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受傷了(一更)
忙碌的早晨過去,雙方父母商量好了,過完年就給喬薇和林恆舉辦婚禮,兩個法律上是夫妻的年輕人即將在親人的祝福下踏進婚姻的殿堂。
林恆他們今天要去新的工作單位,和喬薇一起出門了,到張穆家接了他一起,三個人踏上了尋找單位的路。
啃着包子,張穆抱怨道:“真是的,工作就工作嘛,幹嘛還弄得這樣神秘,跟做跑地圖的任務一樣,真沒意思。”
“很快就到地方了,拿着紅色玫瑰花、頭戴草帽、腳上穿拖鞋。”林恆說的是他們離開的時候,教官給的小紙條。
“這是什麼品味,大清早拿朵玫瑰花就算了,還戴草帽,穿的還是拖鞋,和怪蜀黍有什麼兩樣。”張穆繼續抱怨。
第一次訓練,是一個省的公安等系統的人進行培訓,大家還以爲是全系統大比武,評出優秀人員的。誰知道,第一次結束後獲得名次的人要參加第二次的訓練。第二次的訓練更加奇怪,各個省的晉級的人一起訓練,淘汰大半後,還有第三次。
“爲什麼我們要進入新部門?”張穆一向認準林恆,這個真沒有錯,沒有林恆的幫助,他第三次訓練一定通過不了。
“安全局。”坐在後座的樑銳突然說道,他雖然沉默寡言,但不代表他漠不關心身邊的一切,對於新部門他猜測了很久,得出這麼個結論。
開着車的林恆皺着眉,他不認爲新部門這麼簡單,“到了就知道了,但是我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第三次的訓練是和軍隊系統中選拔出來的人一起,沙漠戈壁、冰山雪原。不只是國內的,就連國外的惡劣的環境他們也去了,從訓練中他撲捉到了一些,但沒有得到確定前他也不好說,畢竟是玄而又玄的事情。
在新天地停車,找了一圈在地鐵一號線的入口旁的花壇旁邊找到了,靦腆的小男生羞窘的躲在樹蔭下面,臉漲得通紅,看來被整的不只是他們。小男生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白白嫩嫩的長得很可愛。打扮長那樣也沒有影響他的樣子,侷促間反而更添樂趣。也不知道誰這麼惡趣味,把人家好好地孩子弄成這樣。某處,有着大波浪長髮的女人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嘀咕,“誰在說她。”
“小傢伙白白嫩嫩的很可愛呀!”張穆裝怪蜀黍捏捏小男生的臉,弄得人家臉更加紅了,耳朵都能滴出血來了。
小男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上面寫着——隊長不准我講話,背面是下一個任務,歡迎你們加入我們,魯希。
“你叫魯希。”林恆接過紙條,沒有立刻看背後的任務,而是問起了男孩子問題。“你們單位在那裡,做什麼的?”
魯希先是點點頭,然後從揹包裡拿出小本子在上面唰唰的寫了起來。
“大哥他說隊長不讓他回答任何問題,回答了是破壞紀律。要懲罰他一個月不準吃巧克力。”張穆就搭着男生的肩膀,男孩子寫一個字念一個。
林恆笑笑。問問也只是抱着希望能夠得到答案的心態罷了,“魯希你可以回去交任務了。張穆我們走。”
魯希揮手,嘴巴做了個再見的口型。看到他們走遠,魯希才抓下帽子,從包裡拿出鞋子換上,換好後嘟着嘴拿出巧克力吃起來,“姐姐也真是的,讓我裝成這樣,真討厭。”
回到車上,三人研究起來紙條背後的任務,“去思維遊樂城兒童部玩打地鼠,直到獲得一百個兒童徽章。另,兒童徽章必須自己得到。”張穆仰天呻吟,“太丟臉了,我陪着我大哥的兒子去玩過,打地鼠的錘子一點點大,我們三個爺們進去玩不要被人笑死啊!”
“現在是上午八點五十。”樑銳說。
張穆疑惑的看着他,“什麼意思?”
