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就覺得屠懿今天有些反常，看來還真是有事。
“什麼事？”郝歆擡眸看向屠懿。
屠懿自從開始教她圍棋以後，一直對她不錯，如果這個請求她滿足自然會盡力滿足的。
他們雖然見面不算多，往來也不如賴敬呈這麼頻繁，可是屠懿對她也算是真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本事都教給她，這份恩情郝歆是記在心裡的。
屠懿嘿嘿一笑：“女娃娃，你是不是月底休息？”
郝歆想了想，最近也沒聽老師說有其他安排，點頭道：“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應該是。”
屠懿笑道：“我們棋協年底有個交流會，我想帶你去參加。”
賴敬呈聽聞，立刻道：“不行！我們書協也有活動，她肯定要跟我去書協的。”
屠懿臉一黑，怒道：“你個賴老頭，每次都霸着女娃娃，這一次她一定要跟我走！”
賴敬呈也臉一橫：“丫頭在我們書協是掛了號的，她不出現算怎麼回事兒，你們棋協又沒有人認識她，不去也罷。”
“嘿，什麼叫不去也罷！她去了大家不就認識她了，做我的徒弟那在棋協都是可以橫着走的。”
“她在書協也可以橫着走！再說你們棋協有多少人，哪兒有我們書協人多。”
郝歆聽着兩個老頭又拌起嘴來，不禁覺得有些頭疼。
他們還是小孩子嗎？這麼幼稚！
“好了，別吵了。”
郝歆一吼，兩個老頭都閉了嘴，乖乖轉頭看向郝歆。
郝歆看着屠懿：“棋協活動在哪天？”
屠懿規規矩矩的說：“這個月末，最後一個週五。”
她又轉頭看向賴敬呈：“書協活動在哪天？”
賴敬呈也像是回答老師問題的小朋友：“這個月末最後一個週六。”
“好了，又不是在同一天，不衝突，都去。因爲一點小事就吵，不怕被人笑話嗎？”
郝歆這一罵，兩個老頭都老實了，剛巧進門來的兩個師兄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師妹就這麼訓斥咱們師父？”
“看來咱們小師妹本事大，脾氣也不小，咱們同門師兄弟裡面也就她敢訓師父！”
兩人正在嘀咕，邢乙從外面進來了，看到兩人在門口，不由得問道：“在說什麼？”
其中一個帶金邊眼鏡的範宗開口問道：“師兄，你知道咱們小師妹什麼來歷嗎？”
邢乙看看屋子裡的郝歆，搖搖頭：“不知道。”
另一個高高瘦瘦的周益霖摸着下巴，眯着眼睛道：“我看師母對她也格外的好，師父也怕她怕的要死，會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家的孩子？”
邢乙輕笑一聲：“別亂猜了，小師妹的故事我倒是聽過一些，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是什麼大人物家的。”
周益霖又道：“那既然不是大人物家的，師父爲什麼這麼怕她？難不成她是師父的私生女？心裡覺得對她有虧欠？”
邢乙臉色一沉，不悅道：“你腦洞這麼大，乾脆以後別寫字了，改去寫小說算了！師父那就是惜才，小師妹這麼有才華，年齡又小，師父捧在手心裡也正常。”
在三人後面聽到這話的傅晨聞言，陰陽怪氣道：“才華？師父的徒弟哪一個是沒才華的？師父收徒弟一向挑剔，沒才華的能入得了他的門下嗎？我看就是因爲這丫頭長得漂亮，師父色迷心竅了！”
賴敬呈的徒弟一水兒的男人，郝歆是唯一一個女孩，也難怪傅晨會這麼想。
邢乙聞言，眉心一緊：“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師父是這樣的人嗎？認識師父這麼多年了，師父什麼秉性你不知道嗎？”
傅晨冷哼一聲：“認識師父這麼多年，我也沒見他對我們誰這樣過。”
賴敬呈教徒弟是出了名的嚴厲，真的急眼了還會打人，罵幾句那更是家常便飯，就沒有一個徒弟是沒被打過，沒被罵過的。
幾個人心裡頓時也酸澀起來，轉頭看着賴敬呈那一副討好的模樣，又多看了郝歆幾眼。
邢乙勸慰道：“好了，別多想了！師父對我們嚴厲也是希望我們更好！小師妹畢竟是女孩子，肯定不能像對我們一樣，大家都別亂猜了，做好自己就是了。”
範宗和周益霖點點頭：“對，聽師兄的沒錯，我們就做好自己！師父要是哪天不罵我了，我就該害怕了，我最怕師父放棄我。”
兩人隨後走進屋，與郝歆打招呼：“小師妹，我是你師兄範宗。”
“我是周益霖。”
雖然上一次在書協的年會上見過，可是正是認識過，這算是郝歆第一次認識除了邢乙以外的其他師兄。
郝歆禮貌乖巧的問好：“師兄們好，我叫郝歆。”
如此漂亮又乖萌的師妹，哪裡有半點脾氣不好，頓時兩個師兄就對郝歆改觀了看法，與她攀談起來，聊了幾句發現郝歆不禁人好相處，認知也多，好感也加成了幾分。
傅晨看着這邊，冷笑一下，奔着賴敬呈走過去。
郝歆和兩個師兄聊了一會兒就去廚房幫方書藝了，今天客人多，方書藝一個人已經在廚房從早晨忙到現在了。
郝歆正在幫方書藝切菜，就見剛放了鹽沒一會兒的方書藝說道：“丫頭，把鹽遞給我，該放鹽了。”
郝歆一愣，回道：“奶奶，剛纔不是放過鹽了，怎麼還要放？”
方書藝一擡頭：“放過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記得？”
郝歆頓時心頭一凜，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來。
這時，方書藝又道：“丫頭，你一個小孩子，下次離火遠一點，不然燙到你。”
片刻後，方書藝又道：“對了，我今天買了魚，我得趕快把魚蒸了。”
郝歆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在蒸鍋裡的魚，開口道：“奶奶，魚不是都蒸上了。”
方書藝看向蒸鍋，不解的問道：“誰給蒸上的，這調料都全了嗎？”
郝歆眉心一擰，心頭微微有些發疼。
她的奶奶當初就是得的這個病，現在看着方書藝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
方書藝這情況和奶奶當初的情況一模一樣，天天稀裡糊塗的，剛剛做過的事情，轉頭就忘了。
方書藝的病情一直控制的很好，糊塗的時候很少，顯然這是近期病情惡化了。
郝歆正想着，方書藝走到郝歆面前，推她出去：“你一個小孩子別來廚房，這裡又是油煙又是火，不是你小孩子該來的地方。”
郝歆被方書藝推出廚房，轉身回到屋子裡，將賴敬呈拉到一邊問道：“老爺子，師孃這病情又嚴重了，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