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塊

我和我姐在院子裡,坐着小凳子休息,我媽還在做飯。看着我爸把柴火劈完,我倆連忙上去幫忙撿柴火,把柴火遞給我爸,讓他擺放整齊一起摞在南屋廚房窗子底下。等忙活完,洗完手又坐凳子歇了一會,就聽見我媽在叫吃飯。

“鬆鬆,妮妮。洗手過來準備吃飯。”

“好,馬上過來。”

我答應完,站起來把我爸推了好幾下,意思讓他也過去吃飯,結果推了好幾下他沒啥反應,就坐在椅子上抽着煙,也不說話。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沒臉過去,害怕我媽說他。男人麼,死愛面子活受罪。又叫了幾聲。

“爸,爸。走過去吃飯。”只見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對我笑了笑,便又轉過頭去繼續抽着煙。

我跑到廚房,對着我媽說“媽,我爸也沒吃飯呢。”我媽沒說話,用眼神狠狠的瞅了我一眼,低下頭只顧吃着飯。

我沒辦法,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老姐,結果我老姐也裝作看不見,我踢了踢她腳,繼續用無助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她不好意思了,放下碗筷。跑到院子里拉我爸過來吃飯,我看我爸想動不想動的樣子就知道有戲,馬上也跑過去,在他背後推。最後在我們姐弟倆的齊心協力之下終於把我爸拉進了廚房,一家人在小小的廚房裡圍着破舊的桌子吃飯。(插句話,我爸坐的板凳還是我搬進來的。大家說我這狗腿子,值不值得誇獎下。哈哈)

結果在整個吃飯過程中,沒人說一句話。在只剩一片咀嚼聲和喝稀飯聲中,大家快速的吃完這頓尷尬的早飯。

吃完飯,我媽坐在炕上。我很有顏色的爬上炕,打開電視機,把電視天線打開,放到中央電視臺。結果14吋的黑白電視機啥也沒有,只剩一片雪花點。

我馬上喊到“爸,爸。電視機壞了,啥也看不到了。”說完跳下炕,撒上涼鞋,去隔壁屋叫我爸來修電視。

我爸脫了鞋,剛爬上炕,我就急中生智的把他鞋子拿走了。等我爸重新把電視臺調好,想下炕時被我堵住了。他只好不停的對着我媽不好意思的傻笑。一直不說話,就光傻笑。(哎,笨啊,虧我都給你只要機會。自己還不會珍惜,就只會傻笑。)

笑的我媽也不好意思,笑罵到“傻子。”

“哈哈哈……”,全家人都笑了。(這件事纔算可以過去了。)

我姐把碗筷全放在鍋裡,添上水。我在竈火旁坐着我的專用小凳子,從事着我的專業工作,燒鍋。拉着我熟悉的風箱,坐着額喜愛的凳子。我知道,我應該能讓我家更幸福些。我把水燒溫,便喊我姐過來洗鍋,洗碗。我媽要下來,被我擋回去了。只能無奈的和我爸坐炕上看着電視。

我姐過來後,我也爬上炕,“姐你洗完也上來,看會電視。咱一家人坐一起看電視。”說完轉過頭偷偷擦了下眼睛。(一家人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等我姐洗完,也坐到炕上,我知道正事馬上就要開始了。

“媽,我爸回來之後把錢給你了麼?”我突然問我媽。

“啥錢?麼給啊。”我媽這會還有點迷糊。

“爸,你咋沒把錢給我媽?”我反問到我爸。

“啊?我麼錢啊?”我爸還在做無謂的抵抗,否認着。

“你昨晚上到底贏了多少錢?”老實交代,我威逼到。

“麼錢,贏啥錢?就麼贏錢。”我爸還在繼續抵抗。

“媽,我爸不老實,明明昨晚上贏錢了,這會說麼錢。你在他身上好好仔細搜一下,錢肯定還在他身上。”我給我媽出主意到。

“老安,你老實交代。到底啥情況?贏了還是輸了?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讓我幫你拿出來?”我媽繼續逼迫着。

“麼,麼錢,額身上就麼錢。哪來的錢?”我爸還在試圖對我媽撒謊抵賴。

“媽,你直接動手搜。搜完就知道我爸身上有麼有錢了!早上還給我跟我姐零花錢來着,那時候從兜裡掏出來一大把分分錢。”我繼續給我媽出謀劃策到。

“老安,你是自己拿出來?還是非要額搜出來?”我媽真的快要生氣了,說話語氣很生硬。

“好,好好。那我自己拿出來,不用你來搜,我自己拿。”我爸終於服軟了,坦白交代了。

說完就從自己兜裡往外掏錢,褲子兩邊口袋裡掏出來四紮錢,外套裡面和外面五個口袋又掏出來九紮錢。

“媽,你再去自己仔細搜一搜,還有呢。”我繼續鼓動着我媽。

“好,我親自再搜一下”。說完便要自己動手搜。

“不用了,我自己拿出來,行了吧。”說完話,我爸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又自覺的從內襯衣服裡,掏出來兩紮。

“媽,還有。我爸還有錢,他早上那會零錢多的很,現在一分錢零錢都麼拿出來,肯定是找了個地方藏起來了。”我繼續給我媽出謀劃策到。

“我爸回到屋後,都去過那些地方?他錢肯定就藏在他待過的地方。”我詢問我媽,並給出最後答案。

“他回來後,就沒進兩邊屋子。就一直在院子裡待着。過了一會,就開始自覺的劈柴火。”我媽開始回憶着。

“姐,你去柴火堆底下翻一翻。零錢肯定在罐頭玻璃瓶子裡放着,就藏在柴火堆底下,你看見剛鬆開的土,直接挖就能找到。”我給我姐出主意到。

“還是我過去找吧。”我媽想下炕,自己過去找。

“不用,就讓我姐過去找。你過去了,我害怕我爸搶了錢就往外跑。到時候我跟我姐肯定攔不住。”我繼續給我媽出謀劃策。

“妮妮過去拿吧,就在最南邊的柴火底下,就一罐子。”我爸又開始主動交代着。

“姐,過去把那堆柴火底下,全都翻一遍。那麼多零錢,一罐頭瓶肯定放不下。”我繼續給我姐出點子。

“還有最北邊柴火底下有兩罐子。準時說是一罐子半,這會再也沒有了。”我爸這會真是全部坦白交代了。

我姐從炕上下去,過了一會便抱着三個玻璃瓶過來,放在炕邊兒上爬上炕。

一家人坐炕上,便一張一張開始數。

兩張面額100塊的,三十五張10塊的,七十五張5塊的,一百六十八張2塊的,三百三十張1塊的,剩下的全是五毛,兩毛,一毛的,加起來總共2275塊9毛。

罐頭瓶裡的分分錢還沒算。

看着一大堆錢,尤其其他人,精神亢奮的不行,臉上全是紅紅的。就我除外,畢竟咱來自後世。兩千來塊錢,小錢而已。誰麼見過?有啥大驚小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