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矇在鼓裡的趙宇最近一段時間的日子過得十分愜意,腰包豐厚了,生意也不錯,家裡妻子也變得比以前更加賢惠淑德了,兒子也逐漸懂事了,這一切事情看上去都讓趙宇感到十分幸福。
至於蘇白山,這段時間他卻是四處出沒於帝都各處繁華的酒樓茶樓,沒事的時候坐着喝喝茶,聽聽茶樓酒樓裡那些五花八門的食客門有關於帝都各式各樣風土人情的八卦。
至少明面上,蘇白山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形象,是一個有錢人家的閒人,每天無所事事,除了逛街喝茶喝酒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做了。
不過在暗地裡,蘇白山卻是在酒樓茶樓裡打聽着有關於當今太子的一切消息,既然他已經來到了帝都,則自然是要將當初在心底裡立下的誓言進行到底。
當今太子李純,也有人叫他李蠢,因爲他貴爲太子,卻是一點也沒有盡到做太子的義務,平日裡所有事情他基本都推給手下那般幕僚來處理。而他則是隻顧着花天酒地,尋花問柳,沉湎於酒色財氣之中,而且在最近些年裡面,是變本加厲,有着逐漸嚴重的趨勢。
太子的足跡遍佈帝都大街小巷,若是說起對於帝都的熟悉程度,或許太子能稱得上一號通徹的人物。青樓一條街,無論裡面的環境是好是壞,吃喝一條街,無論裡面的酒樓攤位是否乾淨整潔,太子只要願意,都會到這些地方去上一次或者好幾次。
蘇白山在帝都亂逛的這幾天時間裡,自然是將太子平常最經常去的地方給打聽了個大概。太子經常去的地方,也不外乎那些帝都里豪華的大氣的酒樓青樓。
不過太子每天去的地點,卻都幾乎是一天一換,而且規律根本不一樣,讓蘇白山感到很是頭疼。更甚者,太子身邊時刻跟隨着那個曾經和高驚雲有恩怨的穆顯靈,而且暗中保護太子的高手也有着不少,身邊明面上的保鏢都有着七八個一流乃至頂尖高手,蘇白山覺得,僅憑着自己的力量,若是想要強行刺殺,卻是無論如何也都不行的。
現在看起來,蘇白山也就只剩下在太子外出去酒樓吃飯,亦或者青樓花天酒地的時候下手刺殺,纔會有着那麼一絲的機會了。
蘇白山也想到了通過結識帝都那些上層社會人物,取得太子手下的信任,一步步接近太子,可現在看來,蘇白山卻是根本無從入手。因爲整個帝都的關係網實在是太過複雜,太子一系的手下不知幾何,太子的心腹人物,卻也就只有那麼幾個,蘇白山想要接近,卻得花費好大的一番功夫。
蘇白山還得等時間,卻也不敢着急,因爲現在已然步入二月中旬,三月初的時候,四年一次的春考就要舉行,蘇白山心裡還得爲蘇三林擔心。
蘇白山坐在二樓靠着窗邊的一張桌子前,目光時而觀察着下面人來人往的大街。這裡也是曾經太子來吃過飯的酒樓,位於西城區一條熱鬧繁華的街上,蘇白山現在坐在二樓,一樓人滿爲患,二樓清淨典雅,人也不少,三樓則是包廂所在沒有特殊身份或者大把銀子,卻是別想上去。
“哎,你們可曾聽說了沒有?前幾日一個晚上,西城區三大捕頭之一的胡成,被人家給割去了頭顱,慘死在家裡啦,據說到現在連頭也沒找到。”挨着蘇白山不遠處的另外一桌上的客人,似乎是西城區本地居民,其中一個人的話讓蘇白山感到了興趣。
“我也聽說了,這種事情咱們帝都可好多年沒發生過了,而且死的還是個捕頭,這可是在帝都,天子腳下!我聽說巡捕司的人對這件事情十分重視,甚至都驚動當今天子啦。”聽得這麼一番話,蘇白山卻是眉頭一皺,臉色一驚,他卻是沒有想到,死了一個胡成,卻是能引氣天子的關注。不過看這鄰桌的幾個食客衣着像是本地客人,應該只是八卦而已。
“張兄,你可是在西城區衙門裡任職,這件事情總是聽說了吧,能不能告訴我們一些內幕呀?”其中一個人的話卻是再次讓蘇白山臉色一變。
“呵呵,這件事情驚動了天子,這事兒卻是真的,那胡成雖然在咱們西城區無惡不作,這次被殺也算是死有餘辜,但他有個親戚卻是朝廷四品命官,前幾日他上朝的時候順便提起了此事。”那張姓男子乃是一個身穿錦緞的三十來歲的青年,只見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淡淡的說道,“捕頭身首異處,天子自然震怒,當天就責令嚴查,必要將那兇手給找出來。這幾日的風聲自然緊了很多,各位尤其是在晚上深夜的時候,最好是不要出來走動,以免被當成兇手抓住,那可有得罪受了。”
“哈哈,這是自然,咱們都是普通百姓,大晚上的誰會沒事出來到大街上亂走,那不是沒事找事做麼!”張姓男子如此一說,和他同桌的幾個客人紛紛捂嘴哈哈大笑。
蘇白山放下手裡的茶杯,臉上浮現出一絲驚異的表情,在他看來,胡成只不過是一個西城區小捕頭,而且聽這些客人所說,胡成在西城區的聲譽也不怎麼樣,這樣的人死了,應該是沒有什麼人注意的。沒想到這胡成卻是有個做大官的親戚,想來這件事情,或許也要在帝都掀起一點風雨。
不過這倒也不是蘇白山所關心的事情,那胡成又不是他殺的,是那杜鳳生殺的,杜鳳生自從那日傍晚從他手裡拿走照天弓之後,便一直沒有出現過,或許現在這傢伙死在了哪裡也說不定,蘇白山自然是不用擔心它會供出自己來的。
蘇白山微微側目,忽而卻是目光呆滯,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動作,睜大了一雙充滿不可思議的眼睛看着二樓的入口樓梯處,伸手揉揉眼睛,蘇白山忽而渾身一震,一臉驚駭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