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的脣角忽然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我以爲你來這裡是爲了……算了。”
原來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靈齊見大事不妙，直接扔下一句話就溜了。
“那個……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出去了。”
沒人理會靈齊的去留。
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靈齊的問題了。
慕卿記憶中的那個人，始終是一個問題，抑或是一根刺。
碧涵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這種彆扭的感覺……
真的讓人很煩躁。
而剛剛那句話，她根本無法開口說第二次。
“咳！”碧涵清了清嗓子，走到慕卿的身邊。“你忙了一夜還沒吃早飯吧？先吃點早餐？”
慕卿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意味不明的望着她，目光幽暗難測。
“慕卿……”她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被慕卿冷淡的避開。
這種態度讓碧涵微微一怔。
難道……他真的記起了什麼，所以纔對她那麼冷漠？
“你真的沒有記起來什麼？”
碧涵小心翼翼的表情，使得慕卿的表情更加的陰沉。
“你到底想說什麼？”慕卿看着碧涵，眼神不帶溫度。
這樣的神色，碧涵已經許久都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過了。
碧涵心裡一涼，神色有些黯然。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想起來了什麼。不用覺得爲難，一定要告訴我。我、我……”
慕卿的黑眸愈發的冰冷，極爲冷漠的問道：“你怎麼樣？”
“我不會纏着你的……”
“然後？”
“也不會讓你爲難。”碧涵低着頭，沒有看到慕卿越來越冷的臉色。“你也不用覺得內疚什麼的，我們之間就算做不成戀人，也可以做朋友。不過你的女朋友介意的話，就算了吧……”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說着言不由衷的話。
話雖然這樣說，可她心裡卻完全不是這麼想的。
漂亮的話誰都會說，可真讓她放棄……她發現真的太難了。
她不想、真的不想就這麼退出。
如果她成全了他們，那她和慕卿這段時間的經歷，又算得上什麼呢？
更何況，他還睡了她，怎麼也應該負責的對吧？
慕卿以前不是說過麼？
就算他想起了什麼，他如果愛上了她，就不會再去喜歡從前的那個人。
碧涵心裡無比的糾結，一方面不想看到慕卿爲難、抑或是搖擺不定，一方面又不想放棄。
她其實也很難輕易愛上一個人。
一旦愛上了，絕對不可能輕易的忘記。
讓她主動去放棄？
可能麼？
她甚至想過，用盡任何的手段和辦法都要把他留在她的身邊。
可碧涵同時知道，如果那個人不愛你，無論你用怎麼樣的辦法，他都不會留下的。
碧涵這邊進行着天人般交戰，絲毫沒有注意到慕卿越來越陰鷙、越來越森冷的眼神。
想到最後，碧涵覺得自己說這些話實在太虛僞了。
慕卿是什麼性格的人，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不擅長言語，她幹嘛要和他置那個氣？
還說這些口是心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