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好整以暇地往後靠了靠,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挑眉看他,沒有一絲開口催促的意思,但,詹溫藍垂下眼簾,眼中深深一沉,這般的神色,他見過,但凡她對一個人沒有任何信任可言的時候,便是這邊放任的態度。既然人都來了,想說什麼便說什麼,至於她會聽多少進耳,卻是她的事,與人無尤。
“我承認,我上次去遊輪找你的時候,的確是準備告訴你喬老的事情,”自從喬老被喬家強制圈禁在歐洲地界,不得擅自離開之後,他就發現,這人的性格越發的跋扈瘋狂,原本因爲之前聯手設計冷家失敗,詹家已經徹底被隔離出b市中心圈,他們和喬老之間的合作也徹底斷裂,本該再無瓜葛,卻在時隔那麼久之後,派人來跟蹤他,“但當時我看到嶠子墨在你身邊把你保護得很好,所以徹底放了心,就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喬老跟蹤的是他,又不是對她下手,只是覺得事情存在貓膩,所以才擔心得回國找她。
可其實,即便見了面,當初又哪有他多言的機會。她身邊那羣人恨不得立馬把他隔離到九天之外,像是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的樣子,以他的自尊心,何嘗沒有看出來?
“他跟蹤你,後來又跟蹤了袁蓴,你可知道爲什麼?”云溪想了想,還是開了口。畢竟,這一條關鍵線索,她到目前爲止,依舊想不通。
“我不認識袁蓴,所以沒法回答這個問題。”詹溫藍鎮定地搖了搖頭,非常理智地告訴她答案。
的確,袁蓴回來的時候,詹溫藍已然遠離b市,家裡人之前也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如果不是張翠那次住院,袁蓴來探病,怕是她都不知道當年父母的這位故友。
“那你可知道,喬老跟蹤你是爲了什麼?”喬老性格偏激執拗,卻絕不會出手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袁蓴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不說,爲什麼再去跟蹤毫無利用價值的詹溫藍。她既然和詹溫藍一刀兩斷,便不可能再有來往,詹家也沒有了任何底氣,何必還要跟蹤他?總不至於是準備拿他來要挾她吧!
云溪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她臉色漠然的神色卻讓他心底狠狠一痛,那種酸澀像是被在虎口被豁然咬了一口,血流得飛快,濺得滿地都是,偏偏,心口的血卻像是已經流乾,沒有任何痛覺可言,留下的,便只是荒蕪。“我不知道。”他是確實弄不懂喬老的意圖。準備了三撥的人,日夜跟着他。不論他到哪個國家,始終是不遠不近地追着,除非他正式隔離正常社交,否則,只有這麼互相熬着。
只是,他沒料到,這一次,喬老竟然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卓風和嶠子墨眼皮子底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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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ntham說查到喬老最後一次出入境記錄是在英國,但是,我上週在德國的人說見到過他本尊。”見云溪已經沒有本分聽下去的意思,他蕭瑟一笑,站了起來。單純被人跟蹤、毫無還手之力從來不是他的風格,他既不能將喬老手底下的人全部甩了,但派一兩個心腹神不知鬼不覺地探聽他的消息還是可以的。只可惜,那人身邊的人反偵查能力太強,也就查到這麼點線索。聽到她被人下藥,自己到底還是忍不住,自己上門來討嫌。
自嘲一笑,不待云溪送客,他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