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偕老!與他?
她的心打了個寒顫,卻是倔着眸子盯着他,遲疑地問,“王爺您這是說笑吧!”
會有人與他說這樣的話?她不信。
南宮翔輕笑,握着她的手,輕輕地扣在他的腰上,讓她抱住。“你不信麼!”
信你什麼?我又不知這話是誰說的,而且,就算知道是誰說的也沒用,反正她不信就是不信。
這話就是放在現代這社會裡,想必也沒幾個會信的!
南宮翔抱着她,一手又去拿過一塊瓜,放到她脣間。
牧九歌先是一愣,隨後張嘴,立馬將噙在嘴裡的那顆桂圓核吐到他伸過來的手上。
南宮翔卻是很自然地替她接過,隨後又將那瓜送到她脣間,震的她又是一呆,她蠕動了下脣,想說,殿下,您真的不必餵我,我自己有手。
可一對上他那帶着執着的眼眸,她卻將要說的話又咽回肚裡。
她不知道他此時爲什麼這麼執着,但她能感覺到他現在似乎有點不正常。
嗯,是不正常。突然間,她不想再與他多說話了,她總覺得與他多交談一次,她的底就要多露出來一點。
而他,卻依舊是深如大海那般,窺而不可見。
“王爺,您也吃。”牧九歌想着,也微伸手拿過一塊瓜,遞到他的脣邊,示意他吃。
然南宮翔卻不,他搖頭輕笑,深情地凝視着她。
看的牧九歌心裡一陣發毛。這男人,此時這副情深的模樣,難道春天到了?
“九歌難道不想知道是誰說的麼?”南宮翔望着她將瓜送到她自己嘴裡後,幽幽地問。
“王爺若是想說,早就說了。”牧九歌可不想亂湍測,萬一一個沒湍測的好,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那可就不值了。
南宮翔一愣,垂着眸子望着她,半天都沒有說話。
見氣氛略有沉寂,牧九歌也不想打破,這一路上馬車搖搖晃晃的,加上昨晚都沒怎麼睡,這會都晃得她想睡覺了。
然,就在她要睡着了時,卻是聽到低沉而緩慢的聲調在她頭頂響起,“嗯,都說弱肉強食是規則,不管你說什麼話,或是做什麼事,如若沒有強大的後背做爲條件,你就一定是失敗,但是有一種人,她們不懼這些規則,她們只要她們所守護的人能活着站到最後,不管用什麼手段,哪怕是被人傷害到也不說。在她們眼裡,誰定下的所謂的規矩與諾言或是其他,都是狗屁!她們只遵從自己心中的信仰。”
南宮翔緩緩地說着,目光卻是落到了她臉頰後面,平靜的有些嚇人。
原本昨晚就沒睡好這會想睡了的牧九歌聽得他這話卻是一愣,她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似乎這話與她所疑惑的沒有關聯吧!但是,這話卻讓她還是有些疑惑。
“王爺與這樣的人相處過?”猶豫片刻,牧九歌還問出了自己想問的。
南宮翔沒料到牧九歌會這麼靈敏,片刻間便能知道剛他所說的那些話裡的中心所在。
他伸手在她臉頰輕撫過,貪戀他指下的絲滑柔順的同時也輕輕地嘆了口氣,“好多年了,許久不曾處了。”
呃?這話是什麼意思?牧九歌不明白。
是說以前處過,現在又沒處過了麼?
能和他說這種話的人,除了親密的長輩就應該再無其他人了。
而南宮翔身爲皇家人,長輩間除了南華皇就是姜貴妃了!
貴妃娘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寓意何在?
是對自己身後之事早有預料還是……?
南宮翔又在查當年的案子,且與最近發生的案子似有關聯,矛頭直指苗貴妃!
這麼說來,姜貴妃的死,是人爲的了?
牧九歌想到這,不由地打了個冷顫。頓時覺得皇宮內院果然可怕。
她從記載上得知,苗貴妃是在姜貴妃死後一年後才正式入宮的,也就是說,如若苗貴妃要害姜貴妃,那可是籌謀許久了的啊!
而姜貴妃卻在苗貴妃沒有入宮前便與南宮翔說了這話,那麼說來……
“人心果然可怕。”牧九歌不由地將自己想到的話說了出來。
“怎麼說?”南宮翔沒明白,輕咬文字,略低下頭去思索,卻是正好撞到一個柔軟帶着清香的軟物。
“你……”牧九歌本是想要擡頭問他可不可以鬆手讓她坐到另一邊去。
可此時卻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瞧着那靠近的放大的臉,還有鼻尖那細膩及毛茸茸的汗毛,脣角那軟軟的,略帶涼意的東西覆在她的脣上,鼻尖是那清爽的陽光,氣息。心裡一悸!