“意思是,現在不會有小孩子去玩遊戲,我們也不算和丟人。”林恆發動車子,朝着思維遊樂城去。
站在兒童部的門口,樑銳和林恆木着臉拉着死活不樂意的張穆走進了熱鬧非凡的兒童部,找到了打地鼠的遊戲機,四臺機子都被小朋友們佔據者。林恆扶額,只能自己出招了,樑銳僵着嘴不會說,張穆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更加不會開口。
“小朋友,你們老師喊集合。”
玩得熱鬧的小傢伙們唰得看過來,小臉上滿是疑惑,“可是老師沒有喊喇叭啊!”一個小胖子問道,他一直很用心的聽着的。
“咳咳,是這樣,老師的喇叭壞掉了,讓我來通知你們的。”林恆儘量使得自己的顯得和藹。
小孩子們很容易上當的,雖然有那麼一個兩個的戀着遊戲,但是在同伴的催促的下,大家嘩啦啦的朝老師奔去。
“快動手。”林恆手一揮,三人像餓虎撲食一樣兇狠的玩起了打地鼠,拿着袖珍版的小錘子那叫一個不方面。三個人動作太兇狠,面部表情像是和地鼠有着深仇大恨,把旁邊玩着別的遊戲的小孩子都嚇壞了。
很快被騙走的小孩子嘩啦啦的又涌了過來,看到那個騙子叔叔還在,大家準備聲討的時候,被三人兇惡的氣場嚇到了,呆呆的站在一邊圍觀着三人玩遊戲。
這個遊戲真的很簡單,三個人一個小時候不到獲得了一百零三個兒童遊戲徽章,看的旁邊的小朋友那叫一個星星眼。
捧着一大堆徽章,任務上沒有說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在旁邊看了半天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有人讓我在你們獲得一百個徽章後將紙條交給你們。”
“謝謝。”三人匆匆離開,和孩子搶遊戲實在是太丟人了。
“呼。”張穆擦去頭上的汗,“搞什麼啊,突然找那麼多一年級的小孩子過來玩遊戲,弄什麼酬賓。是巧合嗎,不是吧?!”
“別糾結這個了。”林恆揮着手中的紙條,“任務上說,讓我們把遊戲徽章帶回去,一個也不能掉。”
“呃。”張穆都把手中的徽章扔垃圾桶了。然後又是一通尋找,反覆確認有一百個徽章後,三人開始了下一個任務。
任務包羅萬象,有在馬路上賣掉一百分報紙的,把所得的錢帶上;有翻遍青年路上的垃圾桶找到一個銀色耳釘的;有去某單位食堂吃飯,然後大叫有蒼蠅的。反正。沒一個正常的。
“帶着夠三十個人吃的外賣,任務應該是到頭了吧!”
他們上一個任務是在一家叫外婆橋的店裡買三十份二十塊錢的套餐外賣,現在是趕往一個外號爲情人花園,其實是掃黃組密切關切地點的野外色情交易地點,要他們找面前放着竹籤筒的算命人。
“外賣時間長了就不好吃了。”林恆勾起嘴角看着後視鏡,“樑銳你也注意到了。”
“嗯,很久了。”樑銳回答。
“什麼什麼?”張穆左右擺頭,“發現了什麼?”
“跟着我們的人。”林恆說。
“我怎麼沒有注意到。”張穆轉頭往後看。很普通的路況啊。
樑銳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毫不留情的打擊道:“你笨。”
“嗚嗚,打擊我。”張穆假哭。
有着這樣的同伴,其實很好,在工作中有人幫助你,困難時一起受苦。喜悅時一起分享,不會一個人在重複的工作中品嚐寂寞和繁瑣。
情人花園長着幾棵普通的樹,開着幾朵顏色豔麗的花,有着幾張陳舊的石椅。但有很多雜亂的灌木,使得這裡有很多陰影。打扮或俗豔或素淡的男男女女在在這裡徘徊。有人大膽的拋媚眼,有人羞怯的觀察四周。他們三人的到來引來很多目光。
“從事這個行業的,真多。”張穆不知道怎麼形容,他之前只是聽掃黃組的人說過情人花園怎麼樣,第一次來這裡,他被眼前衆多的人驚到了。
“走吧,那個算命的應該坐在外圍。”林恆說道。這裡給他感覺很不舒服,淫靡的傷悲,傷悲的怨恨,在這段時間他不斷的修煉,對身邊的人事情緒有了新的體悟。
算命的傢伙就坐在離他們下車的十米開外的地方,戴着墨鏡,穿着道士袍,旁邊放着拂塵,身前擺着竹籤筒。
林恆上前說出暗語:“我是蕃茄你是蛋。”
“炒着炒着變成飯。”道士從墨鏡上方看着他們,“比照片上好看多了,走吧。”
道士把竹籤筒扔給張穆,拂塵甩給樑銳,“對了,你們車停哪兒了?”
“前面十米,黑色的城市越野。”
張穆嫌棄的抓着油膩膩的竹籤筒,上面的花紋都看不清楚了,這得用多長時間才形成這種情形。
“裡面的籤子可別丟了,丟一根可以不能用了。”道士背後像長了眼睛一樣。
“這不是道具嗎,你還真是算命的。”張穆上前幾步,他很好奇的。
“我不用,但是有人用,少了一根他可是要罵人的。”道士轉向張穆說道,“小夥子天分不錯,難怪會被選上,以後好好學習啊!”
