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悠悠剛開始也沒覺察到顧柏暘生氣，直讓他下車送她，才覺查到，慕遠走以後，小公雞的話就少了。
她轉身，偏頭看看他。
“因爲慕遠，生氣啦？”
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已經讓她意識到，中二小少年是有點兒霸道的。
之前他對慕遠在私人感情上就挺反感的，可他公私分明，所以生氣，肯定不是因爲公事兒。
私事的話，估計就是因爲，她幫慕遠介紹角色了。
可小公雞彆彆扭扭，就不吭氣兒，就讓她猜，有意思的不行。
路悠悠忍不住笑，顧柏暘就更生氣了。
“好啦，幹嘛呀！我保證，這最後一次啦，還清他人情，我就離他遠遠的，行不行？”
“你欠他人情？”
顧柏暘提高聲音，震驚於他居然完全不知道這碼事兒！
啥時候？
爲啥？
他全不知道？！
路悠悠點點頭，扯了個小謊話。
“之前拍戲時候欠的，不大不小，這次一次性就能還清。”
頓了頓，看他還是不開心，又說：“我知道你想啥，但你這次讓我自己來吧！我求蔣總，他提要求，我滿足他要求，這樣我既還了人情，又互不相欠，其實還挺好的。可如果我找你幫忙，反而會讓他覺得理所應當的，畢竟，你代表的，是你爸！”
纔不是！
小公雞心裡反駁。
可其實已經被說服了。
他委委屈屈，又勉勉強強的點了下頭。
“可是，你還要考試，耽誤學習，咋辦？”
“不會啊！你知道我基礎不好嘛！現在其實挺需要補補的，給他女兒補課的時候，正好可以！”
她說着，湊近拉住了顧柏暘的手。柔軟的掌心包裹着他修長的手指，少年感受着那軟膩膩的溫暖，只覺得心都熱起來。
什麼生氣啊！
什麼原則啊！
什麼霸道啊！
都去他孃的吧！
悠悠開心就好啊！！
顧柏暘把自己說服了，路悠悠也念着他的讓步，上樓前，給了他個大大的擁抱，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謝謝！”
小公雞彆彆扭扭：“謝，謝啥呀！”
紅着眼睛，看着她顛兒顛兒衝進樓道里。
她頭髮又長了，馬尾辮兒在腦後甩來甩去，每盪漾起一個弧度，都讓顧柏暘的心跟着澎湃一波兒，以至於這一整晚，少年人壓根兒就沒睡着，第二天頂着個黑眼圈兒去上課。
路悠悠以爲他喝茶喝多了，下課牛倩倩和陳欣怡拉着她去買零食，她就同意了，準備買牛奶回來。
西橋街中學其實是有食堂的，而且劉校長想法特別，大概覺得少年人在長身體隨時都會餓，食堂從早到晚，基本上只有課間操以後到午飯前，下午三點半到五點會關閉，其餘時間都是開着的。
零食超市在食堂樓下，路悠悠跟她們分開，去早餐鋪位買了份熱滾滾的牛奶，出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撞了個人。
她手緊，牛奶沒灑出來，還是忙着道歉：“對不起啊！”
對方明顯因爲看到她，愣了下，然後冷笑一聲，拍拍衣服上完全不存在的塵土，罵了句：“賤貨！”
路悠悠：……
這有點兒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