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覷。
“家屬”?
貌似他們都不算!
最終司宛芸和尚司軼走上前:“護士,她的家屬不在,我們是她的朋友。”
護士將一張單據交給他:“去給她交個費,等她打完吊瓶,醒了就可以走了。”
“啊?可以走了?”尚司軼有些茫然。
林曉突然大哭起來:“哇……歆姐走了!歆姐那麼年輕怎麼可以走了?”
董宇陽一彈她的腦袋:“哭什麼,瞎說什麼呢!”
林曉剛剛嚇蒙了,這會兒還有些渾渾噩噩,剛剛護士的話只聽了後面幾個字。
“走了”兩個字直接刺激到了她,現在被董宇陽一打,有些憤怒:“你個沒良心的,歆姐平時對我們那麼好,你居然一點也不難過!”
董宇陽無奈的翻個白眼:“姑奶奶,人家護士說的是等歆爺醒了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林曉愕然,隨即就大笑起來:“回家好,回家好!”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跟個大傻子一樣。”董宇陽嫌棄的白了林曉一眼。
其他人也對這個突然的轉變有點懵,剛纔不是還說很嚴重,這會兒怎麼就沒事了?
尚司軼擰眉問道:“剛纔都說人快不行了?現在又沒事了,你們醫院說話到底有沒有譜?”
護士一臉茫然,看向旁邊站着的院長。
院長站出來問道:“你們的朋友是哪一個?”
尚司軼揚起寫着郝歆名字的收費單據:“就是郝歆啊!一個高高瘦瘦,長得特別好看的女孩。”
院長頓時一囧:“嗨,你們搞得這麼興師動衆的,我還以爲是另外一個重病患者,那個腦淤血的老頭。”
“老頭?我們從始至終也沒說是老頭啊!”尚司軼覺得很無語,轉而又問道:“那剛纔那個醫生爲什麼對我搖頭?”
護士解釋道:“哦,您說李醫生吧,他這幾天連着上了幾天的大夜班,太累了,上火牙腫了,說不出來話,他給您搖頭就是告訴您人沒事。”
“我去,搞這麼大一個烏龍!嚇死我們你們醫院賠得起嗎?!”董宇陽和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司宛芸轉眸瞪了尚司軼一眼:“看你把這事兒鬧得,風風火火把我們都喊來,還真的以爲歆歆……”
尚司軼看着司宛芸:剛剛讓我叫朋友們過來的人不是您嗎?!
他心裡也很窩火,被嚇得半死還落下所有人的埋怨。
“這個也不能賴我啊,都是那個醫生不把話說清楚。再說了,您找的人也不靠譜啊,還告訴我們腦淤血,太嚴重了,人不行了。”
院長更加窘迫了,他乾笑着賠禮道歉:“抱歉,都是我們工作失誤,還請您見諒!我們這急診室裡剛好有兩個正在搶救的病人,一個是您的朋友,另一個就是那位老人家,你們搞這麼大動靜,我這才以爲是那個嚴重的病患。”
說完,院長眉心擰了起來:“說來也是,這老人家都這麼嚴重了,子女也不來,家裡連個家屬都沒有,你們這個小小的發燒感冒,卻跑來一大堆人。”
說完,院長搖着頭,嘆着氣走了,剩下尚司軼等人面面相覷。
尚司軼交完費回來,郝歆已經被推進觀察室,手背上正在打點滴,人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
尚司軼不由得又開始擔心:“護士,您不是說她沒大事,怎麼還不醒?”
護士幫郝歆換了一瓶點滴,解釋道:“她就是太累了,身體機能下降,抵抗力變差,這幾天降溫就着涼了,不醒是因爲她睡着了,她最近應該都沒好好睡覺吧?睡醒了自然就醒了。”
尚司軼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就覺得最近郝歆臉色不太好,每天的黑眼圈都那麼重,問她就說沒睡好,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司宛芸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一圈人,忍不住說道:“既然歆歆沒事,你們就都回去上課吧,別在這兒耗着了,我反正也沒事,我在這兒看着她。”
林曉和夏天等人不想走,司宛芸還是連趕帶哄的趕走了,最後看向尚司軼:“你也回去吧,把她交給我。”
尚司軼緊緊的看着郝歆,冷聲道:“交給你我纔不放心,你就是被人照顧的主兒,哪兒照顧人的主兒。”
司宛芸聞言伸手在尚司軼身上拍了一巴掌:“滾,你個臭小子!”
尚司軼擺擺手:“得了,您回去吧,您讓陳阿姨給她熬點粥,燉個湯,等她醒了我帶她回去休息,她這燒估計也得休息兩天。”
司宛芸聞言點點頭,“行吧,那我一會兒讓司機來接你們。”
司宛芸走後,尚司軼伸手撫了撫郝歆的額頭,炙熱的溫度還沒消退,讓他的心頭又是一緊。
“你這丫頭,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尚司軼自語道。
一會兒護士再次走進來,將一個小藥袋遞給尚司軼:“這是她的藥,藥盒上貼了標籤,回去按照標籤服藥,退燒藥兩次間隔不能低於六個小時,多喝水,這幾天吃些輕淡的,一定要叮囑她好好休息。”
尚司軼一一記下,和護士道了謝,護士再次離開了。
郝歆這一覺直接睡到傍晚才醒,醒來時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病房裡沒開燈,藉着窗戶透進來的光勉強看清這裡的情景。
郝歆揉了揉眉心,記不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醒了?你可真能嚇唬人。”尚司軼的聲音傳來,郝歆尋聲望去,就看到尚司軼坐在不遠處椅子上。
“我怎麼會來醫院?”郝歆的嗓音帶着幾分沙啞,乾澀的讓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尚司軼拿起一旁的水杯,伸手將郝歆的腦袋擡起來:“先喝點水。”
郝歆確實渴了,俯下頭喝了幾口。
尚司軼這纔開口道:“你發高燒,暈倒了,我就把你送醫院來了。”
“哦。”郝歆輕嚶了一聲,沒當回事兒。
尚司軼眉心一擰:“你知不知道自己生個病可是把大家嚇個半死,下次能不能不生病了?”
其實,尚司軼想說:你生病,我很心疼!也把我嚇個半死。
郝歆不以爲意,無精打采的淺笑一下:“人哪有不生病的,誰都不是鐵打的,發燒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尚司軼聽到郝歆的話,再想到自己之前丟臉的爲了她哭,還有衆人那慌亂傷心的樣子,頓時覺得這傢伙的態度還真是氣人。
尚司軼轉而道:“對,你確實病得不重,可是我病得卻不輕,都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