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裡,她終於放下了手裡的草藥,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着身下的搖椅。
“你找我?”歐珀不解的問道,按常理而言,此刻,她應該是非常討厭自己,憎恨自己的吧?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要見他呢?
“下次,不要再自主主張,沒有我的允許,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來打擾我,如果這裡不能保證給我足夠的自由和安靜,那麼,我會選擇再次離開。”優曇的聲音淡的像是一陣風,輕輕一吹,便散了。
可偏偏,那風的冷意,卻是讓人無法忽視。
歐珀知道,她這是生氣了,氣自己自作主張的的把緋雪·澈叫了過來。
他以爲,她是想見緋雪·澈的,可沒想到,她居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我保證,我一定不會讓你見到任何你不想見的人。”話音落地,歐珀便自己主動離開了院落裡。
他知道,那不想見的人裡,也有他的名字。
看着歐珀離開的背影,優曇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繼續搗鼓着自己的藥劑。
心,和身體一樣,都渴望着麻木。
如果可以,她真喜歡自己的心可以一直永遠這樣麻木下去,永遠,永遠!
院落外。
“她不想見我們,不止是我們,她任何一個人都不想見!”歐珀淡漠的看着緋雪·澈,心裡莫名的有一種爽感。
他還以爲沒有緋雪·澈出馬辦不成的事情呢,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會有不行的時候。
“當初如果不是因爲你……”緋雪·澈怒急,他猛地皺起了眉,眉宇間滿是濃濃的殺氣。
歐珀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內寒意漸濃:“怎麼?你這是在怪我?如果不是你,曇兒怎麼可能會變成今日這副模樣!”
兩個男人互相瞪着對方,彼此都看不順眼,同時,也迫切的希望自己可以殺了對方。
只是,礙於某人,他們誰也不敢動手。
死的那個,纔會是真正的贏家!
歐珀狹長的鳳眸輕眯,只見他冷冷的掃了緋雪·澈一眼道:“她說了,誰也不想見,等她想見了,她會通知我們的,在這段時間裡,誰都不要去打擾她!”
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靜一靜,也許,靜完之後,她想通了。
緋雪·澈,並不是她最後的歸宿!
他,會緋雪·澈更適合她。
“我會等,等到她想見我的那一日!”緋雪·澈沒有離開,乾脆,他直接在院落外面的宅子裡住了下來。
“你……誰允許你住在這裡的?給我滾開!”歐珀見他要住在這裡,頓時急了。
要是讓優曇動不動能看到他,那自己還有勝率可言嗎?
他努力了千年,等待了萬年,他可不想這樣失去了她!
“我偏不,我一定要在優曇想見我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她面前!”緋雪·澈固執的住在了院子裡道。
歐珀這個男人一直窺視着優曇,要是被他做了什麼手腳,害自己再也見不到優曇,那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你……你怎麼肯定優曇想見人的時候第一個想見的人是你?我告訴你,算優曇想通了,她想見的人第一個一定是我!”歐珀氣的炸毛,恨不得離開把緋雪·澈這個噁心的男人給扔出去!
他可真後悔啊,當初自己肯定是腦子壞了,否則怎麼會把他找來呢?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刻他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我當然肯定,畢竟她愛過我,而你,充其量不過是她的一個老朋友罷了!”緋雪·澈的話語淡淡的,可裡面卻帶着一股說不出的自信。
歐珀惡狠狠的瞪着緋雪·澈,只見他緊緊的抿着脣瓣,狠恨的別過了臉。
緋雪·澈,如果不是看在曇兒的份,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
院落裡,優曇靜靜的依偎在軟椅,想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心,莫名的陷入了糾結。
她什麼時候這麼沒用了?
不過是一樁小事而已,竟也讓自己煩惱了這麼久?
躲避,終究不是辦法!
起身,優曇正準備去屋外見緋雪·澈時,卻聽到了歐珀的自言自語:“要不是看在曇兒的份,小爺我非宰了他不可!”
聞言,優曇下意識的頓了頓。
她和緋雪·澈的關係即使變得融洽了又如何?
她欠歐珀的,實在是太多,即便是用幾輩子也還不清!
與其如此,倒不如繼續拖着吧,至少,她可以不用去面對歐珀的債!
歐珀目光森冷冰寒,當他轉身,看到消失在轉角處的優曇時,心,不自覺的痛了痛。
知道緋雪·澈要走,所以,她還是捨不得追了出來是嗎?
她難過,他她更難過。
她傷心,他她更傷心。
她哭泣,他流的淚,她還多。
每一次,他都是站在身後默默保護她的那一個人,可是,爲什麼她的眼永遠只有緋雪·澈? Www _t tkan _C〇
好像不管他做什麼,緋雪·澈做錯什麼,她都不會去計較。
像當年,明明知道優喜歡的人不是她,而是修羅,可她還是固執的幫了優,哪怕,明知自己算是幫了優,優也不可能會喜歡她,可她還是固執的,不顧一切的幫了!
她那般的付出,那般的死心塌地的付出,最後換來的,卻是優的孤苦一生和她的無盡封印!
小院裡,看着手裡的草藥,優曇的眸子,不禁變得模糊起來。
“歐珀,我欠你的,實在太多!”優曇無力的感嘆了一句,握着手裡的草藥,又重新鑽回了房間。
她,此刻誰也不適合去見。
雖然躲避不能解決問題,可此刻,她除了躲避,她真的想不出別的方法可以逃離這一切了。
雖然她成功的躲着了緋雪·澈,可是,歐珀卻還是不死心的,每天變着法的給她送東西。
第一天早,他送來了一束鮮花。
是藍色妖姬,媽咪和她都十分喜歡的玫瑰花。
花朵很美,看的出來,每一枝都很用心的挑選過,甚至,刺兒都除了,生怕扎着她。
“謝謝。”優曇道完謝,便將鮮花插進了花瓶裡,換新鮮的水。
“你喜歡好。”歐珀輕聲笑了笑,看着那些花兒,想着她剛纔細心插花的場景,心,不自覺的甜了起來。
原來,送花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那他以後,可要天天送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