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力量擬化的形體?這簡單到淡風清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這算什麼?那些和他們戰鬥那麼多天的,居然是擬化體?
“不對,這怎麼可能是擬化體!”黛汐蹙眉,那魔獸的血和魔核都是真實的。
路西菲爾聞言,只是一笑,高深莫測。“走吧,想要知道答案那東西非拿不可。”
黛汐直勾勾的盯着那故意吊人胃口的路西菲爾,眉宇間的一個川字在形成。
“別不滿了,有些東西有些力量,不是你現在能理解的。而且,剛纔有個人穿着鮮亮的傢伙進門去了,這…沒關係?”
穿着鮮亮的傢伙,糟糕,是奧斯頓!她居然把這個人給忘了。可黛汐這擔心也只是在一瞬間,看着那不遠處的骨門笑得有些陰森森。“裡面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吧。”
“好玩的地方何止是有,這好歹是我製造出來的,不刺激點都感會辱沒了我這名聲。”路西菲爾不置可否,摸着光滑的下巴,也露着和黛汐一樣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這,果然是父女,只要是這表情就可以完全確認了。
“路西菲爾,黛汐不能跟你走!”一直默立很久的格爾薩開了腔,聲音有些沙啞。
路西菲爾聽見反對的聲音,目光掃過格爾薩。“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不是嗎?給你們普爾斯家老公爵達到師級的力量,護我女兒到15。已經兩清了。”
一言激起千層浪不過如此,路西菲爾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特別是黛汐。
“黛汐她是我們普爾斯家的大小姐,我說不能走便不能走!”
格爾薩那固執的聲音再次傳來,看向黛汐的目光有中有着不捨,溺愛,還有許多複雜到她不能理解的情感。
路西菲爾沒有說話,只是那麼直視着格爾薩。那目光淡然無波,卻又像是有着上百萬頓的重量,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休和洛德還在震驚之中,雖然他們早在暗中調查過。黛汐是普爾斯家的血脈機率只有30%,但親耳聽到這樣的辛密還是有些感覺到非常的不可思議。路西菲爾的真實身份在問黛汐對魔族的印象時就已經顯露,再從他只是個意識體就能在舉手擡足間輕易流露出的強大力量判定,這傢伙怕是……
“好!她會是你們普爾斯家的大小姐,如果你能搞定你那個有着特別想法的父親的話。”良久,路西菲爾道,只是這附帶了條件而已。
“這話可真?”
“哈哈哈!我路西菲爾說過的話,有假?”看着格爾薩面容上涌起了驚喜的神色卻又瞬間暗淡帶着躊躇發問,路西菲爾笑得豪氣,還有君王之威的不可置疑反問。
“一言爲定!”
“只要你有能護她的能力。”
看着兩個就那麼將自己歸屬問題私自劃分完畢。黛汐升很不爽,爲什麼她有種被當做貨物一樣的感覺。
“在搞你們的老傢伙前,這孩子只能跟着我。走了。”
路西菲爾說着一楊手,黛汐的身形自動的懸空起來,下一秒便消失在衆人面前。
看着前面那黑洞洞的骨門。三人面面相覷,這是追還是不追?
“先回到營地,然後退回蒂亞城再作打算,斯維恩可不能不管。”洛德沉吟着開了口,這邊的獸羣是消失了,但蒂亞城那邊,他們可不確定。
格爾薩凝視着那道骨門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現在不知道黛汐什麼時候會回來,但回來之前,有些事情很有必要提前處理。比如普爾斯家的老太爺,還有皇都中遺留的混亂,還有……再掃過一眼查爾斯那兩半的屍體。
兩位大人商定議見,休這沒有人權的少爺當然只得跟隨。只是在離開的時候一步一回頭的望向那森然的骨門。
秘境內
“放我下來,路西菲爾!想吐!!!”黛汐身形浮在半空,被一股力量託着前行,但她是那種不屬於自我操控飛行就懼失重感的類型,現在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
“你那樣走。太慢了。還有,剛纔父親不是叫得挺好的?”路西菲爾不爲所動,意識體凝聚的身形沒有任何停頓。
黛汐快被那失重感逼瘋了,委屈又無奈帶上了哭腔。“快放我下來,求你了,父親大人。”
“這套,你還是留着對付你男人吧。對你父親我來說,無效!”
路西菲爾這話讓黛汐有種被雷轟了的感覺,什麼叫對付你男人,他怎麼知道,怎麼會知道!心中掠過無數的念頭,最後定格在了某個場景,當下羞惱的滿臉通紅,面容扭曲的咆哮道。“你早就醒來了,對不對!!!你居然偷窺!你這個變.態老頭!”
