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說,他這次就是想來見一位認識云溪姐姐的熟人。可是究竟是誰,哥哥卻不肯告訴我,哼,太討厭了!”
“恩,認識。”司徒白母親微微一愣,沒想到水牧蓮會問這個問題,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云溪。cris正側頭和他說話,兩人十分專注,似乎對於周邊的一切渾然未覺。
水牧蓮笑眯眯地接過巧克力,撕開包裝袋,比利時進口的巧克力散發出一種濃郁熟悉的味道,她頓時笑得眼睛眯起來:“奶奶也認識云溪姐姐?”
捧着水牧蓮可愛稚氣的小臉,她從包裡拿出一支巧克力:“奶奶請你吃東西。”
司徒白母親笑而不語,見grantham站在云溪的身後,和鎏金不時說着話,眼睛卻始終關注了水牧蓮,輕輕一笑:“你哥哥很疼你。”以前隱約聽說過香港在戰時有位名媛遠嫁,多年前家中亦有族人和對方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後來只聽說是遠渡重洋再無消息,如今看着,倒似乎有點相像。只是,她搖了搖頭。再怎麼說,grantham也是伯爵,估計是她想多了。
“恩。”水牧蓮驚奇的點頭:“奶奶,你好聰明,一猜就中。”從來沒有人第一次見面就知道grantham是她哥哥。畢竟,她更像母親一些,長相本來就是黑髮黑眼睛,而哥哥卻是典型的“洋人”。
司徒白母親望着這奶聲奶氣的小姑娘,稀罕得不得了,指着她身後的grantham道:“你也很漂亮啊,那是你哥哥?”
水牧蓮無聊的慌,見有一位奶奶笑眯眯地看着她,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子就跑過去。“您好,我是水牧蓮,奶奶,您好漂亮啊。”不知道爲什麼,覺得這奶奶好眼熟,可是,明明以前沒見過啊。水牧蓮歪着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cris今天正好也在,見云溪來了,恰好拿着手裡的設計本過來,和她商量服裝發佈會的事。
水牧蓮鼓着嘴,輕輕朝pola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grantham隨後一勾,將水牧蓮漂亮的蕾絲裙領子捏在指尖:“乖,等會再找姐姐玩。”
水牧蓮見昨晚在電視上面的人苦着一張臉,和帥哥模特站在一起,頓時樂得,哇地一下想要撲過去。
“還有十五分鐘!”pola拿着尺子,比劃着司徒白的胳膊,意思很明顯:“沒到時間,不許休息。”
站在伸展臺上,一直苦逼地被魔鬼訓練的司徒白熱淚盈眶地看着救世主們的到來:“老幺!”
鎏金望她一眼,連點頭都懶得點。是人都看得出來,那人的佔有慾好吧。grantham和云溪可是老交情,連蕭然都恨不得一巴掌拍開的人,竟然會突然離開,怎麼看都有貓膩!
云溪腳步一頓,“他不在,很奇怪?”明明認識沒多久,老金怎麼這幅理所當然的表情。
“嶠子墨呢?”沒道理云溪的緋聞男友來了,他就退避讓賢啊?以她對月下美人的瞭解,再怎麼着,也得把伯爵深深地震撼一把,再風輕雲淡地摟着云溪漫步而去纔對啊。
“望什麼呢?都快成長頸鹿了。”云溪無語地望着鎏金那滿臉驚奇的模樣。
見云溪和grantham帶着水牧蓮一起進來了,鎏金第一反應就是伸長了脖子往她們身後看。
水牧蓮一蹦一跳地拉着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時針已經走向了上午十點。酒店裡cris的地方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車程,到達時候,司徒白正在與一位白人男模搭配着練習臺步,鎏金正坐在司徒白母親身邊幫忙參考時裝發佈會時的打扮。
他從不懷疑她的能力。正如,他不問,爲什麼她如今會在香港,而不是身在b市立馬動手。
兩人的氣氛微微有些凝滯。grantham本來有些話要說,但看她這幅模樣,一切都凝在了嘴邊,最後化爲一道輕笑。
他猜,那位詹溫藍或許落到如今破產的地步並不算完。至於,另一位構陷冷家的背後始作俑者,云溪怕是準備好好地動刀了。
grantham從第一次見到云溪,就發現她有一種婉約朦朧的眼。這雙眼,平時總是淡淡地流露出一種疏離,隱約可見空靈之氣,讓人有種無法靠近的感覺,可,那雙眼總歸是帶着模糊的溫度的。可這一刻,當她說出“塵埃落定”四個字的時候,他感覺到一股森冷的殺氣瀰漫開來。
“恩,都過去了。”云溪坐到一邊的沙發上,靜靜地端着那杯檸檬水:“有些懸而未決的,等我回去了,也該塵埃落定了。”
隱約猜到她昨晚應該是和嶠子墨在一起,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換了個更在意的話題:“家裡的事情都解決了?”
