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休息三天,回校當天,月考成績公佈,高一的學生們看到成績榜上,路悠悠的成績已經排到了全年級第三,已經一點兒都不驚訝了。
只有幾個學生討論了兩句:她到底什麼時候當第一。
在總結出:基本在高一不可能了,畢竟越往高走越難,而周宇航作爲全校第一,比她的成績高出整整十二分,絕對不是她能跨越的!
此後,討論的主要對象,就集中在突飛猛進的高一二班和陳嬌嬌身上了。
陳嬌嬌這次的考試成績,直接進入全校前百名,而且是第七十八,縱觀整個藝術班的歷史成績記錄,這絕對算是奇蹟中的奇蹟!
二班就更可怕了,原本總成績大概只有十來個人能入榜前百名,這回,居然足足進了四十九個!
二班路悠悠轉到一班,張瑜、葛倩倩退學以後,真正留下來的,也不過五十個學生啊!
而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沒進百名那個,不是別人,是從一班退下來的賀子涵!
有人分析過賀子涵的成績,不是偏科,而是全部學科,包括英語在內,全部退步!
“聽說是家裡出了事兒。”
有學生悄悄跟周圍的朋友說:“他爸,讓抓進去啦!”
“什麼?!他爸不就是給領導開車的司機,這也能……”
“哎呀你知道個啥呀!人他爸後來當官兒了,結果,剛當上就受賄,沒幾天,進去了!”那同學一聳肩,別的同學也都跟着癟嘴。
“切,他媽當初來鬧,還那麼傲!結果看看人家路悠悠,再看看他們家,嘖嘖!”
“行啦!所以你知道這證明什麼嗎?”
“什麼?”有人好奇的問。
“學習,纔是王道啊!”那問的同學笑着指了指榜單。
“看着吧,今年下半年,這榜單還得更新一波!得虧是高一後半學期了,否則,一班的學生都得換一波嘍!”
那意思,二班的都要上來!
學生們:……
好有危機感,還是趕緊回去學習吧!
競爭者突然多了一大波,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學生們作鳥獸散,纔看到身後早就站了老半天的賀子涵。
他原本就高高瘦瘦的,如今顯得更瘦了,只是本來白皙的臉,此時看起來卻是青白的,顴骨凹陷,雙目無神,根本連看都沒看這幾個同學,只是瞟了眼榜單,就轉身走開了。
路悠悠是來得晚,剛進校門兒,就聽到預備鈴在響,急得趕緊跑,結果一個不小心,撞到了賀子涵身上。
她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
轉身想跑,又覺得不對勁兒,回頭一看,賀子涵還站在原地,正呆呆盯着她看。
路悠悠:……
“你,沒事吧?要不,去醫務室?”
賀子涵:……
他什麼都沒說,嘴角扯了扯,扯出個怪異的笑容,掉頭提着書包,上樓去了。
路悠悠有點兒納悶,但她實在沒時間想那麼多,也趕緊衝上樓,跑進教室。
結果,剛進教室,就聽到牛倩倩跟陳欣怡說:“完啦他家,他媽也進去啦!昨天晚上抓走的!”
路悠悠坐下,牛倩倩一見她,立馬給她說她的新見聞。
“知道嗎知道嗎?賀子涵他媽讓抓進去啦!”
“怎麼回事兒?”路悠悠問。
“偷東西呀!偷廠裡的,說是家裡查出了二三十萬的現金,還有金條,據說都是幫忙運輸廠裡的原材料出去賺來的!”牛倩倩繪聲繪色的講。
“她媽這麼膽兒大?連這種事兒都敢幹?那,那數額得多大,判多少年啊?”陳欣怡聽得目瞪口呆。
“二三十萬,至少是十年以上,再加上金條,最少無期。”
路悠悠皺着眉,像是回答陳欣怡,又像是自言自語。
因爲,太不對勁兒了!
她經歷過一輩子了,也算了解曲秀梅那種人,小偷小摸這種別人做的事情,她也敢,因爲總覺得別人幹了她不幹,就是吃虧。
可真讓她去一車一車的偷東西,幹這種明顯要把小命兒搭進去的事兒,就是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未必敢幹!
賀子涵他爸倒是膽子大,但,應該還不至於手長到伸進曲秀梅廠裡,或者鼓動曲秀梅去幹這事兒。
畢竟,想從廠裡一車一車的往出偷東西,得長期謀劃。怎麼之前曲秀梅只敢一飯盒一飯盒的偷鋸條,突然之間,就敢一車一車的,偷原料了?說不過去的。
既然說不過去,那肯定是有問題。
問題在哪兒呢?
她不是沒猜測,就是,不太敢確定。
“路悠悠,路悠悠啊!”
牛倩倩用力扯了一把,路悠悠可算回神,回頭一看,劉老師臉色沉沉的盯着她,顯然,她都進來老半天了!
路悠悠頭皮一麻,趕緊坐好,仔細聽課!
這回月考,她數學成績挺好的,全班第一,周宇航都因爲粗心,落了她2分。
可很顯然,劉老師不滿意。
她講到其中一道題的時候,特別不客氣的直接點她起來,讓她上講臺去做。
路悠悠面紅耳赤,上講臺,認認真真重新做了一次這道題。答案跟她卷子上的,只有結尾的數字是錯的!
她當時一時粗心,在最後一步的時候,輕敵的沒有在草稿紙上重新演算,結果因爲恰好選項裡有接近的,就選擇了接近的那個。
這道題兩分,恰恰就是她跟滿分之間的差距。
可能這成績,對別人來說,已經夠好了。
但她是要參加奧數聯賽的人,全部正確,都未必能走到最後一步,更何況犯粗心的錯誤?!
還有一點,劉老師沒說,她剛剛聽說,她這休息的三天,根本沒有學習,而是去參加綜藝,去演戲!
她是個學生,是他們看中要比賽的苗子,怎麼可以把寶貴的時間,用在那些事兒上?
劉老師沒說,因爲她知道路悠悠的家庭情況,可她寧願她出這個上學的費用,也不想她浪費光陰!
所以,用這個法子教訓完她,看着她面紅耳赤,一臉難過的走下講臺,劉老師又心疼,這後半節課,真是看都沒敢看她一眼。
一下課,就把她叫辦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