。”
“沒時間了,尿褲子裡吧。”渣哥說了一聲,向着圖書館的入口奔了過去。
“你無恥,居然讓我尿褲子!”
大門緊鎖,這難不倒幾人,米勒三兩下便把門打開了,幾個人紛紛稱讚他有作扒手的潛質,一頓猛誇,米勒悶悶的說:“我還沒神經病到開着寶馬去偷幾百塊。”
“打開手電,我草,真是陰森恐怖啊。”渣哥有點膽怯的說道。
凌莎打開手電,照射着前方的路,聲音有點發顫的說:“有點冷啊,老公,我有種不詳的預感,要不咱們回去吧,白天的時候再來。”
“都已經到了,哪有臨陣退縮的道理。”林小渣強自鎮定的說:“再說,你見哪個鬼白天出沒,它活得不耐煩了啊。”
“靠,誰他孃的摸我屁股來着。”猴子猛然間叫道。
諸人都是一哆嗦,停下了腳步,一臉嚴肅的盯着他,猴子不好意思地說:“是我,是我,不好意思,別害怕,不小心碰到的。劉洋你他孃的少一驚一乍的,想嚇死人啊!”
凌莎拍了拍胸脯,道:“嚇死老孃了,劉洋你別這麼膽小行吧,我一個女生都沒有這樣。”
劉洋辯解道:“莎莎我不是膽小,我是不想被人趁機佔便宜。”
“靠,這裡就我一個女生,你是說我了?”凌莎怒吼起來。
林小渣沉聲道:“吵什麼吵,吵架都不會分時候的嗎,沒事繼續。”
往前走了幾十步,劉洋有叫了起來:“猴子你有完沒完啊,你變態啊。”
米勒不耐煩的說:“你怎麼這麼多事,摸你下不就摸你下,有什麼大不了的啊。猴子你也是,注意着點。”
猴子叫起了屈,大聲喊道:“我草,我冤枉啊,我沒碰他,這次不關我事。”
“不是你是誰啊,反正我剛纔是沒碰到人。”米勒憤然說道。
林小渣背脊都涼了:“我也沒有,莎莎,是不是你啊?”
凌莎不滿的說:“你瘋了啊老公,我走在最前邊呢,怎麼可能是我。劉洋你當你是傾國傾城啊,摸一下屁股也要大呼小叫的。”
“不過,”劉洋聲音裡帶了哭腔了:“你們都沒有摸,那是誰摸得我屁股?”
幾人面面相覷,凌莎陡然尖叫一聲:“有鬼啊!”
林小渣慌亂中低下頭,愕然說道:“五個人是不是應該有十隻腳?”
“廢話,”米勒沒好氣地說:“難道有二十隻麼。”
林小渣驚愕的說:“不是二十隻,是,是十二隻!”
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米勒畢竟見過大世面,臨危不亂,沉聲道:“大家站住不要動,說一說自己旁邊的人是誰。我左邊是凌莎,右邊是劉洋。”
凌莎驚恐的說:“我左邊是,是渣哥,右邊是米勒。”
劉洋道:“我左邊是米勒,右邊是猴子。”
猴子喘了兩口粗氣,道:“我左邊是劉洋,右邊沒有人。”
林小渣苦笑道:“你說你右邊沒人?媽的。那我左邊的人是誰?”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林小渣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緩緩地說:“老婆,拿手電照他。”
凌莎嗯了一聲,使勁吸了兩口氣,猛地擡起手電筒,照在林小渣左邊那人臉上,諸人看見了那張臉,忍不住齊齊跳了起來。
一個半邊臉都完全腐爛掉的老女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電筒,猶如一隻貓頭鷹一樣,在黑暗中散發着恐怖的氣息。
“媽呀鬼啊!”林小渣大叫一聲,再也顧不上什麼大哥風度,就地一個燕青十八翻,翻出去四五米,顫抖着問道:“你,你是何人?”
老女人默然半晌,忽然用一種鋸條鋸斷老樹的聲音說道:“我是圖書館的夜間管理員,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半夜闖入,有學校給的證明麼。”
林小渣哪裡肯信她,冷哼道:“女鬼,不要妖言惑衆了,我找的就是你,這麼多條人命,你血債累累,我今日就要問你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