呃,言多有失啊,路西菲爾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立馬閉了嘴悶頭趕路,任憑後面的人兒如何發瘋般的嚎叫也裝聽不見。
“嘔~~~”
在經過了足足十分鐘,路西菲爾纔在七彎八拐中來到一個有近千米寬的祭壇,終於放下了黛汐。
“嘔~~我和你沒完,你個變.態的老頭。”黛汐雙手撐在地上,感覺到身子都不似自己的了四肢發軟無力,只有胃中的翻江倒海的難受那麼真實。
路西菲爾瞅了瞅那臉色發白的黛汐,一陣好笑,這算哪門子的弱點。“和我沒完前,能站起來嗎?”
這話落入耳中簡直是一種挑釁,氣得咬牙切齒但又欲哭無淚,她還真的就站不起來。
“唉…”路西菲爾低嘆一聲,在黛汐面前坐了下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那時不算醒來,只是被你體內的木元素波動驚着了而已,在確定你沒事後便又休眠了過去。”
黛汐聽着那算是解釋的話心中依然不高興,這什麼跟什麼,難不成偷窺這事還怪她濫用力量致?就那麼巧,知道那一段?
“鳳皓辰…”
“啊?”路西菲爾突然提到那人名字,讓黛汐的心跳漏了一拍,卻也不知其意。
“把那孩子也叫來吧…你能聯繫到他不是?”
“你連這個都知道!!你清醒的時間到底是有多長?!”咬牙切齒已經不能形容了,黛汐整個面龐已扭曲、猙獰。
路西菲爾又是一陣的尷尬,嘴角直抽,有種一世英名今天毀於一旦的感覺。
“咳咳…那個不是重點,你把鳳皓辰叫來,我有事要交待。”
看着面色一改,變得嚴肅正經的路西菲爾,黛汐也暫且收起了那惱怒之色,眼睛直盯着那和自己相似的面龐,似乎想從中找到什麼。交待,這一詞,怎麼聽着想着,感覺都不好受。
“不是來取東西的嗎?取了,出去了,自然還大把的時間叫他來見你。”逃避的詞氣,黛汐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產生了鴕鳥心態。
“東西要取,人也要見,越快越好。”
“你瞞了什麼事情對嗎?所以纔會答應格爾薩?”
路西菲爾聽聞,擡頭,目光便那麼黛汐的對上了。
“是瞞了你事情,但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雖然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這點力量還能夠消耗到什麼一個時限,但近些年,是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變化。”路西菲爾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樣的平靜,“讓他來,是因爲他的身份,他所知道現在那邊的情況。你母親的交待,我還沒有去完成呢,怎麼能失言。”
黛汐靜靜聽着,心中對那個近些年這樣直白的話已經平靜不下,但強忍着那種要從眼框中冒出來的酸楚。
“有一種叫做宿命的東西是真的不能被剝離的,就如你和鳳皓辰,我和你母親,儘管,這個中會有許多的痛苦和磨難。”路西菲爾說着頓了頓,跟隨着那閃動的眸光陷入了回憶。
一時間,祭壇中因着兩人都沒有說話,寂靜無比。
路西菲爾沉溺在遠久的回憶中,而黛汐陷入了自己的思慮中。
她從第一次見到路西菲爾時,有點類似剛見露依瀾當時的狀況,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情感衝擊着她,似乎是一種牽伴。但兩者相比,對路西菲爾的是那種無比的強烈,一種讓她自己也說不明白的悸動在其中。後來,那被灌輸的記憶慢慢被拼湊完全,她知道了那種情感來源於何處,卻又引發了其它的疑慮。
血脈相連的感覺,黛汐自不會辨別錯誤,但是她明明就是一縷來自異世的魂,就算體內流有他們的鮮血也不可能會有那種不自已的感覺。而且,路西菲爾在她和鳳皓辰相遇時清醒過,那他們的來歷必然是瞞不過去,爲何他還是完全的將她看待爲親生女兒般?
想着,黛汐又想起她這身體的母親呼喊着她的名字,交待着她的遺言那刻。難道,黛汐心中閃過念頭,難道說,他們一開始就非常清楚她的一切,這包括她的來歷?
“啊,真是抱歉,我居然閃神了。”路西菲爾的聲音傳來,讓正猜測着事件真相的黛汐打了個激靈,連看向路西菲爾的目光都在顫抖。
此刻她的腦中浮現的是從斯維恩給的書籍中看的一句話,神之子在身體的死亡後,靈魂會隨着他的意願來選擇,是迴歸神的懷抱重生抑或從此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