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也同時擡起頭，眼底閃爍着可怖的神芒，甚至有一絲嗜血的紅光從他的瞳孔深處掠過。
如果碧涵死在這裡，他一定要用整個A國爲她陪葬！
看到這樣的眼神，就是諾寒也忍不住心底一凜。
他畢竟是國王，很快就恢復過來。
“讓我看看她，或許還有救。”
慕卿冷冷的開口，“你覺得可能麼？”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你有資格說？她就是被你害成這樣。”慕卿的眼底積聚着殺意，如果不是珍惜和碧涵相處的時間，他恨不得立刻殺死眼前這個人。
諾寒有瞬息的沉默，眸光微黯。
“再信我一次，我有辦法救她。”
慕卿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一旁的碧涵拉住。
碧涵遲疑的望着他，看進那雙幽暗的雙眸。“你，回來了？”
諾寒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做出其他的表情。他點了點頭，“是，我回來了。”
這次還是阿碧將他喚醒，她的鮮血終於喚醒他就要死去靈魂。
諾寒忍不住想起，每次在發作的時候，阿碧都會用溫和的嗓音喚醒他，壓制他心口的狂躁和殺意。
他記得自己做的一切。
望着眼前那雙如以往一般明亮的雙瞳，紅潤的臉色，和精神了不少的狀態。
諾寒知道，不是阿碧快好了。
是她已經開始迴光返照，燃燒着自己最後的生命。
諾寒眉頭緊蹙，對一旁的慕卿道：“沒有時間了，如果你再耽誤，我保證再過幾分鐘，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慕卿對諾寒充滿了敵意和殺氣，可當他看到碧涵明顯不正常的精神狀態之後，還是妥協了。
諾寒不禁多看了這個慕卿一眼，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殺意，可最終他還是選擇再相信他一次。
或許在慕卿的心裡，就算有那麼萬分之一的機率，他都願意去賭一次。
諾寒用刀子割破自己的手腕，在慕卿和碧涵驚怔的目光中，將自己流着鮮血的手腕遞到了碧涵的脣邊。
“你這是幹什麼？”碧涵驚呆了。
諾寒淡淡笑道：“我的血，解百毒。曾經爲了能夠控制你，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種毒，唯有我的血能夠解除。”
唯有他的血能解，這樣她就再也沒法從他的身邊離開。
他當時是這樣想的，而他確實就是那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徹底的變了。
他的夢中滿是她的影子，一顰一蹙。
甚至只要一天看不到她，他就會覺得少了點什麼。
每當她面不改色的提起他的女人，那些妃子，他都覺得莫名的煩躁和生氣。
他甚至開始擔心，如果她哪天外出執行任務，回來晚了錯過了他給她的解藥，真的中毒身亡了怎麼辦？
這世上有因就有果，他種下的因，變成了現在的果。
他最終還是決定給她解毒，今晚是最後一劑藥，從此之後，她就可以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一直不想這麼做，甚至隱隱有種感覺，他一旦放手，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