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飛機,迎面一股冷風吹來。云溪裹緊外套,忍不住暗歎自己有先見之明。果然,蓉城的溼氣還是很有點威力。轉頭,看見嶠子墨隨意披了一件風衣,卡其色的輪廓將他整個人襯得像是剛從英倫走來的古老貴族,光是一路上各式打探注目的眼神,就足以證明,此人無處不精緻,無處不優雅。
“餓了?”見她忽然停下來,嶠子墨忍不住蹙眉,靜靜看了一眼四周。機場附近,估計沒有什麼好吃的地方。
云溪的臉刷地黑了一圈,她是吃貨,又不是餓貨!再說,剛剛在來的路上她不是吃了東西嗎?明明只是停下來看臉,這廝,擺明是……。
云溪轉過臉去,隨手撩起外套。迎風搖曳的下襬,讓她整個人透出一股凌冽之風。原本關注嶠子墨的目光頓時分了一半到她的身上。
嗯,炸毛了。
嶠子墨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慢條斯理地走到她的後面。
出了機場,兩人直接打車去的酒店,簡單行李一放,云溪便忍不住貫徹執行亂逛隨意吃原則。向周邊的居民住戶打聽了本地的地道去處,什麼寬窄巷子、錦裡、文殊坊都是屬於遊客專利,拍照可以,吃的嘛,呵呵,就不能和真正老字號比了。
周邊的老人很給力,一看云溪和嶠子墨的打扮就知道是那種懶得到鬧市區湊熱鬧的,乾脆建議他們倆個去文化公園看《蜀風雅韻》。川劇變臉、噴火、滾燈、手影戲,如今可不是哪裡都能像在這裡一樣地道了。
佛螺、串串、水煮魚、冷香兔……。云溪和嶠子墨基本上是一路吃到文化公園,可能這座城市真的是一座適合慢悠悠休閒的都市,所有人都是一副橫穿南北東西、只爲滿足味蕾的樣子。嶠子墨看上去壓根就不是吃小餐館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座城的氛圍,還是云溪實在吃得太歡快了,引得他是不是忍不住從她嘴邊偷食。
蓉城的人,性格直爽,情侶走在路上秀恩愛太正常,可是望着這對發狗糧的精英,還是忍不住默默流淚,一邊點贊,一邊想多看幾眼以求自虐。
晚上的蜀風雅韻表演很實在,沒有什麼花哨的把戲,大多都是本地人去看,所以門清。云溪和嶠子墨找了位置,安靜地坐在下面,就見那些古老樂器一一擺上舞臺。皮影戲的演出者躲在帷幕後面徐徐地將故事展開……。
晚上吃飽看足回酒店的時候,站在頂層套間,望着這滿眼的瑰麗夜景,整個人都不想動了。這纔是真正的度假。
“要不要喝點紅酒?”嶠子墨打開酒櫃看了一眼,挑了一瓶出來,云溪望了望,點頭,正好幫助睡眠。
總統套房外有專屬恆溫泳池,於是,讓服務員拿了個托盤過來,將酒放在托盤上,換了衣服,乾脆滑入泳池。
走了不少路,被溫水泡着,那種舒適到不願意動的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云溪不自覺地往嶠子墨的懷裡靠了靠,拿了一杯紅酒,慢慢地喝了一口,隨即,轉身,以口對口,餵給他。
嶠子墨像是渾身被定住了一樣,整個人都怔愣住了,以至於云溪扭過身去,想要重新再喝一口紅酒的時候,他手心下意識一動,將云溪往後一拉,卻沒料到水中浮力的影響,兩人同時跌進水裡。
徒然被池水包圍的那一瞬,云溪簡直是懷疑自己剛剛面對的人到底是不是嶠子墨。這人,太不淡定了!
可下一瞬,被在水底直接勾住,死死地摁在池邊,連一點翻身喘息的餘地都沒有。每每覺得自己即將窒息而亡,偏偏被他一口渡氣,又輾轉恢復神智。
好在水性過硬,云溪最後是被嶠子墨一把攔腰抱起,直接按在牀上。
自作孽不可活!
云溪望着眼前這位已然將貴公子外衣脫得一乾二淨的某人,暗恨,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明明只是想來個蜜月似的開端,誰知道,最後又被這廝主導。
果然,反撲什麼的,還是要以實力說話……。
想到自己總共也就幾天的行程,明天竟然又要到日上三竿才能起來。浪費啊!
==我是和諧的分割線==
某種程度上,嶠子墨對云溪昨晚的表現非常滿意。不僅是因爲她難得的挑逗,更是因爲,她雖然先發制人並未得手,但最後竟然試着後發制人。雖然,並未成功……
不過,望着某人不着絲縷的背部線條,嶠子墨微微眯了眯雙眼,或許,下一次可以試試換個方式。
一個星期內,已經幾次太陽曬到屁股才起牀,對於云溪來說,一腳把某人踹下牀時,沒有絲毫負罪感。
“幫我拿衣服去。”昨晚泳衣最後已經成了破布,云溪連看一眼都懶得,直接將始作俑者打發過去。
“今天時間不早了,要不直接先下樓吃點東西,明天再去都江堰?”都江堰的行程離這光是開車都要大半天時間,晚上在外面露宿並不方便,嶠子墨直接從衣櫃裡取出云溪的外套:“你昨天不是說要吃火鍋嗎?我讓人問問這附近哪家最好吃。”
云溪揉了揉滿頭長髮,伸了個懶腰,今天的確沒體力奔波,別說是都江堰,就算是大熊貓基地。她和國寶們面對面,也不知道誰眼眶底下的黑眼圈更顯著!
“好。”一股腦地從牀上起來,深怕自己下一秒一個不經心就又睡過去了。心底第九十九次咬緊牙根,一定要加強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