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堇一邊跟海松互相對視着,一邊上升,還做了個鬼臉引得海松一陣輕笑,卻沒想到,達到指定位置沒有多久,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兩根威亞,有一根突然砰地一聲斷開了,薄堇原本正直站着的姿勢,突然打橫過來,意外發生,威亞師自然馬上跟着卸力,想要把薄堇放下來,然而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纔開始動作,另外一根吊着薄堇的威亞,也斷了,就看見薄堇橫躺着從三層樓的高度,摔了下來。
“薄堇!”海松大吼“放我下去!”掙扎的讓人把他放下去“快點!”滿臉焦急的催促着。
感覺到風從耳邊吹過,猶如私語,上輩子死亡之前,她看到了什麼?好像已經忘記了,只記得滿心的悔恨,下定決心,如果有下輩子,一定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上天對她是仁慈和疼愛的,於是她重新回到了15歲那年,她果然沒有再犯錯了,這輩子,她做的很好,父母很好,只是,到底是她自私了,怎麼從沒想過,自己會如前世一般,在25歲的年紀離開人世,那個男人,要怎麼辦呢?
海松被迅速的放下來,連威亞都沒解,直接就往薄堇這邊跑過去。
砰地一聲落地,感覺五臟六腑傳過來的疼痛,努力的用盡最後一分力氣,看着那個越來越近的男人,熟悉清俊的眉眼,焦急皺起的眉頭:阿祖,以後我不在了,再沒有人能夠撫平你皺起的眉,怎麼辦呢?
“薄堇!”看到海松過來,圍着的人空出口子給海松,海松一下子跪在地上,手顫抖着伸向薄堇“我在這裡,你堅持住,一定會沒事的!”
衆人只看見海松滿眼通紅,聲音哽咽,薄堇卻努力的揚起嘴角。嘴脣微張,海松看到她這樣,把耳朵湊過去,想要聽她說什麼。等到近了,卻只聽見‘你活着’三個字,猶如遺言。
拍攝現場地處偏遠,顏軍怕有什麼意外發生,特別請了跟着劇組的醫生和救護車。幸虧他的明智,兩個醫生被叫過來之後,迅速的把薄堇臺上擔架,上了救護車往最近的醫院飛馳。
看着薄堇被擡走,地上殷虹的一灘血跡,海松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卻沒有一點力氣,鞠峰用力把他攙起來“阿祖,你得振作,她還需要你!”鞠峰的聲音悶悶的。一句話說出來,好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他也怕,也擔心,可是如果他們都垮了,怎麼辦!
“月月,你通知顏青和阿璟!”鞠峰扶着海松上車之前,跟月月吩咐。
月月點頭,要跟着上車,卻被醫生阻止了。只能上來兩個人,鞠峰和海松跟了上去,剩下的顏軍還有月月,準備開車跟上。
“醫生。她怎麼樣了,她會沒事的吧?”海松一上車,就看到薄堇失去意識的躺着,臉色蒼白,若不是胸前若有似無的呼吸,就如一副雕像。
“我們會盡力幫她撐到醫院!”醫生才說完。就感覺到薄堇的呼吸急促起來。車上的儀器也發出警報聲。
“血壓驟降!”醫生的臉色都變了,剛纔還呼吸平穩,突然就這麼嚴重,兩個人迅速開始動作,爲薄堇做急救。
“呼吸停止!準備電擊!”兩個醫生配合良好,看來並不是湊數的生手。
海松坐在一邊,被鞠峰狠狠的壓住,不讓他有任何動作,眼看着薄堇失去呼吸,海松幾欲瘋狂,手抓住鞠峰的手臂,骨節分明的手指泛起銳利的紅色。
“已經恢復!”隨着兩個醫生的動作,薄堇的呼吸恢復了“加快速度,患者撐不了多久了,必須趕快救治!”雖然救回了薄堇,但醫生的臉色卻更加嚴肅,讓司機加快速度,救護車上的設施簡陋,情況危急,不趕快到大醫院救治,拖久了會更危險。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薄堇兩次失去呼吸,卻都被救了回來,終於到了最近的大醫院,看着薄堇被推進急救室,海松身體僵直的站着,還穿着那身白色的戲服,被周圍的人好奇的看着,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
“阿祖,你要打電話通知伯父伯母的!”鞠峰想辦法讓海松有點事做,否則他真的會瘋狂的。
海松聽到鞠峰這麼說,伸手想要接鞠峰遞過來的手機,卻發現手哆嗦着沒有一分力氣,鞠峰扶着他坐在急救室外面的座位上,知道周圍人都在拍照,也沒有制止的心情,裡面躺着的那個小妞,也是他的朋友啊,這個時候,誰還能理智的去處理事情?
顫抖着撥通了薄宇的電話,聽到對面傳來的男人沉穩的聲音“喂,小鞠嗎?”
“爸……”憋了三個多小時的淚水,在聽到薄宇的聲音之後,終於落下。
正在準備教案的薄宇聽到海松的聲音,嚇的坐直了身體“阿祖,出什麼事了,別怕,平靜一下,跟爸說!”明顯感覺到海松情緒的不穩,薄宇雖然焦急又擔心,但還是努力讓海松平復,只有這樣,才能更快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
“小堇在片場,威亞斷了,她摔下來,現在在急救,爸……”無依無靠,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想要告訴自己堅強,卻怎麼也忍不住掉落的淚水。
砰地一聲,姚紅聽到這話,手裡的杯子摔碎到地上“他說什麼?丫頭她怎麼了?”姚紅不可置信的看着薄宇。
薄宇的身體都在哆嗦,想要站起來,卻又沒力的坐在椅子上,努力的平復呼吸,告訴自己要穩定下來“阿祖,你好好在那兒陪着,我跟你媽馬上過去,有什麼事隨時跟我們聯繫!”說完,得到海松肯定的答覆,薄宇就掛斷了電話。
姚紅已經崩潰“怎麼會這樣?”要她怎麼相信,自己的女兒,遇到這樣的事情。
薄宇也不願意相信,但他是父親,是男人,是這個家庭的一家之主,他必須冷靜,必須堅強“小紅,你馬上去雲南,我這邊聯繫一下朋友,跟那邊的院方溝通一下,做一些準備,然後再過去!”
“好,我馬上過去,咱家女兒不會有事的,不可能有事的,我去看看。”姚紅一邊說着,就要出門,薄宇看她這樣,也擔心她一個人出門,纔想着,就聽見門鈴的聲音。(糯。米。小。說。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