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十四娘,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這麼威風的七爺,也必須聽她的安排?
還一副對她非常忌憚的樣子,甚到於有事外出耽誤一下她的事都不敢?
不管大魚心底怎麼樣輾轉思量,阿七已經認了命了,乖乖地進了屋,任由十四娘去折騰他了。
等一支香功夫出來時,他已經從剛纔的男人打扮,變成了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了。
身上那身漂亮的衣裳也就罷了,臉上塗的脂粉也就算了,可是,爲什麼十四娘要在他的眼睛四周也塗上畫眉的黛墨呢?
感覺好不自在的樣子!阿七一邊向外走,一邊用力地眨着眼,想讓那種不自在的微癢感減輕一點。
“喲,阿七你不錯嘛,妝個‘女’人還真像!你別對我拋媚眼了成不?再拋個,我可真要把持不住了!”老何站在外面等着他,看到他這個樣子,就開口嘲笑他。
阿七瞪了他一眼。只是他現在一副‘女’人妝扮,這一記眼刀,半點威力也沒有不說,還顯得蠻嬌嗔的。
見老何笑得捂着肚子直叫疼,阿七又氣又怒,開口罵道:“你笑什麼笑!你又比我好在哪裡?還不是一樣的裝扮成了‘女’人樣子!還有,十四娘‘交’代你儘早瘦身,不然,不管你怎麼裝扮,四爺一眼都能認出你來!”
老何頓時就不笑了。
是啊,自己這麼胖,不管裝成什麼樣子,敢是瞞不過四爺的。
一想到這麼多人在努力,可是卻只有自己不能幫助到四爺,幫助他治病,老何的心情就沉重得不得了。
本來人就不多,還要去掉一個自己……那四爺的病如果好得慢,都是自己的錯……
阿七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話說重了。趕緊說道:“四爺他們那裡應該已經等急了,咱們先過去,讓他們看看吧。”
老何點點頭,一起向魯神醫的房間走去。
一排七個人,並排站在那裡,個個畫着大濃妝,衣着有男有‘女’。
餘商仔細地將七個人都看了一遍,奇怪,什麼時候島上有這麼多男子?
今天十四娘又在搞什麼名堂?
“今天這些人裡面,有‘女’扮男裝的,也有男扮‘女’裝的,你們三個人,要將他們挑出來。”顧茗給三個人每個人發下一張紙,“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序號,你們將你們認爲是男的寫到一起,‘女’的寫到一起,然後由我來給你們評分。”
魯老神醫拿着紙筆,將七個人好好地打量了一番,沉思了一陣,就開始寫起來。
無名子拿着筆,猶豫不決。
餘商拿着筆,也是猶豫得不行。
到現在爲止,他光從面相上來看,真是一個都辨認不出來。
想了很久,他的紙上,終於落下了一個序號。
但是,緊接着,他的筆就更爲難起來。
到底還有誰是男的?
有男扮‘女’裝,也有‘女’扮男裝。但是,還有沒有扮的……
這裡面的可能‘性’太多了,他根本是連猜都沒有辦法去猜。
顧茗淡淡地坐在一旁,看着站成一排的那七個人。其實男人與‘女’人,不管怎麼妝扮,還是很好認的。
但是,對餘商他們這樣的人,卻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無名子爲難了好久之後,突然就落筆,唰唰唰地寫了起來。這很明顯,不是他突然開了竅,而是他決定胡‘亂’寫寫就是了。
而餘商卻是一直很仔細地查看着他眼前的每個人,去認真地分辨。
“這個是‘女’的還是男的?男人與‘女’人,區別在哪裡?”餘商想得頭都大了。以前他辨認男人與‘女’人,是靠分辨他們的衣裳。
男人與‘女’人的衣裳的區別極大,很容易分別的。
但是,他也知道,普通人,卻是根據臉來分男‘女’的。
可是,到底是有什麼樣的區別呢?
哦,‘女’人的臉型柔和一點,條件要軟一點……而男人呢,面部棱角更明顯……
這樣一來,他終於有了點頭緒了,一個一個地仔細地查看着,一個一個地寫了下來。
只有一旁的顧茗,很仔細地觀察着餘商的行爲,然後記在了心裡。
等餘商也放下筆,三個人的都已經辨認結束了。顧茗收過這三張紙,來了個“現場辨認”。
“我們先看第一個。魯神醫說是‘女’的,老爺子說是男的,四爺說……是‘女’的。”顧茗說道,擡起頭來,對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說道,“上來一步,說句話吧。”
“是。”那個人恭敬地說道,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各位,奴婢是豆丁……”
果然是豆丁。餘商頓時鬆了口氣。豆丁個子最小了,比年紀最小的十四娘還小些,但是在七個人裡,只有魚子比她略高。
剛纔他是真搞不清,是豆丁還是魚子。不過,他們兩個人都是‘女’子,自己還是沒有猜錯。
第一個就猜中了,幾個人心中都是一喜。
“第二個人,魯神醫認爲是男的,可是老爺子與四爺,都認爲是‘女’的……”顧茗接着宣佈第二個的結果,“上來說句話。”
第二個人走上一步來,開口,馬上餘商的頭就砸到了跟前的桌子上:“大哥,你是真的沒有認出我來?”
竟然是餘欽!
餘商聽到他開口說話,這才記起,餘欽長得好看,臉上輪廓很柔和的……自己想根據月全蝕下的白玫瑰萊分辨,對他來說,還真是不準!
接下來的幾個人,餘商與無名子,也是各有對錯。
而且,他們兩個人同時猜中的,只有一個人,而且,果然就是大家都心中有數的那個……老何。
那麼胖的一個身體,想藏都沒有辦法藏。
其餘的人,就算是魚子,餘商也沒有猜對。他甚至以爲,是餘欽男扮‘女’妝……是的,魚子沒有裝扮成男子。
顧茗的手段,果然是夠層出不窮。
辨認比賽結束,阿七跟在老何的身後出來,一邊打擊老何的身體,一邊還在一點一點‘揉’掉自己臉上的油墨。
突然,他站定了:“糟糕!來了!怎麼來得這麼快?”
那個姓葛的人,已經快到島上了。他已經看到了那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