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聞言,頓時就慌了:“醫生說什麼病?你不是一向身體都挺好的嗎?怎麼會突然生病?”
郝歆說着話,手已經向尚司軼的腦門探去,沒摸出溫度異常,又將他的下巴擡起來,就着微弱的光亮,纔看清他的眼睛紅紅的,頓時心就更慌了。
“到底是哪裡的問題?眼睛出了問題嗎?”郝歆爲了能看得更清楚,湊近了一些,與尚司軼只是一拳之隔。
這樣的距離讓尚司軼很想去親她,可看在她還在生病,就忍住了。
尚司軼拉住郝歆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處:“這裡。”
郝歆順着視線看去,心裡又“咯噔”一下。
心臟的毛病可是大事!
“醫生怎麼說,實在不行換心行不行?雖然心臟源不好找,但是總有希望的。”
尚司軼看着郝歆緊張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些過意不去了,低頭在她脣瓣上啄了一口。
郝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忍不住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這麼還不着急啊?”
說着就要下地,準備去找醫生好好問問,她前世做過護士,對這些醫療上的事情懂得不少,應該能比尚司軼聽得真切,瞭解得多。
尚司軼一把將已經準備下牀的郝歆摟進懷裡:“傻丫頭,我是被你嚇的,你不知道,今天真的把我們大家都嚇死了。”
尚司軼一開始只是想懲罰一下郝歆,讓她明白讓人擔心的滋味不好受,可是看郝歆緊張成這樣,心裡又於心不忍了。
尚司軼將頭搭在她的肩窩處,將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聞了一切,郝歆才恍然:“這,也太離譜了吧?!”
尚司軼點點頭,點頭之際他的髮梢掃到郝歆的耳朵,癢癢的感覺讓她不自然的歪了歪頭,頭和尚司軼的頭抵在一起。
“所以,我是真的快被你嚇出心臟病了,那一刻我就覺得心疼的要命,快要死了!”
郝歆的心頭一窒,好像有一股暖流流過,心尖都是甜蜜的。
尚司軼繼續道:“我今天第一次見我媽哭成那樣,林曉他們幾個也被嚇個半死,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們?”
郝歆很認真的想了想,回道:“那回去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要不然請你們去吃大餐,就去你家那個私家菜,再或者……”
尚司軼搖搖頭,“這些都太沒誠意了,我要你以後都好好的,不要再生病了!”
郝歆認真的點點頭,又很認真的回道:“好。”
……
輸完點滴,郝歆的體溫降下來了一些,可也沒完全退燒。
尚司軼帶着郝歆回到了公寓,郝歆其實想回小院,可是尚司軼不許,說她燒還沒退,回去沒人照顧她。
郝歆拗不過尚司軼只得答應暫時回公寓住兩天。
公寓裡一切還是原樣,郝歆再次回到這裡,心裡多少有些惆悵,前陣子離開這裡的時候,心裡可是難受得要命,沒想到這麼快又回來了。
尚司軼將桌几上的鑰匙塞進郝歆手心裡:“鑰匙你就先拿着吧,什麼時候需要就回來。”
郝歆想要拒絕,尚司軼卻堅持:“你今天把我們都嚇個半死,爲了懲罰你,今天我說什麼都不可以拒絕。”
郝歆無奈,只得應下。
尚司軼看到陳阿姨已經做好了晚飯擺在餐桌上,他伸手摸了摸,碗邊還是惹熱的,便將郝歆推進衛生間:“去洗手,然後過來吃飯。”
郝歆今天出奇的聽話,身體還有些虛弱,其實並沒有什麼胃口,可也沒拒絕尚司軼,乖巧的坐了下來。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完飯,尚司軼就催着郝歆上牀去睡覺。
郝歆白天睡了大半天了,這會兒完全沒有睡意,想着差不多要上線聯繫亨利了,可是看尚司軼的意思肯定不會讓她繼續工作。
她只得先假裝睡下,等尚司軼走了繼續寫程序,可不料尚司軼卻直接在她牀邊坐了下來。
她一臉訝異:“我要睡覺了,你不走嗎?”
尚司軼理所當然道:“你一會兒還要吃藥!再說了,你夜裡要是突然再燒起來,身邊沒人怎麼行。”
郝歆趕忙道:“可是你是個男生,留下不好吧!再說了,我這不是沒事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一會兒阿姨該着急了。”
“我媽讓我好好照顧你的!現在倒是知道男女生住一起不好了?你和夏天、歐陽言住在一個屋檐下時也沒見你覺得不合適!難道他們不是男生?還是說,你怕控制不住自己,晚上把我撲倒?”
郝歆倏地臉頰一紅,捶了尚司軼幾下:“你胡說八道什麼!”
尚司軼輕笑一聲,“所以乖乖睡覺,我在這裡守着你。”
郝歆一時沒了轍,只能躺下望着天花板發呆。
一會兒,尚司軼端了水杯和藥過來:“把藥吃了吧,吃完好睡覺。”
郝歆擰眉看着那些各式各樣的藥片一陣頭大:“這麼多?能不能少吃兩種?”
尚司軼不容拒絕的將手遞到郝歆的嘴邊:“張嘴。”
郝歆只得一臉愁容的張開嘴,尚司軼將一種藥片放進她的嘴裡,隨後將水杯遞到她嘴邊,郝歆乖乖低頭喝水,將藥片吞下。
重複幾次,所有的藥吃完,尚司軼將水杯放在牀頭櫃上,幫她掖好被子:“乖乖睡覺,不要再想些有的沒的。”
郝歆無奈的閉上眼睛,片刻後,她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倏地爬起來,從衣兜裡掏出那隻黑色的手機。
尚司軼擰眉看着這一切,尤其那個刺眼的黑色手機,更讓他心頭不悅。
這是哪兒來的?
醜死了!
他送給她那麼好看的手機不用,怎麼會用這麼一個大傢伙?
這個手機是亨利給郝歆的,裡面的號碼也只有亨利和那邊的項目組長知道,其他人肯定都不會打來。
郝歆沒看到尚司軼黑沉的臉色,接起電話:“喂。”
那邊是亨利的聲音,問她今天怎麼沒上線。
郝歆每晚工作的時候都會先上線和亨利溝通一下進展,今天亨利沒等到她,纔打電話來問情況。
郝歆支支吾吾道:“沒事,我就是生病了,回頭我們再聯繫。”
亨利聽聞她生病,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她好好養病之類的話,就掛斷了。
尚司軼聽不清電話裡的內容,但卻聽出來對方是個男聲,頓時臉色更加難看。
郝歆準備收手機,尚司軼卻一把奪過去,上下左右的仔細看着。
“這麼奇怪的東西,哪兒來的?”尚司軼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冷意。
郝歆卻沒留意,她唯獨擔心的是裡面的“秘密”被尚司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