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嘛?沁雪公主也來了,爲什麼只單單針對自己?和翩翩不對盤的人好像是沁雪公主而不是自己吧!
凌微楚儘量心平氣和的道,“民女今日並沒有出過青松軒。”青松軒是北辰瀟住的院子。
“可有證人?”太妃娘娘眼神凌厲,彷彿認定了毒就是凌微楚下的一樣。
“青松軒的下人可以爲民女做證。”凌微楚雖然知道青衣一直都在暗處,卻不想說出來。畢竟要王爺的貼身護衛留下來陪着她轉,說出來張揚不說,還會惹來太妃的厭惡。
太妃沉了一下眼皮,看向蔓草,“你說,今日都有哪些人來過清風苑。”
“回太妃娘娘,奴婢並沒有見到任何人進入清風苑。”蔓草把頭垂得低低的,“不過奴婢知道沁雪公主一向和翩翩夫人不和。”
太妃娘娘剛纔還揚言要把下毒之人找出來呢,此時見蔓草給她提供了一個臺階下,雖然和她的本意相背,臉色也稍稍好了一些。
“公主,你能不能給哀家解釋一下?”太妃將冒着精光的眼睛轉到沁雪公主身上。
沁雪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蔓草,要你多事。纔對太妃道,“娘娘,雪兒只是心裡不服氣,她一個點紅苑的女子竟然和本公主同一天進了逸王府,所以沒事就過來找她點晦氣。不過這下毒之人,定是另有其人。以本公主的出身,還不屑於去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凌微楚掃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沁雪公主,真想問問她,姑娘,逸王娶你了嗎?連同一天進逸王府都說出來了,咋不害臊呢!
太妃點點頭,表示認同了她的話。還是道,“那以你之見,下毒之人會是誰?”
沁雪公主心說這不是明擺着的嗎?這府上就三個女人,我沒下,另一箇中毒還躺在牀上,那肯定就是另一個了。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當着北辰瀟的面說,委婉着道,“請太妃娘娘明查,雪兒還是未出閣的女子,對女人中的戰爭還很陌生。”
你就編吧!後宮里長大的公主會對女人間的勾心鬥角陌生,你睜着眼睛說瞎話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想栽贓給我?憑你也配?凌微楚冷冷的看向沁雪公主,這樑子我們結定了。
沁雪公主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後,卻挑釁的一笑,傻子都看出來太妃對你有意見了,這正是討好未來婆婆的大好時機,本公主怎麼能不利用。
“母妃,這是兒臣府上的家事,就不勞母妃費心了,兒臣恭送母妃。”北辰瀟覺得太妃根本不是在找兇手,而是在有意針對凌微楚。
正在此時,跟着御醫去宮裡的侍衛拎着藥回來。道,“王爺,藥取回來了。”
“蔓草,你去把藥煎了。”北辰瀟道。
“奴婢馬上就去。”蔓草接了藥,快步出去。
“你敢趕母妃走?”太妃瞪着精光四射的鳳眼,怒火在瞳仁裡來回亂竄。
“兒臣不敢。只是兒臣府上的事,兒臣自會處理。”北辰瀟一擡頭看到凌微楚不贊同的目光。
心下也明白,如果此時將母后趕走,她必須會把這下毒的帳算到她頭上。略一猶豫又道,“如果母妃鐵了心要管,那咱們就等翩翩醒來,再問個明白。來人,去宮裡請御醫。”
北辰瀟倒是希望這毒是凌微楚下的,至少能證明她開始在乎他了。可青衣一直守在她身旁,她連青松軒都沒出過。
想到這裡心裡就苦得要命,偏偏母妃還硬要摻和進來。太妃冷哼一聲,坐在那沒動。
這次來的御醫還是前面那個,請安之後就靜靜的等在一旁。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蔓草從房裡出來道,“王爺,夫人醒了。”
北辰瀟先進屋去看了一眼,見翩翩意識很清楚,又出來道,“請母妃移駕房裡。”擡頭就看到沁雪公主一臉燦爛的笑容,心下一凜,難道這毒不是她下的?
如果真是她的話,她還不至於傻到這種程度,下了毒還笑着跟進去看笑話。莫非府上進了外人?
