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不能喝酒,一喝就醉,這酒她是肯定不能喝的。
可是當面拒絕,想必只會適得其反,她得想個辦法。
吊帶裙看着郝歆,她冰冷的看着她,眼眸裡都是銳利的光,就好像在說:我看你怎麼辦!
郝歆走上前,在男人面前猶豫猶豫的,幾人都看着她。
她拿着小提琴的手在小提琴的遮擋下,不動聲色的從茶几上抓了一把餐巾紙。
隨即才接過男人舉着的那杯酒。
郝歆錯後幾步,一側頭,擡手一擋,在小提琴的遮擋下,一杯酒就這麼不動聲色的“喝”了下去。
喝完,她還用手背摸了一下嘴角掛着的酒液。
男人輕笑一聲,還想再遞上來一杯,郝歆卻一扭頭,彎腰乾嘔了起來。
她還沒吐出東西,身子一歪,直接昏倒在地上。
衆人嚇壞了,趕快喚來了酒吧經理,因爲這邊動靜很大,尚司軼也跟了過來,一進門看到郝歆倒在地上,立刻緊張的撲了上去。
酒吧經理緊張的問道:“王老闆,這是怎麼回事?進來時人還好好的,怎麼就昏死過去了?”
尚司軼那邊已經急出了一頭汗,郝歆在衆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睜開了一隻眼睛,給他遞了個眼色。
尚司軼頓時明白,郝歆是裝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王老闆等人也慌了神,這要是鬧出人命就麻煩了。
如果只是調戲一個姑娘是小事,花點錢就能剷平,可人命就是大事了,不是錢就好解決的了。
王老闆看着地上躺着的郝歆,解釋道:“我們也不知道啊,只是讓她喝了一杯酒,誰知道她會昏死過去了。”
酒吧經理一臉疑惑的轉頭看來:“難道是喝醉了?”
尚司軼怒視着衆人,手語道:她有嚴重的酒精過敏,這是要命的。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用力,可見他的怒氣有多大。
酒吧經理一聽,頓時也慌了:“誒呀,嚴重的酒精過敏怎麼不早說!趕緊,趕緊送醫院。”
尚司軼趕忙抱着郝歆跑出包間,一路衝出酒吧,攔了一輛車出租車揚長而去。
爲了戲做真一點,尚司軼帶着郝歆真的去了醫院,不過路上他給女警官發了一條短信,讓她安排一份假的就診記錄。
折騰一圈下來,兩人回到出租屋又是半夜了。
第二天,郝歆沒有去酒吧,既然“病了”總要請假幾天吧。
酒吧經理也不好多說什麼,直接給了兩人三天假。
爲了以後儘量避免此類事情再發生,這一次郝歆“裝病”也裝得徹底,重新回到酒吧上班的時候,臉色也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酒吧經理看着心頭一驚,慶幸沒鬧出人命。
兩人正常的演出,回家,安安穩穩的過了幾天,週末的時候,黑子帶着幾個人來了。
那幾個人似乎很有身份,黑子對他們都是畢恭畢敬的。
郝歆和尚司軼靜觀一切,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酒吧經理叫郝歆去包間。
郝歆看了一眼尚司軼,尚司軼又要跟上去,酒吧經理一攔:“老闆可沒叫你去。”
老闆?
看來是叫郝歆去黑子的包間。
她對尚司軼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跟着酒吧經理去了二層的一個包間。
二層的包間都算是VVIP了,一般客人都上不來,郝歆也是第一次走上二層,平日裡二層都有服務生把守着,禁止好奇的客人闖上來。
郝歆拎着小提琴,走進包間,酒吧經理只是把她讓進來,便關上門走了。
黑子和五個老闆模樣的人並排坐着,桌子上擺了幾瓶洋酒,郝歆站在那裡,用手語道:老闆,您想聽什麼?
黑子看向身邊一個年長的老闆:“付總,聽什麼曲?”
付總擺擺手:“隨便吧。”
黑子遞給郝歆一個眼色,郝歆就拉起琴來。
郝歆拉琴期間,就聽付總對黑子說:“黑總這裡又添新人了嗎?”
黑子輕笑一聲:“最近沒什麼像樣的,等我再物色物色吧。”
付總眉眼瞟向郝歆:“這丫頭就挺好啊!”
黑子瞄了一眼郝歆,“嗨,這丫頭不行,前兩天差點沒鬧出人命來。”
付總顯然很有興致,一挑眉:“哦?怎麼回事?”
黑子笑道:“前兩天一個客人,就遞了一杯酒,酒精過敏,差點死在我這兒。”
付總眉心一緊:“還有這事兒?那事行嗎?”
黑子擺擺手:“還沒調教好,付總再等等吧,而且最近風聲緊,新來的不敢太隨便。”
付總冷哼一聲:“沒想到你黑老闆也有怕的?”
黑子輕笑一聲,沒多說。
郝歆不動聲色的聽着一切,拉完一首曲子,隨即又用手語道:老闆,我下面還有演出,就先走了。
黑子淡聲道:“今天下面不用你了,你今天就這兒拉琴吧。”
郝歆自然知道黑子的意思,他這是在試探她。
黑子從錢包裡掏出一沓紅鈔票,放在桌子上:“今晚的酬勞翻倍,只要你讓幾位老闆聽美了。”
郝歆點點頭,隨即又開始拉琴,她今天拉的曲子都是高雅的交響樂,這些滿身銅臭味的老闆就喜歡裝品味,也不管到底能不能聽得懂。
郝歆一直到幾位老闆開始困頓了,才被放出來。
尚司軼一直在後臺等着她,見她回來,趕忙用手語問她:怎麼去了這麼久?他們有沒有難爲你?
郝歆擺擺手,比劃道:只是在拉琴,什麼事兒都沒有。
尚司軼點點頭:那就好。
兩人隨後換了衣服離開了酒吧,回到家以後,郝歆才道:黑子應該是在酒吧裡經營不法勾當,雖然他們今天的談話很隱秘,可還是能聽出一二。
尚司軼微微蹙眉:那你會不會很危險?
郝歆回道:聽黑子意思,現在還不會,他做事還是比較謹慎的,今天只是在試探我,如果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孩,下一步可能就會培養我去陪那些大老闆。
尚司軼臉色瞬間就難看下來:這麼齷齪!真不是個東西!
郝歆不禁輕笑一聲:你啞語沒學幾天,罵人的話都會用了。
尚司軼冷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笑,不覺得危險嗎?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郝歆擺擺手:我們趕緊把消息傳給女警官,看看她們下一步怎麼打算吧!
說着郝歆拿出來黑色手機,纔打開屏幕,就聽到門外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