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邵文靜在電話中的這麼一頓提醒,葉水生的腦海裡不禁再度浮現出那天在醫院裡的情況。
雖然到現在都不知道姬無雙到底對他們施了什麼邪門玩意兒,但是他卻很肯定,姬無雙是絕對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的。
“我說邵大小姐,這件事情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如果說之前我對這件事情的信心是百分之五十,那麼現在我對這件事情的信心就是百分之九十五了。”葉水生嘿嘿一笑,一臉的陰險。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會有這等好運氣,不過是第一次光臨這家會所,就遇上了老闆。
“呵呵,葉水生,這隻能說是天助我也。”邵文靜心情極好,“只要這次的事情成了,我就再給十萬塊錢。”
邵文靜實在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現在她只要一想到姬無雙就要敗在自己手中了,她便忍不住的激動。
心情激動了,出手也就大方了幾分。
葉水生沒想到一通電話的功夫,他就再次多了十萬塊錢,臉上的笑意更是怎麼都止不住。
“邵大小姐,你現在就靜靜的等待着我這邊的消息吧。”葉水生得意洋洋的掛斷了電話,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直奔之前他所開好的那間房間而去。
這家xx會所內分佈着各種大小不一的房間,每一個房間又如同一個不同的天地。
任何來到這家會所消費的人從這裡離去的時候,面上都會帶着滿足的笑容,因爲這家會所的服務以及各種特色絕對是非常上乘的。
現在,這家會所的老闆,也就是那位蝴蝶幫的小弟,正在葉水生所開的那個房間裡。
莽哥一心想要藉着姬無雙的事兒來跟蝴蝶幫攀點關係,這會兒好不容易真的見到了蝴蝶幫的人,更是卯足了勁兒,將他那三寸不爛金舌發揮了出來。
“成哥,我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這次這件事情我還正愁着沒人可說呢。”莽哥一臉討好的看着對面坐在沙發中央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眼底的諂媚幾乎要膩出水來。
他也曾經聽說過這位成哥的事蹟,據聞這位成哥之所以能夠以蝴蝶幫小弟的身份在這一代開這家會所完全是因爲他有特權。
成哥,原名成遠。
年紀約莫在三十歲左右,乃是蝴蝶幫衆多小弟中的一個,但是他進入蝴蝶幫的原因卻跟其他蝴蝶幫成員不同。
其他人進入蝴蝶幫都是直接從混混轉變成爲蝴蝶幫的成員,但是成遠卻不是。他在沒有加入蝴蝶幫之前曾經在金融證券公司上班,乃是金融證券公司的副經理,但是後來卻因爲一次虧損,徹底的兵敗如山,成爲了破產大軍中的一員。
但是他的好運卻沒有在此打住。
就在他破產被趕出金融證券公司之後,失落於街頭的成遠卻親眼目睹了一場黑道火拼,並且在這一場黑道火拼中成爲了非常不可或缺的一員。
也是因爲這一場黑道火拼,改變了成遠的命運。
因爲成遠無意中的一次出手相救,蝴蝶幫的上一任幫主,幸運的躲過了性命之憂。
從那以後,成遠就被蝴蝶幫納入旗下。
有了救命之恩,成遠加入蝴蝶幫也就變得理所當然起來,從起初默默的摸爬打滾到後來發揮他的商業頭腦,這才成立了現在這家xx會所。
成遠也是目前蝴蝶幫中無數成員裡唯一的一位可以在外面自立門戶的人。
雖然他現在在蝴蝶幫的身份仍舊是一個小弟,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他是對老幫主有救命之恩的恩,所以在蝴蝶幫內,所有人對他都格外的客氣幾分,畢竟是老幫主的恩人。
這也就更加奠定了成遠在蝴蝶幫內的身份與地位。
而成遠其人本身就是一個傳說。