凌微楚跟着進房,見翩翩有氣無力的躺在牀上。一見太妃進來,她就掙扎着要坐起來,想必是蔓草已經告訴她太妃來了。
太妃擺擺手道,“你身子不舒服,躺着回話既可。”翩翩動了幾下,發現自己也確實是全身無力,只好忐忑的繼續躺着。
“哀家問你,你今日可吃過什麼東西?”太妃盯着翩翩。
“回太妃的話,翩翩前面覺得有點餓,吃了幾塊點心,還喝了一杯茶水。”翩翩慘白着臉,儘量說得詳細。
“點心是誰端來的?”太妃嚴厲地看向兩個丫環。
“奴婢端的茶水。”蔓草趕忙跪下,一旁的芳菲也跟着下跪,“奴婢去拿的糕點。”
“把剩下的茶水和點心給御醫端進來。”太妃怒目威嚴。
“回娘娘的話,奴婢把……把夫人喝剩下的茶倒了。”蔓草嚇得差點癱在地上。主子用過的茶具,每次都是用過就拿去洗了。
太妃冷着臉不說話,好在當芳菲把點心端來時,御醫確定毒是被人下在點心裡的。
“以你自己的看法,可能猜出這毒到底是何人所下?”太妃眯着眼睛危險的看着翩翩。
翩翩呆住,這要她怎麼說?只好求助似的看向王爺。
“母妃,做事要講求證據,還是不要誤導了翩翩。”北辰瀟對太妃的問話很是不滿。哪有她這樣審案的?
“哀家是在側面問她,她可是得罪了什麼人?”太妃的聲音突然拔高,生生破壞了她身上的高貴氣質。
“逸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翩翩和沁雪公主最合不來,蔓草已經跟母妃稟報過了。”北辰瀟提醒太妃。
太妃眨巴眨巴眼睛,傷心的看着自己兒子。這個兒子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難道就不知道他越是看重一個女人,宮裡的那位就越高興嗎?
竟然要立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爲妃,到時候這個女人就會是他的死穴,瀟兒,你什麼時候如此糊塗了?
太妃眼中閃過一絲哀傷,真是兒大不由娘啊!“瀟兒,你別忘了沁雪公主是一國的公主,她怎麼會做這麼卑鄙的事情?你怎麼就不理解母妃的苦心?”說完又撫着心口,好像非常難受的樣子。
沁雪公主沒想到太妃會這麼相信自己,一臉感激的道,“雪兒多謝太妃的相信。”
凌微楚有些理解太妃的想法,可她絕不會爲了成全太妃,給自己扣上一個下毒的罪名。有心想走,又怕被人說成是畏罪潛逃,只好隨意的站在地上。面色無波,淡漠孤傲。
“母妃,兒臣只相信自己的心。”北辰瀟看了一眼凌微楚,如果這毒真是凌微楚下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要高興成什麼樣子。可惜,不是。
“你的心?你還有心嗎?哀家把你養大,你看看你現在翅膀硬了,就嫌母妃礙眼了。”太妃憤憤的瞪了一眼凌微楚。
凌微楚只當沒看見。
“母妃,兒臣恭送母妃。”北辰瀟也被氣極了,再次開口趕太妃走人。
“你……你這個不孝子。”太妃用手指向北辰瀟,一臉的傷心欲絕和悲憤。
在這母子倆針鋒相對時,牀上的翩翩硬是要蔓草扶着她跪到牀上,哀求着道,“太妃娘娘,王爺,你們別生氣了,都是翩翩的錯,是翩翩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翩翩死不足惜,請太妃娘娘和王爺息怒。”
太妃正在氣頭上,聽翩翩一說,怒聲道,“你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妾能得罪什麼人?你給哀家閉嘴。莫非你獨自霸着王爺不放,或是你想飛上枝頭當鳳凰,要做這王府的正妃?”
翩翩立刻委屈的跪到牀上掉眼淚,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凌微楚聽太妃三句話就想往她頭上拐,冷哼一聲直接出了清風苑。如果太妃再看她不順眼,那她就離開逸王府。
實在不行,等李尚淺的收徒風波過去之後,如果還見不到他人,她就親自去找。
北辰瀟看她一走,也知道她是生氣了。對着太妃道,“請母妃回瑞安宮,兒臣府上的事自有兒臣來處理。”
太妃怒哼一聲,在蘇姑姑的勸說下才肯回宮。
北辰瀟吩咐蔓草和芳菲好好照顧夫人,又把沁雪公主叫出清風苑。在外面警告她最好在王府管好自己手腳,要是被他抓到壞事是她做的,就剁了她的手。
沁雪公主氣得一張臉都變成了紫色,怒聲道,“本公主敢做敢當,那毒不是本公主下的,你聽到了沒有,不是本公主。”吼完就跑了。
北辰瀟走進凌微楚房裡,見她正面色淡漠的坐在桌前,明明看着某外,又好像什麼都沒落入眼裡。他歉意的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生氣。
“微兒,我知道那毒不是你下的。”他在她身邊坐下。
凌微楚淡淡的嗯了一下,半天才說道,“北辰瀟,我發現我真的不適合在王府生活。”
“今天的事只此一次。”北辰瀟一把拉住她的手,向她保證。她笑,你能日日十二個時辰守着我嗎?再說我本就沒打算長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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