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和歐陽言兩人對視一眼,夏天擔憂的問道:“我怎麼感覺歆姐不太對勁?”
歐陽言將手隨意的搭在夏天的肩膀上,“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你也知道郝歆的個性,一直都那麼要強,咱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等她自己調節吧。”
夏天點點頭:“成,我還是去給她煮碗麪吧,估計她還沒吃。”
說完,夏天走進了廚房裡。
歐陽言看了一眼郝歆房間的燈光,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郝歆進了房間,默默將東西從行李箱裡拿出來,歸類放好,心裡依舊難受得要死。
前世她就是爲情所傷,以至於命都丟了,如今重生這一世怎麼還不長記性,又讓自己墜入情網,還讓自己捲進如此不堪事情中。
她真是個大白癡!
她在心裡暗暗的罵着自己,夏天端着一碗麪進來:“歆姐,我給你煮了一碗麪,趁熱吃了吧。”
郝歆轉過頭,道了謝:“先放下吧,我不餓。”
夏天上前將郝歆強行拉到書桌前,又將她按在椅子上:“吃,我就在這裡看着你,吃完了我拿走去洗碗。”
郝歆笑了一下:“剛纔是誰還和歐陽言因爲洗碗吵得翻天地覆的?”
夏天笑了一下:“我那是覺得他太懶了,故意的!”
郝歆沒再多說什麼,低下頭用筷子挑起一縷麪條默默的吃了一口。
味道很輕淡,不過和第一次夏天給她煮的面相比,口感已經好了很多。
郝歆擡頭看向夏天:“廚藝見長啊。”
夏天並不在意郝歆的誇讚,見她吃了面,纔是更開心的事情:“天天吃你做的飯,如果還沒有長進,我就太沒用了。”
“這是什麼理論。”郝歆笑了一聲,繼續低頭吃麪。
夏天吃自己做的飯,都能廚藝見長,某些人也沒少吃,怎麼依舊搞不定廚房?
熱騰騰的麪湯熱氣升騰,直接撲打在郝歆的臉上,讓她的眼眶開始發酸。
她強忍着情緒,繼續吃麪,可是眼淚就是不爭氣的往外溢。
郝歆埋着頭一邊吃麪,一邊道:“夏天,你先去忙吧,你這麼坐在這裡看我吃飯,我哪兒吃得下去。”
夏天略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起身走了出去:“歆姐,你吃完了叫我,我拿去洗碗。”
郝歆點點頭,一滴眼淚和着氤氳的熱氣掉在麪湯裡。
聽到夏天關門的聲音,郝歆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往外流,大滴大滴的淚水沒入麪湯中。
***
郝歆離開後,尚司軼就開誠佈公的和簡語綺擺明了立場。
可不料簡語綺態度極其堅決,沒有一絲要讓步的意思。
也對,這是她最後一搏了,就算是死皮賴臉的賴着也不能輕易放手。
一場談判持續了良久,最終依舊無法達成一致,就連司宛芸都語氣不善的質問簡語綺“爲什麼這麼執拗,強行捆綁在身邊也不會幸福”,可依然無效,簡語綺完全聽不進去。
直到簡語綺離開後,尚司軼起身準備去看看郝歆,卻又被司宛芸拉住了。
他轉眸看向自己的母親:“你該不會也讓我妥協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要用這種家族聯姻來捆綁我?再說了,我是姓尚的,憑什麼爲司家犧牲?”
司宛芸本來也是站在尚司軼的這一方的,可尚司軼這句話說得太過分了,她忍不住繃起臉來:“尚司軼,你說這話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你自己憑良心說,你外公外婆從小對你哪點不好?你爸一直忙,如果不是那你外婆幫忙,我一個人怎麼帶得過來你!”
司宛芸其實對老爺子這次的事情也滿腹不滿,是尚司軼的話實在太傷人了,她纔會這樣指責他。
尚司軼剛剛也是一時氣話,現在司宛芸的話點醒了他,忙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次外公做的太過分了,還完全不講理,根本說不通!”
司宛芸嘆息一聲:“你外公的脾氣就這樣,當年我和你爸在一起時他不是也不同意,後來鬧了很久,到現在你爸都不喜歡去你外公外婆家,還不是因爲當年的那些事情。”
提到這些,司宛芸也是很頭疼,司老爺子就是個很固執的人,如果不是當年她態度強橫,差點與司家決裂,根本不可能和尚爸爸在一起。
可是這次的事情又事關簡家,比當年的情況可要複雜多了,顯然更是棘手。
“媽,我和簡語綺根本不可能!就算外公再用身體狀況相逼也沒用。”
上個月因爲這件事,尚司軼當場就提出了反對,爲了據理力爭和老爺子第一次吵了起來,直接將老爺子氣得心臟病犯了,送進了醫院,溜溜搶救了一夜纔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不過,現在看簡語綺的意思,老爺子還是不肯妥協,都直接將這事提了日程,就是爲了逼他先低頭。
司宛芸也很糾結,老爸身體不好,年齡又大了,真要是弄出點事兒誰都擔不起這個責,可是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心裡也不甘。
當年自己都沒與父親妥協,如今怎麼可能讓兒子妥協。
“你放心吧,這事兒我會再想辦法的,你也別和你外公直接對着幹,他身體不好,上次都把大家嚇死了。”
尚司軼點點頭:“那我先去看看郝歆,剛剛簡語綺那麼一鬧,她肯定心裡也不舒服。”
司宛芸喝住了快步走到門口的尚司軼:“等等。”
尚司軼轉頭看過來:“還有事?”
司宛芸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和郝歆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尚司軼不知道司宛芸的用意,裝糊塗。
司宛芸走過來,將他拉到沙發坐下:“別和我裝,我是你親媽,你的心思我還看不出來?”
尚司軼默了一刻,“既然你知道,幹嘛明知故問?”
司宛芸伸手撫了撫已經十六歲的兒子,語重心長道:“郝歆是一個好女孩,你如果是認真的就好好對人家,別辜負人家,如果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就不要莽撞的拉人下水,再傷了人家的心。”
尚司軼點點頭:“嗯,這個我明白。”
司宛芸繼續道:“另外,我雖然開明,不干涉你們的情感問題,可畢竟你們還都是學生,主要任務還是學習,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心裡要有個數,你是男孩子,不能一時衝動,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