他從一名金融證券公司的副經理變成蝴蝶幫這種黑道幫派的小弟,卻根本沒有絲毫的不習慣,相反,他很快的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並且藉着曾救過老幫主一命的榮譽,與蝴蝶幫的幫主有些小小的私交。
不怕黑道有能力,就怕黑道有文化。
蝴蝶幫中能夠出現成遠這等有商業頭腦的人,無疑是錦上添花。
他竭盡所能的發揮自己的商業頭腦,在加入蝴蝶幫後十分忠心的爲蝴蝶幫效命,並且一度爲蝴蝶幫的現任幫主出主意。現如今,他除了對老幫主相救的恩情之外,與蝴蝶幫的現任年輕幫主也是有些私交。
他對蝴蝶幫老幫主有救命之恩,但是蝴蝶幫卻對他有知遇之恩。
沒有蝴蝶幫,就沒有現在的成遠。
成遠沉默的坐在沙發中央,吞雲吐霧間,他一雙微微深沉的眸子緩緩的輕眯了起來,眸光若有似無的掃過這個房間內的每一個人,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莽哥的身上。
短短一眼,他的心中已然對莽哥有了幾分認識。
閱人無數的成遠卻並沒有被莽哥所說的這番話給驚擾到,在細細打量了莽哥臉龐上那略微可見的虛僞之後,成遠淡淡的開口。
“既然有事情,那就說罷。”
成遠的聲音不是那種低沉的,也不是那種磁性的,但是卻有着一抹說不出的圓潤。
他的話語裡不帶絲毫殺氣,整個人坐在這裡除了充滿沉澱的味道之外,竟然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黑道的味道。
“成哥,事情是這樣的。在海城市你也知道,咱們蝴蝶幫是屬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但是最近我一個兄弟卻遇到了一個無知的少女,她不僅出言辱罵蝴蝶幫,更是口口聲聲的放下話來,說是可以一人對陣蝴蝶幫!實不相瞞,爲了這點事兒,我那兄弟可沒少被抽,那少女竟然真有那麼幾分本事。”
莽哥語重心長的說着,臉龐上緩緩浮現出幾分心痛的神色來:“她辱罵蝴蝶幫,我兄弟卻崇拜蝴蝶幫,這樣一來,倆人之間的衝突也就在所難免,但是沒想到那個少女不但沒有收斂自己,反倒是變本加厲,現在更是在海城一中豪邁的放下狂言,將蝴蝶幫給貶低的一無是處。”
莽哥用盡了自己腦海裡的所有詞彙,只爲將這件事情描述的再真切一點。
可是當他看到對面成遠那張臉龐始終波瀾不驚的時候,他心底不由得咯噔一聲,心知自己這回遇到的這位蝴蝶幫小弟也並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那位少女叫什麼名字?”
成遠又淡淡的抽了一根菸。
在聽到莽哥的這番敘述之後,他對這件事情生不出絲毫的情緒,但是對於那位少女,他卻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好奇心來。
畢竟,能夠讓這麼幾個大男人全部陷害的少女,應該多少都是有點不同的吧?
這般想着,成遠也就直接問起了關於這位少女的情況。
但是莽哥卻不知道成遠心中所想,在聽到他的問題後,莽哥心底一喜,還自以爲是成遠真的把他的話當真了。
“她叫姬無雙,也就十八歲的樣子。真是沒有想到現在的學生會這麼不懂事,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莽哥恍若不經意的報出了姬無雙的名字,然後深深的感慨着:“這個姬無雙據說也是海城一中無人不知的人物。”
說完,莽哥嘿嘿一笑。
剛纔他說話的時候,特意的加重了‘無人不知’這四個字,就是爲了讓成遠也對姬無雙印象深刻一點。
在從葉水生口中聽說了姬無雙以前的事蹟之後,莽哥倒是不曾懷疑姬無雙辱罵蝴蝶幫這件事情的真假,畢竟他在意的重點不在這裡,之所以會親自陪着葉水生一同來到這家xx會所,卻是因爲他想要藉着姬無雙的事情跟這位成哥套套近乎。
“原來叫姬無雙。”成遠淡淡的吐出厭惡,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一側桌面上的菸灰缸。
這時,一旁站着的莽哥的小弟注意到這一個眼神,機靈一點的人很快就發現,原來成遠手裡的那根菸已經快要燃到盡頭。
這機靈的小子一把拿起了那菸灰缸,並且雙手舉着那菸灰缸走了過來,直接來到成遠的面前,雙手爲他奉上這個菸灰缸。