南宮翔也很是驚訝,但他眼裡更多的疑惑。
這種感覺,不像那天的那麼一吻那麼簡單,此時這一吻,更像是在他不注意時偷偷地吻上來的。
依舊是那般柔潤,且帶着清香,與他想象中似乎是一個味。
而他更是在她鬆口趁她不注意時,將舌頭探了進去,在裡面打了個轉,頓時鼻尖全是她那清香的味道,讓他很是疑惑,卻也很是矛盾。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吻會是這樣別有滋味。
更不知道原來那人說的話原來也有成真的時候,而對象就是他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女子。
“啊!”南宮翔正在想着這種甜蜜時,舌頭卻是傳來一陣刺痛,痛的他忍不住叫出聲來,風一般地收回舌頭,脣一抿,嘴角立馬溢出一絲紅來。
“你咬我!”甜蜜被打斷,南宮翔不可思議地盯着正也在朝他瞪眼的牧九歌。
被人毫無預兆地輕薄,牧九歌早已動怒,她沒將他那舌頭咬斷就是好事。
“你在做什麼?”牧九歌冷冷地盯着他厲喝,臉頰泛起一絲慍意。
“是你先輕薄本王在先。”南宮翔吃着痛,理直氣壯地睨了她一眼,“本王好奇,你口裡爲什麼那麼香甜,便進去探查一下,可你卻咬了本王,牧九歌,你放肆了!”
南宮翔這糯糯的話音中透着倨傲,似乎這刻又回到了初遇的那個時刻,他對她高高在上,冷眼打探,卻無一絲想要出手相助之意。
牧九歌一愣,這廝這會居然跟她理論起來,還和她爭起是非對錯起來!
更可惡的是,還擺起了王爺的架子!
可他用這種帶着哀怨的語氣,您老確認自己今天是神精正出來的
?
見他脣角流出來的那抹豔紅,牧九歌突覺得有些刺眼,頓時捏在手中的西瓜也不由地掉落在馬車內。
“王爺,您流血了。”
“廢話,你對本王居然也敢下狠手,咬得這麼重。九歌,你是屬狗的麼!”南宮翔微擡手,便從衣袖間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來,遞到愣在一旁的牧九歌手裡。
“弄傷了本王,你要對本王負責。”
我沒聽錯吧!這廝說要她負責!
牧九歌一怵,從心底裡又打了個冷顫,卻還是老實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帕子,細心地去替他擦嘴角的血。
她可不想從這變態口裡再吐出一個你傷了本王的舌頭,就要對本王的舌頭負責來。
見她這老實地模樣,南宮翔卻又是心底生怒,這女的,這會怎麼這麼聽話了。
南宮翔不知道的是她怕他一開口就是要負責要負責這類話,要是聽多了,她肯定會爆走的!
“最近的飲食要清淡些,不要吃辛辣的,也不吃魚類。”牧九歌給他處理好脣角的血後,又是低聲吩咐着。
說完後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離他那麼近,幾乎是趴在他懷裡替他擦的。
近到她隔着衣裳都能聽到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傳到她的耳朵裡。
頓時又是一陣面紅耳赤。氣得她直在心底裡直罵自己沒見過世面。
其實不然,是南宮翔那身上帶着軍人的氣息,卻又是這般的明淨,勾起了她的思念,讓她很是懷念。
“那從現在起,本王的飲食起居就由你負責了!”
聽到這悠悠然的話,牧九歌頓時忍不住站了起來,緊握着雙拳,卻又在那雙深黝的雙瞳中緩緩鬆開。
她深吸了口氣,暗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要忍住。
不就是照料一個受了傷的病人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好!”她平靜瞭望着他道,“然後王爺爲了日後着想,從現在起,要控制自己不要說話,不然再閃到舌頭又受了什麼傷,我就不負責了。”
牧九歌冷冷地說着,毫不客氣地再次打斷他又要再次張開的嘴,“想必王爺也不想日後說話不利索了!”
呃……
這下輪到南宮翔吃憋了。漲紅了一張臉,很是精彩。
牧九歌望着他這模樣,心裡樂開了花,揚着脣得意地輕笑。
南宮翔,只要你再開口,我就有機會擺脫你了。
對於牧九歌的小得意與小算計,南宮翔是看在眼裡,卻是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這個女人,果然與別的女人不同。
她對他不投懷送抱。
即使被他佔了便宜她也是很冷靜地處理,還恨不得能立馬與他劃清界線,要他不要找上她。
剛從他說要她負責這話起,他就發現她一直很氣憤很氣憤,直到她剛對他下禁令,不許他再開口說話,而他也如她意,不說話她才稍微地鬆了口氣。
她不喜歡他麼?
南宮翔挑眉,略帶審視地望着她的側臉,心裡浮起一絲不滿。
似乎她對鳳家那小子可不是這般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