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郝歆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因爲是週末,沒人叫她起牀,夏天已經起來去做早定,尚司軼也起來了在擦地。
郝歆揉揉有些疼的腦袋,一臉茫然:“這是……”
尚司軼停下手上的動作,單手拄着拖布看着她:“不記得了?”
郝歆搖搖頭,可發現頭一晃更疼了。
夏天適時的從廚房端着一碗醒酒湯走過來:“醒了就先把這個喝了。”
郝歆看向夏天:“什麼情況?”
夏天嘆息一聲:“你喝多了,不記得了?”
尚司軼也將拖布靠在牆邊,走過來坐下:“自己酒量不好,以後就別碰酒,你撒酒瘋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
郝歆瞬間一懵:自己喝多了還會撒酒瘋嗎?
她確認似的看向夏天,夏天也跟着點點頭。
這是從昨晚兩人暗流涌動之後,唯一一件達成共識的事,幾乎沒用任何的商量,瞬間統一戰線。
其實郝歆喝醉了哪有發什麼酒瘋,最多隻是胡言亂語而已,還說了一堆讓兩人好奇得要是,卻又聽不懂的話。
但是爲了避免郝歆下次再把自己灌醉,兩人只得一起說謊,讓她爲此羞愧,不敢再有下次。
郝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拼命想要想起點什麼,可是腦子裡空空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尚司軼指了指牆邊的拖布:“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一大早就這麼勤快?還不是你昨晚撒酒瘋把家裡造的太亂!”
郝歆看看已經被尚司軼“收拾乾淨”的家,信了八分,因爲平日裡尚司軼真的不會幹這些事情。
夏天也趕忙添油加醋:“對啊,你看看我這胳膊,都被你抓破了!”
夏天大言不慚的指着一塊被自己刮傷的口子,毫無愧疚感的栽贓給郝歆。
郝歆看着夏天手臂上一道鮮紅的血印子,頓時慚愧的不得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夏天伸手拉下衣袖,將碗遞到她面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沒怪你的意思,你要覺得對不起我,就把我辛辛苦苦熬的這碗解酒湯喝了吧。”
郝歆乖乖的將湯喝了,用手背一擦嘴巴:“那我去給你們做早點,以此來謝罪。”
夏天將準備起身的郝歆按在沙發裡坐下:“你歇了吧,早飯我都做好了!”
尚司軼一把拉開夏天的拉着郝歆的手:“讓她先去洗漱,洗漱完趕緊過來吃早飯。”
尚司軼看了一眼夏天手裡的空碗,心頭莫名一酸。
真不該讓這小子去煮湯,現在倒是挺會趁機邀功的,居然還演上苦肉計了!
果然不愧是影帝,真是失算了!
心裡酸了的尚司軼,拉起郝歆將她推進衛生間:“趕緊去把自己洗乾淨,臭死了!滿身酒氣,哪兒還有點女孩子樣!”
郝歆低頭聞聞自己身上,“不臭啊!”
夏天暗自偷笑:臭小子,你敢說歆姐臭,簡直就是找死!
完全沒自覺的尚司軼,將郝歆推進去,關上衛生間的門:“這麼臭你自己都聞不見嘛?趕緊洗好了出來吃飯。”
郝歆頓時瞭然自己是被尚司軼耍了,頓時一陣火大,忍不住踢向衛生間的門:“尚司軼,你最臭!”
裡面踢門的郝歆也沒得到什麼便宜,低頭揉着踢疼的腳,心裡暗罵一句:該死的尚司軼!別讓老孃哪天逮到你把柄!
……
郝歆難得偷了個懶,這個週末既沒去賴敬呈家,也沒去侯老哪兒,更沒聯繫屠懿,李靖的等人。
甚至都沒學習,就徹底在家發呆,睡覺,放飛自我了一天。
這大概是她重生後第一次如此度日,她近一年的時間都將自己崩的太緊了,每一天都沒鬆懈過,這兩天的放鬆和那些緊繃的日子相比就好像是一種放縱,也好像是一種自我墮落。
但是郝歆不想去想那麼多,她覺得自己好像太累了,在見到杜睿澤的那一刻起,就處在一種瀕臨崩潰的邊緣。
休息了兩天,當郝歆再度出現在學校的一刻,她又恢復了往常的日子,就好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不存在。
中午,她如常的去賴敬呈的辦公室寫字,她剛剛寫好一幅字,一擡頭就將賴敬呈正詭異的對着她笑,她頓時覺得一陣毛骨悚然,搓了搓手臂,問道:“老爺子,你要幹嘛?”
賴敬呈嘿嘿一笑,笑容極其討好,就好似兩人的身份掉了個過兒一般。
郝歆頓時明白了過來:“老爺子,您直說吧,到底幹嘛?有什麼事要求我?還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賴敬呈眉眼一翻:“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我能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做了什麼也是對不起你師母啊!”
郝歆壞壞一笑:“哦?那我回頭告訴師母,你做了對不起她的虧心事!”
賴敬呈立刻一擺手,否認:“欸!不能亂講,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你師母的事情,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講,萬一被你師母聽見我就死定了!”
郝歆都已經見識過賴敬呈和方書藝的日子,他這氣管炎的本質也不怕在郝歆面前表露,坦坦蕩蕩的直接道。
郝歆輕輕一笑:“好了,不逗你了,看把你小老頭嚇得這樣子!說吧,求我幹嘛?”
賴敬呈立刻又換上了笑容,遞了一杯茶在郝歆面前,郝歆低頭瞄了一眼茶杯,一股清淡的茶香飄進鼻息,她一下就聞出來了,是賴敬呈前不久託人買的上好的明前龍井。
郝歆和賴敬呈一樣,都很喜歡吃龍井,這老頭平日裡還有些捨不得,今天這麼大方,肯定有鬼!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先說什麼事,辦不到的我可不答應。”郝歆只是看了看,並沒有去喝那杯茶。
雖然她知道老頭求她的事情她八九成都會答應,可是還是得讓小老頭有點危機感,這樣逗逗他纔好玩!
賴敬呈笑容微微斂起,這徒弟真是不好對付,已經是最難搞定的一個徒弟了!
都怪家裡的老婆子,把這丫頭教得無法無天,讓他毫無地位可言。
“我說了,怕你不答應!”老頭有點懦懦的,完全沒有一個校長該有的架子,更沒有師父該有的威嚴,倒是有幾分像個闖了禍等待家長責罰的小孩子。
“既然知道我不答應,那就別說了!”郝歆邊說邊收拾筆墨紙硯,準備回班級去上課。
賴敬呈見狀,趕忙說:“別介啊,我好歹是你師父,你這點面子都不給師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