“你不錯。”成遠低下眸子看了一眼眼前的菸灰缸,微微勾脣一笑,將菸頭丟盡了這菸灰缸中。
而就在成遠說出這三個字的那一瞬間,站在一側的莽哥狠狠的給了那位獻殷勤的小弟一個眼刀子。
這次前來這家會所,是他的主意。
目的就是想要跟這位成哥近距離接觸,但是到現在爲止,他都沒有發現成哥有給過自己一個睜眼。倒是自己的小弟,一個送菸灰缸的舉動,竟然得到了成哥的讚賞,這讓莽哥的心底很是不爽。
“成哥,這件事情我憋在心裡很久了,今日能夠在這裡見到你,真是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好在我終於有機會把事情跟您說出來了,這也算是讓我喘了一口氣。”莽哥看着再次變得沉默的成遠,心中不爽,但是卻還是必須要陪着笑臉。
這時,房間門被打開,葉水生從外邊走了進來。
莽哥一看到他就眼睛一亮:“對了成哥,剛纔我跟你說的那位兄弟就是他。他是姬無雙的同學,姬無雙辱罵蝴蝶幫那事兒他最清楚了。”莽哥說完,一把拉着葉水生,來到了成遠的身邊。
“成哥。”葉水生的反應也挺快,在莽哥的一個眼神下,趕緊恭敬的跟這位成遠打着招呼。
葉水生的出現讓這個包廂再次化解了短暫的安靜。
經過葉水生的再一次添油加醋的解說,成遠也算是徹底的瞭解到了這幾個人要見自己的目的。
不過現在他卻是對那位名叫姬無雙的少女很感興趣。
不是因爲他想要找姬無雙來當面對質這件事情,而是因爲他很好奇,這位姬無雙到底是怎樣的人,竟然值得讓道上的小混混和同學一起這般拼了命的去黑她。
人生經歷豐富無比的成遠,幾乎是一瞬間便在心中刻畫出一個姬無雙該有的樣子。
在他看來,這個名叫姬無雙的少女要麼就是太過於強勢,要麼就是太過於軟弱。
而今天這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恐怕只是一場計謀吧。
“如果你們今天要見我就是爲了這件事情,那麼好了,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蝴蝶幫來處理吧。另外,謝謝你們把這件事情上報給我。”
話落,成遠一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莽哥和葉水生一臉驚呆的反映下,他脣角微不可見的勾起了一抹不屑,隨後他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直到成遠的人已經離開這個房間,葉水生和莽哥這才傻眼的對視了起來。
“莽哥,這是什麼情況?”葉水生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心底狂喜着,因爲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進行的這麼順利。
可是莽哥卻不是這等想法。
望着那扇已經被關上的門,莽哥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疑惑。
蝴蝶幫幫規森嚴,任何招惹到蝴蝶幫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這一點,整個海城市的黑道中人都明白。
但是像今天這般風輕雲淡的樣子……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平靜了?
“成哥說的話你也聽見了。那事情咱們是告訴他了,但是該怎麼處理那姬無雙,可就和咱們無關了,畢竟這蝴蝶幫自有一片規矩。”
莽哥收回了視線,卻閃躲着葉水生,說道。
聽見這話卻並沒能注意到莽哥神色的葉水生心中再次一喜,自認爲事情已經進行的非常順利了,於是豪邁的開口:“莽哥,今天這事兒既然已經結束了,那麼咱們就好好的在這裡玩玩吧。別客氣,今天我做東,大家隨便玩。”
想到邵文靜掛斷電話前所承諾的那十萬塊錢,葉水生的心底就美滋滋的。
有了這十萬塊錢,再加上之前的那些錢,他這大學四年可以過得十分瀟灑了。
這種機會只有一次,好在他把握住了!
