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很少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云溪靜靜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機,眼中若有所思。
“卓風那邊出了點事,我得趕過去。”眼前是一派新人結婚的熱鬧景象,可剛剛收到的消息,讓他非常有拿人開刀的衝動。好不容易這麼閒適的一天,就這麼給終止了。
“那走吧,我和你一起。”云溪倒是已有心理準備,穿過人羣,和剛剛領他們來的那對夫妻打個招呼,便和嶠子墨直接往出口走去。負責安保的那八個人早已經將車停在門口,很快地載她們離去。
車子卻不是直接開到卓風那裡去,而是先送她回家:“今晚估計不回來了,你一個人好好在這休息。有什麼事情,就和我打電話。”他不想她受累,之前一直在忙,好不容易歇下來,來到英國卻要陪着他沒法放鬆。
云溪想了想,這件事情的確自己不出手爲好,便沒有再說什麼,只叮囑他一定要注意身體,自己倒是回了住處。
云溪一下車,嶠子墨臉上所有的溫和暖意頓時褪去,眼底的寒氣四溢。沒說一個字,車子卻已疾馳而去。
果然,到了大樓,辦公室從內鎖着,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吭,戰戰兢兢地呆在外面。
卓風的秘書一看到嶠子墨,簡直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飛快地跑過來,遞上辦公室鑰匙:“大公子在裡面已經很久了,晚飯也沒吃,您趕緊去看看吧。”
卓風的規矩甚嚴,即便外面天塌下來了,這羣人也不敢擅自做主進去,嶠子墨接過鑰匙,沒說什麼,直接開了門,走了進去。下一刻,落鎖,將房門重新關上。外面的人,連頭都沒有擡,更不要說窺探裡面的情況了。
一地的支離破碎,原本放在桌上的檯燈、沙發旁的瓷器、書桌上的菸灰缸……。能砸的都砸了,顯然,剛接到消息的時候,他的震怒已經超出一切。
“人都已經給看住了,竟然還會出紕漏!”卓風一把扯開領結,冷笑地將手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那個流民死了。
嶠子墨看着桌子上攤開的照片,冷冷地皺着眉,而且,死狀慘烈。是被人用爆破彈炸得碎成碎塊。屍體都不一定能拼湊完整。
“我們的人呢?”能在監視的狀況下還能得手,可見絕對不是什麼外行人。
“兩個輕傷,現在都在醫院。”卓風忽然擡起雙眼,漆黑的眼底一團濃霧掩蓋,“我絕對不會放過始作俑者!”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這麼斷了!是誰?到底是誰敢這樣鋌而走險!
“有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仔細翻看着現場照片,除了血跡模糊,那個人瞪大的雙眼似乎怎麼也合不上。顯然,他自己也沒料到,竟然最後會是這樣的下場。
“查到彈道痕跡,現在還在分析。”放下酒杯,卓風忽然走到窗邊:“不管對象是誰,我會讓他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卓風的話,嶠子墨絲毫不懷疑。這人是一頭雄獅,遠處看上去永遠保持着世家公子的派頭,但當他撕開那張保護膜之後,內心的一切便勢不可擋。這次的事情,明擺着是要讓他摘不清。
“我們先去現場看一看吧。”他拿起外套,直接遞給卓風,轉身,擰開房門。
這一場談話,不過短短五分鐘,但外面人見到卓風時的表情,頓時都是一肅。空氣中,一股冷凝的氣息徹底瀰漫開來……。
這一夜,果然如嶠子墨所說,他沒有回來。
因爲是在英國,媒體又正好一個個盯着這個流民的動靜,被謀殺的當晚,大小媒體各路消息立馬都炸開了,當局立即派了專人來組織調查。卓風便是再傲,也不會爲了自主權的問題,和別國槓上,更何況,這場兇殺還是發生在別人家的土地上。所以,自始至終,只表示自己會參與配合,實際上,卻是另外使了人手抓緊調查。
第二天,消息就傳到了z國,b市頓時風聲鶴唳起來。
原本許多處於暗處躍躍欲試的魍魎鬼魅,眼見着之前一場流民風波演變到現在,不見壓下去,反而愈演愈烈,頓時,心潮疊起,不該起的心思也漸漸叢生。
大大小小不少針對卓家大公子的流言便開始慢慢流傳在坊間……。
卓風已經徹底被證人滅口這件事情惹怒,如今全副心思都在追查真兇身上,唯有嶠子墨,似乎可以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第一時間收到了b市那邊的風聲。
這是,有人想乘機渾水摸魚。
他冷淡地扔掉手中的鋼筆,“讓人查,把b市查個底掉,也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那攪混水!”
既然敢在背後伸出這隻手,就要有覺悟,那手會被他親自剁掉!
嶠子墨這邊事情越發緊張,云溪睡醒了一覺,卻是忽然接到了鎏金打來的電話來。
“老幺,你現在是不是在英國啊?”她的聲音有些許不穩,似乎正在走路的樣子。
云溪“恩”了一聲,有些不明所以。“找我有事?”她現在不應該是和她男朋友在甜蜜期嗎?前段時間,小白走的時候,老金都和男友出去旅遊了。
“對,有事,大事!”太好了。在英國是正好!“具體你等我到了英國和你詳細說啊,我現在在機場,十分鐘後的飛機。”一邊走,一邊打着電話的人在機場裡簡直是太正常不過了。不過,像她這樣,幾乎可以用飛奔的速度來直奔檢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