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甜甜磨牙，“你自己就是其中一個歪瓜，你確定我看得上你？”
秦羲和大笑，“妞妞，你生氣了。要是沒有吃醋，你怎麼會這麼情緒外露？”
“你都完全變一個人了，我要是還能保持鎮定纔怪。”
“呵呵，妞妞，我們快要十週年了，你想要什麼禮物？”
賀甜甜斜睨了他一眼，“問我幹嘛？送禮物要的就是驚喜。我要是告訴你了，豈不是很沒趣？”
“你要說了，我就會竭盡全力滿足你。稱心如意有什麼不好？”
“送禮物送的是你的心意，怎麼可以我說送什麼你就送什麼？”
秦羲和笑，“妞妞，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都知道我的心意了，不用糾結這些。快說，想要什麼？說完好睡覺。”
賀甜甜翻了個白眼，這話聽起來，怎麼有些彆扭？好像是老夫老妻之間的閒聊。
“想要你爲我摘星星摘月亮，你看着辦吧。”
秦羲和狀似認真地想了想，居然笑着點了點頭，“我會想辦法的，你就等着收禮物吧。”
“呆瓜。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你的話當然要放在心上。”
“……”
賀甜甜黑線，多年未見，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是更近了，而是更遠了嗎？怎麼她就是跟不上他的思維了呢？
寫信的時候，字裡行間也不覺得有什麼大變化啊，怎麼一視頻就讓她不適應了？
兩人又閒聊了一個小時，秦羲和才催促着她趕緊去睡覺。
偏偏他還不允許她關視頻，臨了又小小嫉妒了一番火悅。
“這個小胖墩跟你有血緣關係嗎？眉眼看着跟你很像。”
“他睡得這麼熟，眼睛都沒有睜開。你也知道他跟我像？”
“聽武豪說了。現在看他的輪廓也跟上將、天賜兩人的很像。”
火悅兀自睡得香甜，鼻鼾聲猶如雷鳴，對賀甜甜的回來一無所知。
她爬上牀。輕輕地捏了捏他的鼻子以示報復，然後才平躺下來。繼續跟光訊那頭的人聊天。
“幾乎看見他的人都說他是我弟。雖然我很想反駁說不是，也能夠拿出證據來，但估計不會有人相信，大家一定會認爲我僞造鑑定證明。”
“他真的不是上將的孩子？”
賀甜甜將被子給火悅蓋上，轉眼就被他給三腳兩腳地踢開。
“不是，是一個前輩的孫子，託上將照顧他。因爲喜歡吃糖醋排骨，就一直跟着我。”
“幾歲？”
“六歲。”
“都這麼大了？應該讓他自己一個人睡。”
賀甜甜抽抽嘴角。秦羲和的語氣十分之不爽。要是讓他知道，火悅起碼都幾百歲了，雖然是異獸幼崽，但相對於他們而言就是老妖怪，他豈不是會發瘋？
“他喜歡我跟睡。”
主要是她也趕他不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呆在她意識海里的那幾年不能說話，太寂寞了還是怎樣，總之現在他死活都要跟她睡。
雖然每天晚上等她忙完訓練，他都已經入睡了，根本就沒有互動。他還是要賴在她的房間，放佛不枕着熟悉的氣息就睡不着似的。
秦羲和微微挑眉。“我不喜歡他跟你睡。”
“你又不是醋罈子，怎麼什麼飛醋都吃？他只是個孩子。”
“那也是雄性動物。”
賀甜甜黑線，“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妞妞。記得明天跟他說，不要再跟你睡了。”
“公寓裡只有一間臥室，他不跟我睡，難道去訓練室裡睡嗎？”
“不是還有書房？讓他去睡書房。”
“不行。他會將那裡的東西全都弄得亂七八糟的。”
“那就睡客廳，他那麼小，隨便一張椅子都可以躺下了。”
“你是教我虐|待兒童嗎，秦羲和？要是將來你的孩子被人這樣對待，你會怎麼想？”
“妞妞，你都說了。他跟你沒有血緣關係，那就是個陌生人。頂多現在算是你的朋友，但年齡再小他也是個異性朋友。怎麼可以一起睡？我們的孩子當然自己帶，不會讓別人隨意對待的。”
“……”
賀甜甜翻了個白眼，將被子扯上來，將脖子以下的部位蓋得嚴嚴實實的，然後便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妞妞，你的牀另外一半是我的位子。怎麼可以隨便讓一個小孩子佔領了？”
寂靜，唯有平緩的呼吸聲頗有節奏地響起。
“妞妞，別讓他糟蹋了我的位子。妞妞，我是說真的，現在就讓胖胖將他抱出去吧？”
悄無聲息，夜色漸濃。