“好,今天兄弟們既然都來了,那就玩個開心,玩個盡興!”莽哥嘿嘿一笑,卻是壓根就不再提起那件事情了。
始終沒弄明白情況的葉水生也沉浸在自我幻想的喜悅當中。
成遠在離開了這家xx會所之後,便立即給身邊的跟班撥打了一個電話。
“你去找海城一中的學生們打聽一下這個人吧。打聽到之後立刻將消息回給我。”低調的suv越野車內,後座位上的成遠正跟電話那頭交代着,幾乎是一句話落下之後,他掛斷了電話。
“成哥,咱們是回幫派嗎?”駕駛位上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成遠,在看到他放下手機的動作後,低聲詢問着。
恭敬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成遠慢慢的收回了落在街頭的視線。
“不,今天跟謝先生約好了見面。直接過去吧。”說完,成遠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鐘,距離之前相約的三點半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從這裡趕到海城市的謝氏地產總部也就約莫一刻鐘的時間。
成遠在加入蝴蝶幫之後,並沒有真正的跟隨着蝴蝶幫其他的成員一樣,隨着各門各堂的老大出去忙碌。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蝴蝶幫的身份明裡是一個小弟,實際上暗裡卻是屬於軍師級別的人物。
今天下午三點半與謝氏地產的董事長謝晉見面,就是與蝴蝶幫幫主敲定下來的。
見面的人一共有三個,除了成遠和謝晉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正是蝴蝶幫的現任幫主。
……
姬無雙在離開海城大酒店之後,便獨自打了一輛的士,朝着自己新租的房子所去。
車內的她沒有注意到,在這輛的士的後邊不遠處,雲崢的那輛豪車始終都不緊不慢的尾隨在後。
這輛豪車內的氣氛不佳,因爲駕駛位上的那位此時正冷着一張臉。
只見男人英俊深邃的側臉上覆蓋着一層冰寒,他微微上挑惑人無比的那雙桃花眼卻是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那輛車尾數爲286的的士。
在姬無雙離開海城大酒店的停車場後,他就默默的跟了上來。
這一完全屬於身體主動驅使的行爲卻讓雲崢很是頭疼。
他也是在跟上之後才發覺到自己的行爲的。
一想到自己現在跟一個變態狂似的在跟蹤着那個女人,他就忍不住狠狠的鄙視着自己。
但是他卻絕對不會承認,前來跟蹤她是他內心所想。
雲崢把自己的這一行爲歸咎爲他身體主動的驅使。
換言之,他不是自願的!
他是被身體所逼!
途中一路無阻,除了街頭車輛較多之外,倒是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直到那輛的士已經在海城一中的門口處停了下來,姬無雙的身影出現,雲崢這才緩緩停下了車,默默的將車子停靠在一側不遠處較爲不明顯的地方,他冷冷的望着那道嬌小但卻挺拔的背影。
目送着她的身影遠去,雲崢這才調頭離去。
“說罷,一直跟着我到底是爲什麼。”在雲崢所看不到的地方,姬無雙正背靠着牆壁,雙手環胸,淡淡的與眼前一位年輕的男子低聲交談。
這個男人跟了她多久,她心中全都有數。
之所以之前沒有開口,是因爲他知道這個男人對她沒有任何威脅性。
但是今天她前去海城大酒店見師父的事情是秘密,這個男人卻也一直跟隨着。
“少族長,還希望您不要介意我始終跟隨的事情。保護您本來就是我的使命。”男子也沒有想到姬無雙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挑破事情,不過他表現的很淡定。
巫火族的事情她遲早都是要知道的。
而她,也將會是巫火族唯一的巫女。
“等等,你叫我什麼?”姬無雙卻不願意被冠上這少族長的稱呼。
“我叫您少族長。”男子一本正經的回答着,眼中一片誠實:“少族長還不知道吧。您的母親名叫阮鳳儀,乃是我們巫火族的巫女,她是我們巫火族族長的掌上明珠,而您,是巫女的親生女兒,也是現在我們巫火族的少族長。”
在與族長再次通話過後,男子就知道,是時候該把巫火族的事情告訴少族長了。
“阮鳳儀嗎?”
姬無雙淡淡的呢喃着這個名字,卻在說出這個名字的那一瞬間,心口處微微有種難以形容的錯愕感覺。因爲,她發現自己對這個名字竟然有一點點的熟悉感。
阮鳳儀,阮鳳儀嗎?