“學什麼?”張穆撓頭,被說有天分很高興,但是他最討厭學習了。
“天機不可泄露。”道士一臉神秘,“你應該學學你的同伴,多深沉。”對林恆他很滿意,從三次的訓練中可以看出小夥子很不錯,無論體能,還是在那方面的天賦上都很好。而樑銳安靜的時候完全的沒有存在感,是個人才。張穆性子有些跳脫直爽,天賦有之,悟性不足,如果不是同伴的幫襯,也不會成功。
開車半個小時,他們在玄武區石橋路附近停了車,道士說道:“等一會兒別人。”
過了一會兒,後方來了一輛大巴,後面一直跟着林恆他們的白色私家車開到前面帶路,越是開,林恆越是熟悉,眉頭漸漸收攏。
“是不是覺得很熟悉。”道士閉着眼睛,依然能夠感知到林恆他們的表情變化。
“我們去的地方是不是幾十年前發生大屠殺,據目擊者說。屠殺過後,數千具屍體突然燃燒,火燒亮了半邊天。之後,凡是靠近那裡的都可以聽到淒厲的嚎叫,被稱爲天朝十大凶煞之地之一。”張穆探過頭說道,他最愛看鬼故事,越是嚇人越好,還準備着以後有錢有空閒了就去世界各的有名的恐怖之地轉轉。
“其實那些人只是被打暈,焚燒的時候還是活的。”道士幽幽的說道:“那裡常年被陰雲籠罩,殺人者每一個好死的。他們的後人常常被夢魘纏着,幾代過去依然不能洗清當時的罪孽。”
“你說的好像真的一樣。”張穆不以爲然,他從來沒有相信鬼故事裡面說的是真的。
道士突然睜開眼睛,雙眼彷彿利劍般盯着張穆,“那些就是真的,等你的級別夠了,你會發現,很多故事其實都是真的。”
車中的氣氛一下子凝結。張穆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跳的聲音,能夠聽到血管中血液流動的聲音,能感覺到細胞的衰老、死亡、新生,不斷的循環。空氣逐漸被抽離,肺艱難的運轉,所有的血液衝向大腦。雙眼越來越紅,身體越來越無法控制。
耳邊一陣爆響,林恆的聲音清晰而有力道,一下子將張穆從死亡的邊緣拖了回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張穆只覺得肺部刺痛。人近乎失去。
車子早就停了,林恆和道士對峙着。從外表看只是簡單的對視,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究竟發生了。林恆嘴角慢慢有濃稠的血液流下,道士卻一臉輕鬆。車子裡的空氣收緊後又放鬆,不過一瞬間。
“林恆不錯。”道士讚賞的說道。
林恆擦去嘴角的血液,“如果不滿意張穆可以讓他離開,沒必要了他的性命。”
“呵呵,年輕人你不懂,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定他能夠在最後關頭爆發一下。”在他的眼中,生命如同草芥,張穆能夠爆發,那麼他得到一個助力,如果死了,那對他來說只是在名單上劃去了一個名字罷了。
“是嗎!”林恆重新發動汽車,之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想來傷勢嚴重不便說話。
這是別人的想法,林恆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剛纔的爭鬥給他打開了一道門,心海中掀起風浪,身體叫囂着,希望得到更多。
“你們回去吧,後天來崇山倉庫,正式工作。”說完不等林恆停車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穩穩的落在地上,頗有些仙風道骨。
看着遠去的汽車,道士一個站立不穩,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隊長。”其他成員見了紛紛圍來。
道士揮手製止他們,“帶我回去。”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攏在肥大袖子下的手微微的顫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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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恆穩穩的將車停住,過了好久也沒有動。
“林恆,林恆。”後座的樑銳本來在照顧昏迷過去的張穆,林恆停下車後好都沒有動靜,這才發現不對勁。
“打電話給薇薇。”林恆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樑銳立刻撥打喬薇的電話,其實他更想打120,張穆全身抽搐的暈倒,林恆吐血,怎麼都不像是輕傷。好在已經到了薇園,喬薇很快趕到,後面跟着朗王。
喬薇一打開車門就聞到血腥味,林恆口中不斷的突出鮮血,意識都開始不清醒,心率失常,脈搏時有時無。
“不好,林恆與純火靈元的高人動過手,重傷經脈,靈氣在經脈中四處亂撞,很容易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四個字重重的砸在喬薇心上。“怎麼辦?”
