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你放開我……”
靠在肖戰懷裡良久，顧瀟瀟才啞聲推開他。
肖戰望着她，修長的手指捧住她略顯蒼白的臉頰：“想通了沒？”
“沒……”
“啪！”肖戰擡手在她臉上拍了一下，力氣不大，卻也不算小。
顧瀟瀟錯愕的瞪大眼睛看他：“你瘋了！”
“沒想通就好好想，想通了再走，不準憋着，想發泄怒氣，我陪你。”
肖戰握着她的手：“我說過，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那我要是離開部隊，離開你呢？”顧瀟瀟仰頭問道。
“離開部隊可以，離開我不行。”肖戰抿着脣：“我從來沒有強迫你跟我一起留在這裡。”
“那你要我守活寡嗎？”
看肖戰始終保持着理智者的態度說話，顧瀟瀟突然氣樂了：“你要是待在這裡，估計半年都沒個假期吧？我不樂意當純軍嫂。”
擡手一把將頭髮按在腦後，顧瀟瀟突然露出笑容，繼續說道：“你就不擔心我在別的地方耐不住寂寞，被人追求之後，就喜歡上別人嗎？”
“你會嗎？”突然被她臉上的笑容晃了一下，肖戰遲鈍了半響才反問她。
顧瀟瀟揚脣，脣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突然恢復了以往的肆意：“我會。”
肖戰眼裡的淡定消失了：“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顧瀟瀟伸手抵在他胸口，笑容邪魅，終於看見他不理智的一面了，一個字，爽。
之前就知道站着說話不腰疼，現在怎麼知道着急了？
顧瀟瀟覺得肖戰不是來開解她，是來故意氣她。
不過因爲他這一氣，她倒是想通了很多事情。
與其固步自封，倒不如尋個機會突破自我。
給自己一點時間吧。
不要去想，也不要去思考，一週的休息時間，儘量放鬆心情，相信到最後一天，她心中自會有答案。
是去是留，她現在根本無法做決定，因爲她現在心太亂，無法判斷對她來說，什麼是值得去做的事情。
就像扔硬幣決定一樣，不是聽從硬幣的抉擇，而是在扔硬幣那一刻，扔硬幣的人就會知道，自己更想要的是什麼。
所以她不想了，也懶得去想。
什麼大義也好，什麼小義也罷，統統都不要想，離開那天，就知道心中的答案了。
雖然她還無法面對艾美麗和陳美，但她會努力。
收回思緒，顧瀟瀟看向面色嚴肅的肖戰。
肖戰的臉色，從未有過的嚴肅，他抓住她的肩，嚴肅的問：“你……”
“想問什麼？”顧瀟瀟捋了一把頭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不是一直很淡定嗎？
不是一直很理智嗎？
她想通了，考驗也好，爲她好也罷，他確實折磨了她。
作爲戰友，她支持他。
作爲女朋友，不做點什麼還真對不起自己。
“你想好了嗎？”
悶葫蘆肖戰到嘴邊的話饒了幾個圈，最終還是沒問出介意的事情。
顧瀟瀟故意態度隨意的“哦”了一聲：“想沒想好不重要，我現在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是該好好考慮一下。”
“什麼意思？”肖戰聲音突然提高，抓住顧瀟瀟肩膀的力氣也增大，但顧瀟瀟就像全然沒發現一樣，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字面上的意思。”
撥開他的手，顧瀟瀟臉上掛着淺笑，雖然那笑不達眼底，卻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沉悶：“我先回去了，想陪我發泄還是等我考慮好我們之間的關係再說吧。”
“瀟瀟……”
肖戰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想到她說的話，突然一下子慌了，所有的理智統統歸零。
可顧瀟瀟沒給他機會，在他愣神的幾秒鐘內，她已經出了訓練室。
仰頭望着碧藍的天空，顧瀟瀟擡手遮住，陽光透過指縫灑落在眼簾上。
顧瀟瀟輕輕閉上眼，揚起的脣角抿成一條直線。
明明不想做一個沉悶的人，心裡卻還是好壓抑。
她不知道陳美和艾美麗會怎麼想她，但她知道，一時半會兒，她沒法那麼容易放過自己的內心。
她終究，還是做出了選擇呀。
考驗只是個表象而已。
真正煎熬她內心的東西，是她對她們的放棄。
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不對，是做一名合格的軍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操場上還有許多正在訓練的軍人，這些人都是特A大隊的核心成員，每一個都不是簡單人物。
看着他們不停的揮灑汗水，哪怕全身髒的沒一個地方能看，還在努力訓練，提高自己的能力，顧瀟瀟眼眶突然熱熱的。
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