她再次在心中默唸着這個名字兩遍,那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浮上心頭。
“少族長,您是我們巫火族的巫女,因爲您的出現,我們巫火族上下如今已經是再次歡呼一片。您脖子上所帶着的這枚黑曜石玉佛便是我們巫火族的信物。歷代巫火族巫女在帶上這枚黑曜石玉佛的時候都會點亮巫火族專供牌位祭祀的地下室的火焰。您出現的時候,我們巫火族的地下室火焰經久不衰,亮了許久許久。”
男子的目光輕微掃過周邊,在看到四處都沒有人的時候,這纔將關於巫火族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些年來華夏國內的各大格局越來越亂,包括四大世家的爭鬥也越來越明顯,所以其他幫派以及勢力已經成爲了華夏國這些四大世家等爭鬥的犧牲品,巫火族因爲巫女阮鳳儀的意外死亡,不願意加入到華夏四大世家以及其他各大勢力的爭鬥中來。
但這不代表巫火族不需要巫女。
“少族長,您的身上肩負着保護我們巫火族的使命。雖然現在我們巫火族仍舊很平靜,但這不代表它能一直平靜下去。現在各大勢力全部都在儘可能的拉攏不同幫派勢力,用來壯大自己的實力。我們巫火族現在是置身事外,但是時間久了,很容易引起公憤。一旦引起公憤,那就不是加入哪一個勢力、與誰爲伍那麼簡單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有些人得不到的東西,會毀滅。
誰都別想要得到!
巫火族現在就正處於這樣一個尷尬的場面。
倘若接下來巫火族再不做出選擇,恐怕那些個世家就要開始對巫火族出手了。
“那你能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嗎?”姬無雙伸出手來輕輕摸上了那枚黑曜石玉佛。
在聽到這個年輕男子的這席話之後,她隱約間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具身體七歲以前的記憶似乎就要恢復了。
不管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可以將記憶全部禁錮在腦海,那說明當時那件事情必然是刺激到她了,令她無法接受。
這具身體所留下的任何事情,她邪醫全部照單全收了。
初來乍到,只能低調。
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傷害過她的人逍遙自在。
年輕的男子似是被她這句話給問到了,一時間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色。
“其實你不說我也遲早要知道的,既然你都稱呼我爲少族長了,那麼何不直接告訴我呢?”姬無雙揚脣輕笑着說道。
其實在她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海裡便已經有了答案。
現在,她只是在等她的回答而已。
上次出現的那位姬小姐,想來就是她的‘親人’了。
只是不知道該是怎麼樣的‘親人’,纔會這般三番兩次的想要置她於死地。
“您的父親就姓姬。與之前您見到的那位雲家少主一樣,他也曾經是四大世家中人,不僅如此,他更是姬家的少主。但是後來卻因爲一些意外,與您的母親一同意外死亡。”
說起姬家,男子的臉上的神色淡了許多。
在所有巫火族的族中人看來,巫女阮鳳儀會死亡,全都是因爲姬家。
與其他四大世家的人一樣,姬家也是被巫火族給恨上的對象。
“如果你以後還要跟着我,那麼請你遠離我。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是你們是武者。武者千千萬,誰又知道他是否會出現在我們身邊呢?”姬無雙想,這個男子這麼久都不曾前來與她相認,或許是一種保護的意思。
但是現在他的實力太低,跟隨在她的身後,她一下子就發現了。
那麼連她都能一下發現的人,師父必然也發現了。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很容易流露出痕跡。
“是,少族長,我知道了。”男子聽到她竟然開始命令自己,眼眶忽地一熱,猛然便響起來當年巫火族的巫女阮鳳儀來,猶記得當初她也曾這般交代過他。
“恩,你可以在我周圍,但記得離我遠點。”淡淡的說完這一切,姬無雙這纔開始問起巫火族的事情來。
通過這名年輕男子的敘述,姬無雙得知了現在巫火族正處於水深火熱的地位。並從這位年輕男子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外公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少族長,族長他是真的很想念您,之前他沒有出來找過您不是因爲不想,而是他壓根就不知道巫女留下了您的生命。因爲黑玉佛的歸主,所以我們巫火族才知曉,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巫女存在。”
男子看着姬無雙始終淡然如水的臉龐,不禁開始爲自己的族長解釋起來。
“沒事。有些事情我會自己弄清楚的。”姬無雙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外公現在是絕對不能去見的,在自己還未強大起來之前。
她不希望因爲自己的出現,給巫火族引火上身。
等到她實力增強的那一天,也就是巫火族站在她背後的那一天。
母親的家族,是她所必須守護的存在!