“對了，可以讓他跟胖胖一起睡。你不是爲胖胖也準備了一張牀嗎？他們兩個可以呆在一起。”
“妞妞，你在聽嗎？我跟你說，我不同意。妞妞……”
原本賀甜甜是在裝睡，聽着他小心眼的抱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是她今晚實在是太過欣喜，所以很快就在他的叫喚聲中真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見火悅在一旁唧唧咕咕地說話。
“纔不是，我火悅是男子漢大獸|夫，喝酒要喝烈的，打架要打狠的。”
“男子漢就不應該和妞妞一起睡，而不是因爲害怕，不敢自己一個人一間臥室。”
“哼，我都跟她一起睡幾年了，其他人都沒有說不可以，爲什麼你就說不可以？你這是嫉妒我。”
“其他人是覺得你是個小孩，所以懶得說你。如果讓他們知道你自認爲是男子漢，他們就會認爲你是一個笑話。”
“你纔是笑話，你全家都是笑話！”
“妞妞畢業後就要嫁入我秦家。你這是將她也罵進去了嗎？”
“哼，賀甜甜嫁誰還不一定呢！別忘了，你遠在天邊。軟骨頭卻近在眼前。‘近水樓臺先得月’知不知道？阿呆！”
秦羲和的聲音頓了頓，接着道，“你是說褚毅那個小子？妞妞告訴我了。他再怎麼近也沒有用。妞妞只將他當朋友。”
火悅鼓起了雙頰，“日久生情的例子多着呢。他們朝夕相處。友情轉化爲愛情有什麼奇怪？”
“嗯，不奇怪。但妞妞絕對不會對他產生男女之情。”
“你怎麼知道不會？賀甜甜這個傻妞都向人家告白了。特訓的時候，明明白白地跟軟骨頭說了喜歡他。”
“哦，還有這回事？妞妞親口跟你說的？”
“切，我就在現場，親耳聽見她跟軟骨頭說的。”
“是嗎？你確定她不是在說夢話？”
“怎麼可能？當時她剛從暈厥中醒來，以爲軟骨頭就要死了，所以才口吐真言。”
賀甜甜抽抽嘴角。手心發癢，突然就很想去掐小胖墩那肥嘟嘟的臉頰。
“是嗎？口吐真言啊。”
“哼，你以爲賀甜甜就你一個選擇嗎？不要說軟骨頭了，就那個什麼首席，雲崢，也常來公寓裡邊找她。”
“還有呢？她的桃花才兩朵啊，這麼少？”
火悅乾瞪眼，對着光訊那頭的人撇了撇嘴，“桃花不在數量，而在質量。他們兩個就夠你喝一壺了。哼。要是半路再殺出個重量級的程咬金來，你肯定就會被截胡了。”
“呵呵，妞妞。還有什麼隱藏的桃花，一併說了吧，省得將來彼此誤會。”
賀甜甜黑線，拍了火悅的小腦袋一巴掌，“讓你亂說話。”
“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你敢說你沒有對褚毅說喜歡？你敢說雲崢沒有頻繁來找你？”
“你信他一個小屁孩說的話？我在信中可是老實交代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小孩子說的話通常都是真的’。”
“秦羲和！”
“正在洗耳恭聽呢，妞妞。”
賀甜甜無語，眼見他嘴角微揚。眼中甚至都帶上了笑意，可是她就是知道。這個傢伙真的是在吃醋，她要是不說清楚。估計他要酸上許久。
可問題是，這種事情能掰地清楚嗎？
“別逗了，你還要訓練，我還要趕着去上課呢。”
“妞妞，你覺得我是在逗你玩嗎？”
賀甜甜扶額，“好吧，我說了，可是前面還有一句話，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喜歡他。至於雲崢，他每次過來也不單止是找我比鬥，還會跟羅賓切磋，找韓思淼拿營養劑。這都是正常的同學往來。”
“妞妞，我信你。”
秦羲和心情甚好，雖然初時聽見火悅的爆料，難免心裡酸澀，可是看着賀甜甜認真地解釋，表情糾結大爲頭痛的樣子，不得不說，他瞬間就被治癒了。
她說的是真的，在愛情光顧他的時候，她也將自己最爲寶貴的東西給了他。
要不然，她不會如此在意他的話語，儘管明知道是玩笑，卻還是會拼命地解釋。
看着他若有所思眉眼溫柔，賀甜甜怔了怔。
他是真的信她。
也許懷着醋意，還有少許介意，但他是真心地信任她。
領悟到這一點的瞬間，小小的微笑爬上了她的臉龐，照亮了年輕的容顏。
秦羲和着迷地看着突然容光煥發的女子，她如鮮花般絢爛，瞬間就綻放在他的眼前。
因了他的信任，她心情愉悅。因了她的綻放，他心甚喜。
在戀愛即將滿十週年的某一個早晨，他們兩人就這樣望着彼此，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