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悠悠猝不及防,真被郝澤宇這麼個大塊頭,砸了個差點兒窒息而亡,趕緊手忙腳亂的,把他推到一邊,扶着他坐穩。
徐建平終於把車發動,好心從前面遞了個保溫杯過來。
“給他喝點兒水!”
路悠悠接過,剛擰開杯子,就被已經回過神的郝澤宇,推開了。
“不用!”
他擡頭,看看孟老師,又看看徐建平。
“啥意思,啥叫我媽失蹤了?能不能給個明白的解釋?”說到後來,聲音都啞了。
路悠悠看見,他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
忍不住伸出手,緊緊握住了他兩隻手。
那手,冰涼!
郝澤宇特害怕,可經歷過他爸那些事兒,他比誰都清楚,這會兒害怕頂個屁用!搞清楚情況才最重要,所以哪怕心裡已經想過一萬個可怕的可能,都拼命忍着,想聽個明白。
徐建平得開車,就跟孟老師說:“您告訴他吧!”
孟老師點點頭。
“昨天凌晨三點多,有人在長途汽車站附近的草叢裡,發現了一具面目全非的男屍,去現場勘查的警察在男屍的衣服裡,發現了一張省大學的工作證,上面寫着你父親的名字。徐局知道以後,就帶我去了現場,我看過那具屍體,可以確認,那不是你爸的,可他的工作證爲什麼會在那人身上,沒辦法說清楚……”
因爲,從屍體的情況來看,屍身完好,沒有打鬥痕跡,可以排出他殺。但死者身上明顯有多處掙扎的痕跡,且有中毒現象,所以目前,有兩種可能。
其一,被逼迫服用過量毒藥。
第二,被欺騙服用過量毒藥。
因爲死前,死者明顯尋求過幫助,但被拒絕了。
“死者手裡握着一些藥片,是你母親常用的那種精神類藥物,所以我們連夜去了趟你家,卻發現,你家已經人去樓空。鄰居說,你媽自昨天下午出門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郝澤宇家裡出了事兒,他媽雖然精神有問題,但偶爾清醒,也知道會影響他學習。
加上家離學校太遠,郝澤宇在培訓期間,就暫住在他三叔家的舊平房裡,隔天就回家一趟。
而昨天晚上,他恰恰因爲在實驗室呆到太晚,錯過末班車,沒有及時回家!
孟老師的話,讓郝澤宇立刻就想到這件事,臉色比剛剛又白了幾個度。
“我昨天晚上該回家的,可我沒回去。”
他擡頭看看孟老師,再看看前面的徐建平,也不知道是在問誰的,突然問了一句:“如果我回去,是不是她就不會失蹤?她精神不好,下午出門,是不是找我了?”
沒人能回答。
孟老師只能低着頭,輕輕拍他的手。
徐建平專心開車,一言不發。
看不到希望,郝澤宇又問路悠悠:“她應該就是失蹤了,以前她也失蹤過,但總會回來的,她會回來,是吧?”
路悠悠擡起頭,皺眉看着他。
她沒立馬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
“如果她只是走失了,那你覺得,她會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