對於這年輕男子的所有話,姬無雙全部相信。就憑他從始至終都默默的尾隨在身後保護着她這一點,姬無雙就知道,巫火族對她的存在之前是真的一點不知。
否則一定會盡早前來保護她。
……
這廂姬無雙與巫火族的族中人在交談着,那廂纔剛剛抵達謝氏地產總部的成遠卻是剛剛下車。
“成哥,您來了。謝先生已經在裡邊等着您了。”一個身穿着襯衫打着領帶的年輕男子看到成遠出現立即迎上前來,一臉恭敬的說道。
成遠看他一眼隨後稍稍點頭,便大步流星的朝着裡邊走去。
“我們蝴蝶幫的幫主到了嗎?”成遠心想,現在距離見面的時間還有十分鐘,相信他應該不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吧?
“還沒有。”
之前那位迎上前來的男子輕聲回道。
聽見這個回答,成遠總算是安心了一些。
謝氏地產在東江省任何一個地方都有設立總部,而謝晉每天就穿梭於東江省的各地,這一次他之所以會在海城市多待一天,卻是因爲有事情。
今日他請來了蝴蝶幫的幫助以及蝴蝶幫素有小財神之稱的成遠,目的卻是很簡單。
他想要藉助這倆人之手,幫他尋找一個人。
這個人如果不找出來,他想他就是睡覺都難以再睡得安心。
想到那依舊躺在醫院的老母親,謝晉的眼底浮現出一抹心疼之色。
母親年輕的時候吃過很多苦,現在日子好過了,卻又要每天被病痛折磨。每每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取代母親。
“謝先生。”成遠這才走到謝氏地產董事長辦公室門前,就忍不住開口跟裡邊的人打起招呼來。
聽到這一聲,謝晉迅速回神。
猛地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他親自前去開門,看着門口處急急趕來的成遠,他眼底浮現一絲笑意:“成哥好久不見。”
“謝先生,跟您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成哥,您這是在折煞我麼?”成遠輕輕搖了搖頭,一臉不敢當。
要知道謝晉可是跟蝴蝶幫老幫主稱兄道弟的角色。
這一聲哥,他成遠又哪裡敢接下?
“哈哈,小遠你每次都這麼客氣。”謝晉看到成遠的臉色這才改口。
聽到小遠二字,成遠心底總算是好受了一些,這才露出謙遜的笑意來:“謝先生,我求您了,以後可別每次見面都喊我成哥,這會讓我折壽的。更何況這要是讓我們老幫主聽到了,估計要給我家法伺候了。”
成遠深知謝晉不簡單,更明白謝晉與蝴蝶幫老幫主之間的交情,所以在面對謝晉的時候,他還算是表現的比較輕鬆。
但卻與在莽哥和葉水生面前截然不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謝晉能夠成爲東江省地產界的大亨,也是有原因的。
謝晉的一生就像是傳奇一般,對於蝴蝶幫而言,謝晉是屬於貴客級別的人物。
今日的見面也是謝晉的一通電話召喚,他就立即趕了過來。
“進來坐。”謝晉輕笑着邀請成遠入內,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本打算進入辦公室內坐着的成遠和謝晉同時頓住了腳步。
“謝先生,我來遲了嗎?”符天昊加快了腳步,往這董事長辦公室走來,臉上帶着幾分歉意:“真抱歉,之前在處理幫內的一點事務,現在我不算晚吧?”
符天昊,蝴蝶幫的現任幫主,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實力頂尖,他應該是海城市內爲數不多的高階武者。
二十歲上位至今八年,二十八歲的符天昊不僅將海城市一些小幫小派掃蕩完畢,更是有一統海城的野心。
“不晚不晚,我們都是剛剛到不久。”成遠聽到這聲音連忙露了個頭出來,笑着說道。
私下裡,他和符天昊都會收起黑道上那一套,變成一個普通朋友。
謝晉朝符天昊招招手:“進來吧,咱們坐着說。”
不一會兒三人已經在辦公室內坐定下來。
“謝先生,說罷,是什麼事情能讓您屈尊降貴的給我打電話?”符天昊眉宇間的清俊分明,遠遠看去根本就是一個俊美的年輕男子,壓根與他那爽朗的笑聲不符合,但是他的性格卻與外表成反比。
雖然長着一張清俊的臉龐,但是他的內心卻粗獷無比,正如他的聲音一般,是一個真正混在道上的男人。
乾淨清爽的符天昊身上甚至沒有任何疤痕,那是因爲他的實力頂尖,甚少有受傷的時候。
“還不是因爲我母親的病情。”謝晉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變得認真起來:“就在昨天,我在你們海城市遇到了一名非常有實力的人。在地下拍賣商場,我竟然以七十七萬的價格拍到了一包神奇的藥劑,那份藥劑經過我親自測試,的確是藥到病除。可是我想要找到那位送藥劑前來拍賣的人卻很難。”
謝晉說起這個,就一臉的無奈。
他本來昨天就該離去的。
但是爲了找到那位名叫邪醫的人,他不得不在海城市留了下來。
現在,他找來蝴蝶幫的幫主符天昊以及成遠,就是想要讓他們幫忙找一找這位邪醫。
符天昊一臉驚歎的看着謝晉,眼底全都是疑問:“還真有藥到病除的藥劑?謝先生昨日在地下拍賣商場拍到這份藥劑的時候難道沒有請求與那位拍賣藥劑的人見面?”
