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議論紛紛，陳導也不解釋，還湊熱鬧的問老杜：“這路悠悠，不會真有資方背景吧？”
老杜翻了個白眼。
“資你個頭啊！來的時候穿的啥？你沒看見啊？要是真有資方背景，這演技、這臉蛋兒身材，至於在你這兒演個女N號？”
陳導摸摸光溜溜的後腦勺上一頂大棉帽子，挺贊同：“也是，那蘇念，還被你指定了個女一號呢！”
老杜“嘖”一聲，眼睛就往旁邊看。
陳導偏頭看了一眼，倒抽口涼氣，蘇念一臉怨念，就站在他旁邊不遠處！
“什麼時候來的？”他壓低聲音，呲牙咧嘴的問。
“路悠悠拍第二場的時候，站那頭，看半天了。得虧沒她倆的對手戲，否則……”
“就路悠悠那性格，保準吃虧！”
陳導斬釘截鐵的接了句話，就雙手合十的唸叨：“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啊！”
杜製片扶額，路悠悠吃虧？
他是高反迷糊了吧？
他又不是不知道，剛剛慕遠想用演技壓她的時候，吃了多大一虧？
不過，路悠悠倒是挺懂事，也心善。
就剛剛那事兒，她但凡不懂事一點點，黑心一點兒，現在，老陳非得焦頭爛額。
可她沒有，沒給老陳添亂，也不給自己找事兒，做了個連成人都未必能做到的，最理智的選擇。
這纔是真正的精明啊！
杜製片人能看懂的，大家基本都懂，身在其中的慕遠，又怎麼會不懂？
可他就是糾結啊！
那個前世把他踩在腳下踐踏的傲慢女人路悠悠，爲什麼要在明明佔上風、佔理的前提下，還幫了他一把呢？
到底是她瘋了，還是他瘋啦？
慕遠想不通，於是，被助理叫出化妝間的時候，都顯得恍恍惚惚、心不在焉。
路悠悠整理好妝容比他早，又剛吃了顧柏暘送過來的粥和巧克力，整個人神采奕奕、精神煥發。
接到助理的通知，就立刻提着裙子跑過來，乖乖站位。
佈置場地的工作人員一看，都被她感染的，忍不住笑了笑。
現場忙碌凝重的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可直到工作人員都退開了，慕遠也沒過來，反而站在場邊，盯着路悠悠發呆。
陳導立刻皺眉了，直接從助理手裡搶過大喇叭問了句：“慕遠？不舒服？還是走神了？”
慕遠一個激靈，趕緊回神，抱歉的對着導演點了下頭。
這是他們剛剛上山的情形。
紅姑正盤腿坐在山後茅屋對面，一塊掃去堆雪的石頭上，一手托腮，笑眯眯看着隨後跟來的聶子蕭。
而聶子蕭則因過分調動內力，此時已經十分虛弱，連路都走不穩，卻依舊竭盡全力，昂首挺胸，站在紅姑對面，茅屋屋檐下，問她：“我父母，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慕遠唸完這句話，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舒服，突然重重咳嗽幾聲。
坐在石頭上的紅姑就是眉頭一皺，幾乎立刻要跳下去衝過去。
可她剋制住了，一轉身，穩穩坐在石頭上，笑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小子，以你的功力，今天，你就是把這條小命賠上，都動不了你姑奶奶我分毫。”
“倒不如，姑奶奶給你指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