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男子以爲凌微楚靠的僅是運氣,喊胖子接着擲骰子。兩人接連賭了十把,他只贏了一把,還是凌微楚故意輸的。
見老大慘敗,跟在他身後的兄弟們不服氣的紛紛要上來和凌微楚較量。最後這些人不是以平局結束就是慘勝收尾,雖然沒討到好處,卻也沒輸太多。
越是這樣,就越激起了這些人的好勝之心,走時紛紛約好明日再來與她一較高低。
開張的第一天下來,凌微楚只進帳了一百兩銀子,開賭場不光能讓自己賺錢,還要把握住賭客們的心思。
平日裡光顧她賭場的不光有男人,就連一些開放些的女子也偶爾會來湊湊熱鬧。在這些人的眼裡,猜點數嘛,絕對是聽天由命。而且她這邊的賭注又不大,只要一起賭的人同意,哪怕你一次只下一個銅板也沒人管你。
所以開業沒幾天,她這鴻運賭場就一直是生意不斷,日日進錢。
半個月後的一天,凌微楚記得這一天正是自己前世的生日,便有些心不在嫣。
看看日頭偏西,賭客們玩了一天也都去吃飯了。她叫上遠玉,讓他關門,她要早點回府去給自己慶祝一下生日。
她先一步來到外面,一擡頭正好看到從門前走過的北辰瀟。她一愣,很快收回目光。
北辰瀟好像根本沒注意到她,帶着青衣很快走了過去。她望着他的背影,感嘆着北辰瀟真是好命,身爲王爺卻一天遊手好閒什麼也不用做。真搞不懂,他怎麼還不離開。
“小姐,門鎖好了。”遠玉從後面跑過來。她瞪了他一眼,“還叫小姐?”
遠玉摸摸頭,笑着道,“這不是沒人嗎?”
兩人邊說邊走,還沒走多遠,就看到前方站着兩個人。凝神看去,不是北辰瀟和青衣是誰!北辰瀟雙手抱胸橫刀立馬站在路中間,青衣恭敬的立在他身後。
看這兩人的架勢,不是在等她吧?真是冤家路窄,可既然遇上了,躲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凌微楚眉頭蹙起放下,故作鎮靜卻又面無表情的帶着遠玉向北辰瀟走去,果然,在她經過他身邊時,他的手掌忽然向她伸來。
這要是平時,凌微楚肯定能躲開,但今日不行,因爲北辰瀟站在了路中間,讓原來並排行走的凌微楚和遠玉變成了一前一後。
此時,遠玉就走在她身後,她面色漠然的被北辰瀟攥住手臂。不急不惱的道,“莫非閣下是想打劫?”
北辰瀟臉色一黑,青衣瞪圓了眼睛,顯然是被她的問話震住。這個人不會忘記上次得罪王爺的事情吧?青衣默然。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家小……公子。”遠玉見有人欺負小姐,呼的一拳就打了過來,只是可惜了,在半路上就被青衣撥開。
然後他還很負責的在遠玉後頸一拍,遠玉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青衣手快的拎想遠玉,快速消失在凌微楚面前。
“你們要把他帶到哪去?”遠玉的事情發生的太快,愣神之後,凌微楚鎮定下來。她從來沒想過,青衣會對遠玉動手。
“死不了,如果你聽話,一會就把他還給你。”北辰瀟手指用力,凌微楚感到骨頭好像碎裂般疼,卻忍住哼都沒哼一下。
自己用了多少力氣,北辰瀟自然清楚。觀察着凌微楚的臉色。冷哼一聲,倒是挺硬氣。忽然一笑之後,臉色又是一冷,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應該是戶部來管的事,怕是輪不到你。”北辰瀟被凌微楚噎得一愣。
她明顯感覺手臂上的力道輕了不少,腳掌向下一蹬,正好掙脫他的控制。
北辰瀟冷聲道,“你就不怕我殺了青衣帶走的人?”
“不會。”凌微楚篤定的道,“你們不是普通人吧?何必和我們這些賤民一般見識。”
“可我就是願意和賤民一般見識。”北辰瀟一點也不給凌微楚面子,想都沒想就答,“你不是說對我不感興趣嗎?可我對你感興趣了,今天我非要帶你走不可。”
小肚雞腸!我不就是當着大家的面暗示你好男風嗎?你至於這麼久了還糾着我不放?
“可我……”凌微楚張口,才說了二個字,北辰瀟就接了過去,“你看不上我沒關係,我帶你走之後,會幫你找到你能看上的……男人。”
要你多管閒事?我看上了哪個男人是我的自由,與你有關?看着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凌微楚真想破口大罵,一想到遠玉,她又憋了回去。
“如果你喜歡遠玉,就送給你好了。我還有事,就不相陪。”凌微楚含笑而立。她猜北辰瀟出現在這裡,只是想找自己麻煩,絕不會難爲遠玉。
北辰瀟冷哼。
“你竟然在邊關重地開設堵場,難道不知道玩物喪志嗎?”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多此一舉,這裡又不是北辰國。
凌微楚懵了一下,北辰瀟,你丫管得寬了吧!一股怒氣噌的就竄了出來,明明在對着北辰瀟笑,眼中卻一片冷冽,“我開在青騰國邊關,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
北辰瀟氣結,確實不關他什麼事。青騰國的所有兵將都沉迷賭博,他看着才高興。
不知死活!他臉色鐵青。
急速貼進凌微楚,凌微楚身形才一動,肩膀上已經搭上了一隻手。那隻手彷彿重逾千斤,壓得她再也動不得分毫。
北辰瀟仗着比她高出半個頭的距離,低下頭冷笑着,然後他的臉一點點靠近。當看到凌微楚眼中並無一點恐懼之意,手上再次加重力度,這次她很給面子的悶哼一聲。
他這才滿意的放開她,陰陽怪氣的道,“祝願你的賭場生意越做越火,火到禍害掉青騰國整個軍營。到時候,你記得來找我,亡國奴!”
凌微楚傲然的與他對視,許久才淡然的道,“我這輩子都做不成亡國奴。”
她來自異時空,靈魂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就算有一天青騰國被滅,她的身體被人稱爲亡國奴,可她的心靈也依然是自由的,沒有人能夠囚得了她凌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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