藥到病除?
這四個字雖然簡短,但意味着什麼大家都懂。
這話若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符天昊不信。
但是這話是從謝晉的口中說出來的,他不得不信。
謝晉這等大人物,是決計不會拿藥到病除這種東西來騙人的。
可是什麼時候海城市出現這麼神奇的人物了?他作爲海城市的土霸王,竟然不知道?
“謝先生,您對這位拍賣者可有什麼瞭解?如果要找她,還需要您提供一些線索。”符天昊不相信,這海城市還有他找不到的人。
“謝先生,這位拍賣者的一份藥劑竟然可以藥到病除?難怪您會願意浪費一天的時間待在海城市了。”成遠也被這藥到病除四個字給驚到了,他相信謝晉,就像符天昊相信謝晉一樣。
這一刻,在謝晉的描述下,他們不由得都開始期待找到這位高手。
“我對他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拍賣商場的人稱呼他爲邪醫。”謝晉說起這個也是一臉的失望:“我從進入地下拍賣商場到離開,都只僅僅只拿到邪醫這個稱號的線索而已。所以我纔想到要找你們。”
其實謝晉這一天也沒有在海城市白白待着。
就在今天上午,他與海城市的市長見過面了,並且與他一些各界的老友都見過面,目的就是尋找這位只有邪醫二字稱呼的人。
“看來這位邪醫是個高人了。謝先生,您說他會不會不是咱們世俗中人呢?”符天昊臉上露出了幾分猜疑之色,“如果說他是那種人,那麼很有可能不願意留下姓名。”
現在不僅僅是謝晉了,就連符天昊都想要找到這位邪醫了。
這種高手,必然是蝴蝶幫需要拉攏的對象。
如果能夠跟這種高手結盟,那麼他這蝴蝶幫只會如虎添翼。
“實不相瞞,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尋找關於她的線索。我也刻意去過地下拍賣商場,可惜的是地下拍賣商場的人也只是知道他叫邪醫而已,除此之外,竟然沒有留下任何關於她的信息。”
謝晉現在想要找到這位邪醫的心已經瘋狂了起來。
不僅如此。
就今天這短短的一天時間,通過謝晉的這番召喚,整個海城市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已經從謝晉的口中知曉了這位名諱爲邪醫的高手。
相信現在不僅只是謝晉想要找到這位邪醫,那些通過謝晉之嘴得知這位邪醫的人,怕是也想要找到這位高手了。
一個能夠拿出藥到病除藥劑的人,該是何等的強大?
可想而知。
這短短一天的時間,邪醫這兩個字卻已然成爲了整個海城市上流社會以及各界人士全部想要瞻仰風姿的神秘人物。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邪醫這個稱呼竟然悄悄的在海城市的各界圈子裡流傳開來。
說起這位邪醫,大家一瞬間就聯想到那藥到病除的藥劑。
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在姬無雙壓根就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她邪醫的名號已經在海城市緩緩的流傳開來。無數成功人士在得知邪醫能夠拿出藥到病除的藥劑時,紛紛在心底打定了主意要與這位稱號爲邪醫的人攀上關係。
而姬無雙這位邪醫本人,卻還被矇在鼓裡。
一天之間,邪醫成爲了整個海城市各界人士都擠破了頭想要巴結的對象。
可關鍵之處就在於,這些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邪醫的真面目,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
然而。
這並不能影響諸位對邪醫的追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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