云溪歪頭,想了一下早上某人接到電話後,神色淡淡,脣邊的笑意卻如沁了冰雪一般鋒利,擡眉一笑:“他有事,先回b市。”
房間裡頓時就只剩下他們兩人,grantham給她遞了一杯檸檬水:“嶠子墨怎麼沒來?”
“給你十分鐘。”grantham聲音剛落,水牧蓮飛一樣地奔向衛生間去刷牙洗臉。
云溪撫額,以前就不應該讓司徒白帶這姑娘瘋的。不過就是玩過一兩次,這都叫喚起“小白白”了,讓向來重視端莊教養的司徒白母親要是聽到了,估計臉上會十分精彩。
“不要!”不用grantham去掀杯子,水牧蓮立馬從裡面鑽出來:“我要去看小白白!”
云溪拍了拍像是鴕鳥一樣將頭埋在被子裡的水牧蓮:“再不起來,我就和你哥哥走了,讓你一個人在酒店裡睡到自然醒。”
grantham看了一眼手錶:“半個小時前你就是這麼說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時差沒有調好,小傢伙昨晚非要追着看選秀節目的重播,吼了大半夜地叫喚“我也要那條裙子”,結果一看,她心心念唸的竟然是司徒白在最後比賽時穿的那一套,哄了許久,告訴她明天就能穿到漂亮裙子,這才勉強入睡。好吧,到了早上,果然怎麼都爬不起來。
第二天,云溪一早來接grantham和水牧蓮,小姑娘還在耍着起牀氣,揉着眼窩死勁抓着被子不肯起牀,“嗚嗚嗚,再讓我睡一下,就一下。”
他輕輕推開水牧蓮的房間,透明若汪洋的瞳孔在房內燈光的映射下閃出一片琉璃光芒……
grantham搖頭哂笑,“走吧,小公主,我送你回去休息。”男朋友嗎?他看還未必是吧。對於嶠子墨,他更多的是一種擔憂。至少,目前爲止,他還沒見過大公子卓風在誰的面前會那般放低姿態。嶠子墨這人,讓他覺得,太深不可測。云溪若和他只是朋友還好,若真的那種關係……。
“哥哥,你就裝吧。”水牧蓮不懷好意地滴溜溜地轉着眼珠:“別不好意思承認。”
grantham笑了笑,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這麼小就天天‘男朋友’掛在嘴邊,小呆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哥哥不喜歡云溪姐姐的波yriend?”水牧蓮有時候很呆萌,但她比一般的孩子要敏感的多。這一點,她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
grantham低頭看她,輕輕道:“怎麼了?”
一直被他牽着走的水牧蓮拽了拽他的手。
grantham帶着水牧蓮回酒店的時候,見云溪坐着嶠子墨的車離開,眸色微暗,抿脣不語。
下午吃的比較遲,晚上只選了一家粥店喝了點海鮮粥便算是正餐。
等水牧蓮過足了癮,出了電玩城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晚上。
四個人都是習慣於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對於整個電玩城幾乎轟動的效果,只是側頭看了兩眼,便開始拿着遊戲幣,陪着水牧蓮開始玩起來。從太鼓達人,到射擊遊戲,從絕地戰車到魂斗羅。新潮的、古董的,水牧蓮對什麼感興趣了,她們就朝着那一攤走。引得許多圍觀羣衆湊在後面形成一條長龍,蔚爲壯觀。
“沒見識了吧。看看,看看,人傢什麼氣場。衣裝打扮可以說謊,外貌可以說謊,就是氣質,這個,再怎麼裝都裝不出來!你看着吧,過幾天,肯定有人會爆料出他的身份。”主管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表情看着自己手邊的一票女粉絲。開玩笑,長成那樣的男人,要真是娛樂圈裡混的,會到現在還默默無名?她敢打包票,這人絕對來頭嚇人!
