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是六子,韓七知道,六子是羣英幫下面一個還算給力的頭目,手下統領着三十來個混混,平日裡負責的是扎禹城城西一帶的幾條街。被抓的,是六子和六子手下幾乎所有的兄弟,抓捕來的很是突然,六子和他手下的混混還在街面上晃盪,一早準備吃早餐,卻是被街邊一羣不知從哪裡涌出來的捕快給按在了地上,然後拖進了衙門班房,甚至連審問都沒有,直接就打入了扎禹城大牢裡面。
“事情就是秦烷秦捕頭帶着手下做的,至於原因,看到事情經過的人不多,且大多數的說法都不一樣。”風林就是那個身材魁梧的頭目,六子和他平日裡的關係還不錯,大家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韓七此時眉頭緊皺,一臉遲疑的扭頭看了大總管一眼,卻是發現那大總管此時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似乎能夠看透韓七的心靈,韓七急忙回過頭來,暗自輕哼一聲。
這個老狐狸,這件事情何必要把全部人都集中起來,本來麼,他們手下的人被官府抓了,大總管只需要帶着人往官府裡去把事情打探清楚,憑着秦烷和他們羣英幫的關係,然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卻根本就不需要把羣英幫全部頭目都集中到一起來的,大總管的用意,韓七現在才明白過來,他這是等着他來處理這件事情呢,大總管知道韓七一個人不敢擅自做主,故意刁難他呢。
福爺和大哥那些人,昨天見了韓七一眼之後,福爺就說他今天要出去辦事,估計傍晚才能回來。那大總管的想法也真是不錯,沒有福爺或者大哥他們的人在,韓七是根本不敢擅自做主的。
因爲這件事情不算是一件小事,對於羣英幫來說,他們的手下,而且是三十來個混混,一次性的就被秦烷帶着捕快抓進了官府。一旦要是這件事情處理不當的話,羣英幫的威望會有不小的損失,而現在扎禹城的局勢,對於羣英幫來說,正是提高自身威望,確立統治優勢的時候,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卻就相當於是給韓七出了一道難題,大總管那意思,明顯是要讓韓七自己看着辦。
韓七心裡有些捉急,這件事情前後原委,聽得風林的意思,卻是沒有一個人明白。這叫他如何處理,微微搖頭,韓七一臉沉重的開口說道,“秦烷和我們的關係不錯,若是沒有特殊原因,我想他是不會隨便對我們到額人下手的,那這件事情的原因,你們有人知道麼?”
韓七話一說完,大堂裡二三十個人卻是睜着一雙雙的眼睛只顧看着韓七,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堂裡顯得很是安靜。韓七眉頭一皺,這幫人,不明擺着讓他下不來臺的麼。
大總管坐在旁邊,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笑容,清咳兩聲,大總管輕聲開口對韓七說道,“這件事情的原因,目前還沒人清楚,只是幫主,那秦烷和我們的關係,真的就很好麼?”
韓七扭頭看了大總管一眼,咬咬牙,強行忍住心裡的憤怒,若非現在福爺他們不在身邊,韓七真想現在就朝大總管一番怒吼。不過現在來看,這一屋子的大小頭目,明顯對於他都是陽奉陰違的主,深吸一口氣,韓七一臉冷峻的開口對大總管說道,“怎麼不好,我們每個月可是給秦烷送去了不少銀子,就在半個月之前,我們還親自給他送去了一萬兩銀子。他怎麼可能會隨便對我們的人下手?這明顯就不符合邏輯,難不成,是我們的人做了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他們殺了人,還是又糟蹋了良家婦女?”
大總管輕輕一笑,卻是微微搖頭,一臉好笑的開口對韓七說道,“自然不可能,六子的地面上,我們就沒有接到過任何傷亡流血的大事情,更何況現在又是一大早上,他們怎麼會如此糊塗。”
“那我們該怎麼辦?”韓七張嘴就開口朝大總管一問,不過話剛一出口,韓七臉色卻是一紅,心裡明顯是後悔說出這句話來了。
果然,韓七剛剛說完這句話,大總管卻是一臉好笑的看了韓七一眼,微微搖頭,老神在在的說道,“我們該怎麼辦?你是幫主,這事兒得看幫主你想怎麼辦了呀,爲何要來問我。”
韓七瞪着大總管,臉色陰沉,他已經是顯得很剋制了,可是大總管這一番話,那不明擺着在嘲笑自己麼。這大堂裡可是站着大大小小,羣英幫幾乎所有的大小頭目,大總管如此對他說話,那不明擺着在落他這個幫助的面子麼。
韓七臉色顯得很是陰沉,心裡也非常的着急,不是他沒辦法,而是這件事情看着不大,可是這裡面的很多事情,卻是讓韓七心裡覺得有些擔憂。那秦烷平日裡可沒少受他們的銀子,秦烷也拍着胸脯答應過他們,一定不會和他們羣英幫過不去的,可是現在,秦烷不僅出手抓了他們的人,而且一抓就是二三十個,這種事情可十分反常,十分的不常見。
而且,這秦烷是到底爲什麼要抓他們羣英幫的人,這到現在,也還是一個謎團,而且,福爺和大哥都不在他的身邊,他一隻都是個傀儡,幫派裡有事情,都是福爺他們給韓七出主意的,現在福爺他們一個也不在,讓韓七心裡感覺到很是爲難。
不過現在看來,要是他再不做出點舉動決定來,大總管肯定還有這一些難堪的話在等着他呢。微微搖頭,韓七冷眼看了大總管一眼,輕聲開口說道,“那好吧,來幾個人跟我一起去衙門裡走一趟,這事兒我要親自出面去見秦捕頭,畢竟人是他抓的。我們平日裡沒少給秦捕頭進貢,我想這次的事情肯定只是一次美妙的誤會而已,我去找秦捕頭,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便是,大總管想必事務繁忙,就先且在家裡安撫兄弟們,我帶着二黑風林去,人不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