“我,我也沒有遇到過。”朗王雖然活了那麼長時間,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被純火靈元重傷經脈的事情。
她有空間,有靈氣,有大量的玉瞳簡,但她沒有救治林恆的良方。“打火機,快啊,打火機。”喬薇突然想到,她沒有方法,但是有一個人有。“給我火,快啊。”聲音中有了哭音,喬薇抱着林恆的頭,有鮮血不斷從林恆的口中溢出,血染紅了她的眼睛,刺痛着她的心。
樑銳遞上打火機。他已經徹底迷糊,能夠保持着面部的平靜,還是因爲他習慣了麻木着表情。
聽到零星片段的喬爸他們不放心也跟了過來,現在纔到,看到吐血的林恆倒在喬薇的懷中,一下子慌了神,林媽媽哆嗦着手開始撥打電話,她不明白喬薇及時的救治林恆,還要什麼打火機。
喬爸喬媽心很亂,但是他們相信自己的女兒有辦法。林爸爸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但是看到自己的兒子倒在血泊中,無動於衷的是枉爲人父母。
朗王已經注意到林媽媽的動作,輕動手指,林媽媽的手機就到了他的手裡。“現在誰都不要慌,喬薇會有辦法。”
喬薇的手很穩,穩當的彷彿心亂的並不是她。點燃了香,一縷灰色的煙慢慢升起,檀香在鼻尖縈繞。白傷情給的香其實並不普通。
“白傷情你說過我點了香你就回來,半根都要燒沒了,你爲什麼沒有來,白傷情快來。”喬薇喃喃自語,白傷情曾經說過,燒過了半根香就不用再等了。可是她不願意,沒有了他的幫助,她又要找什麼人。
“薇薇打電話叫救護車,阿恆不能耽誤了。”林恆依然昏迷着。臉色越來越難看,喬爸喬媽覺得再不送醫院就晚了。
林媽媽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機看。她不明白好好地手機爲什麼會突然到朗王手裡?她更不明白,喬薇爲什麼不打電話救兒子。
“媽。白傷情會來的,媽。”喬薇淚眼朦朧的回答着媽媽,隨着香灰一點一點的掉落。
“我的確會來的。”白傷情突然出現在衆人面前,和前兩次不一樣,這回他穿着玄色的寬敞衣服,衣襬處繡着紅豔的彼岸花,以前看着蒼白飄零,現在卻近乎妖孽,一笑顛倒衆生。
“混蛋,你爲什麼不快點。”喬薇朝白傷情吼,破碎的聲音顯得格外惹人憐惜。
白傷情笑容一僵,這是第幾次她爲了他而傷悲,“對不起,正在參加宴會,一時走不開。”
“是我莽撞了,你快來看看阿恆,他傷了經脈。”
白傷情上前,“純火靈元,傷他的人想早死嗎?”
“別看這些了,救阿恆。”
“不看他因爲什麼而受傷,我怎麼救。”白傷情悄悄地白了她一眼,“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是命中一劫,何知不是命中一幸。”
“救人。”喬薇拉他會主要目的,不是自己關心的人都不當一回事,太可恨。
“救。把他帶到空間去,不是有一個寒洞,把他送到最裡面放着,然後你給他喝陰陽泉水,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最主要還是看他自己的造化。”
如果喬薇現在注意力沒有集中在林恆身上,那麼她一定會注意到白傷情的話,他是怎麼知道空間中有寒洞的?
喬薇等他說完,“還有別的注意點嗎?”
“沒有。”白傷情搖搖頭,然後喬薇就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橋拆得真快。”白傷情嘀咕,“早知道就應該留下影像,讓那人看看自己落魄的樣子,一天到晚死人臉太討厭。”
邊說邊慢慢變淡,直至消失,徒留下目瞪口呆的幾人,好在朗王在白傷情剛出現的時候就將樑銳弄暈了過去,記憶可不是那麼好消除的。
“那個,小郎啊,那個人……”喬爸喬媽畢竟和女兒經歷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所以對於白傷情的突然出現和消失尚可以接受。
“我不認識。”朗王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但是那個人明顯法力高深,不是他能夠比的。
林爸林媽沉默的待在一邊,猜測是一方面,但是親眼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這和猜測離得太遠。
“先回去吧。林恆好了,他們會出來的。”在這裡站着也不是個事。
不說父母心中的震撼,喬薇這裡也有着困難,把林恆的上半身摟進懷裡,陰陽泉水化成一條細線緩緩的流進他的口中,這裡很冷,她從來不讓家人靠近,免得受傷,這回卻將林恆帶了進來,待在最最裡面,最最寒冷的地方,滴水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