“切,主管,你怎麼知道他完美。那位grantham好歹也是貴族,你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萬一就是個明星呢?”一個小姑娘癡癡地望着牽着水牧蓮的grantham,恨不得,自己纔是被牽住的那一個。
“我的老天!”剛上任的主管不過才二十八歲,滴溜溜地眼睛壓根就沒從嶠子墨身上移開過半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
“就是以前一直傳緋聞的那個伯爵?”一個女員工驚得連手裡的員工卡都掉了。不是號稱世界黃金單身貴族的嗎,怎麼來到香港,狗仔們都沒有消息?再說,他既然是那位冷小姐的緋聞男友,那她身邊的另一位又是誰?
“看,快看!這不是那個wang公司的女老總嗎?另外一個貌似是伯爵啊。”值班人員從云溪他們一行人面前狀似不經意地走過去,一個轉身,在過道口,立刻就被同事們圍住,將她剛剛近距離觀察的結果分享給大家。
遊戲城設在娛樂大廈的五樓,進進出出的許多都是平時上班忙,只有週末休息的上班族帶着子女來放鬆,熱熱鬧鬧的,見他們一行人進來的時候,負責兌換遊戲幣的前臺服務員眼裡都閃耀着迷人的八卦氣息。
云溪望了嶠子墨一眼,見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便讓人帶他們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遊戲城。
吃飯完,喜新厭舊的水牧蓮小朋友迅速更換了自己的裝備,直接拿着禮品袋裡的那隻粉色小包,宣佈自己要“微服私訪”:“我要去電玩城!”
grantham看着嶠子墨慢慢撫着云溪的後背,極輕極輕地冷笑一聲,擡頭,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卻如汪洋一般,平靜無波。
他,他竟然說她像小孩?八輩子都沒聽過這樣的笑話!
云溪喉嚨一哽,頓時眼睛撐大了一圈。
云溪望着某人被捏成珠圓玉潤的小小一團肉團,想要保持修養地含笑以對,卻一個不小心,被東西嗆到,整個人都咳嗽起來,還來不及喝上一口水,旁邊已經有人在輕輕拍着她的背:“慢點,怎麼和小孩子似的。”
水牧蓮小嘴一癟,雙眼水靈靈地看着云溪:“姐姐,蟈蟈欺負偶。”
“好。”grantham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見水牧蓮已經將大半的主食都吃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嘴:“怎麼胃口越來越好,該不會真的要變成一隻小胖豬吧?”
半個月,夠了。正好她還準備辦完時裝發佈會之後再把另一件事辦了。“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司徒白,正好鎏金也在。古玉軒最近的生意都不錯,她現在找了幾個設計師,說是對玉石設計比較懂行,你好歹也是老闆,正好幫忙看看。”她自己對玉石的東西瞭解不算特別深,grantham卻有很深的中國情結,有時候見解堪比半個專家。
“差不多半個月吧。”其實,這次到香港不過是因爲在網上看到她的公司最近的消息,所以臨時決定的,具體行程並沒有決定,不過算了算最後cris的時裝發佈會辦下來,至少也要一週多的時間,她既然開口讓他幫忙了,他怎麼會讓她爲難。
“這次在香港能呆多久?”云溪像是壓根沒有注意到四周人雙眼放光的樣子,用餐時帶着彷彿天生的漫不經心,一點一點地將盤子裡的食物切開,隨口問着grantham。
grantham對云溪和水牧蓮的口味都比較瞭解,加點了幾道主食、甜品,嶠子墨指尖壓了壓桌沿,微微一笑,如夏日裡蓮花綻滿池邊的那一抹落日,耀眼灼目,引得四周的目光越發癡迷。
grantham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對於嶠子墨那種理所當然的“寬容和煦”目光像是沒看到一般,擡頭招來服務員:“麻煩點餐。”
水牧蓮賊兮兮地低下頭,開始消滅其他水果。
據她觀察,嶠子墨哥哥似乎很習慣用貴氣非凡的口氣“批准”別人的行動啊。可以前,向來是哥哥和各色人物這樣說話,突然一下子對調了一下角度,她真的有點不適應。
哥哥和云溪姐姐開玩笑早就不是新聞了,可是,需要這位波yriend批准嗎?水牧蓮兩隻手搭在下巴上,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對面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