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思索,最終恩斯特還是於1917年5月末前往維也納,這一次陪同恩斯特前往的只有十幾位皇家警衛局的衛士,可是在奧匈帝國同捷克公國的邊境上3萬餘皇家精銳士兵臨陣以待隨時準備戰爭。
恩斯特的防備自然都被維也納的貴族看在眼中,內心表示不屑的同時維也納的貴族們也有些小小的失落,畢竟這真的是一個拿下恩斯特、收復捷克公國的好機會。
1917年的5月有幾件改變世界大事,其一是美國終於忍不住對德國宣戰,可以想象這個時候一戰基本上已經走向結束。同時俄羅斯臨時政府開始面臨第一次危機——蘇維埃和俄羅斯貴族們兩權並立。
說實話蘇維埃政府此時的實力遠不如俄羅斯貴族們,但是這個時候俄羅斯貴族們做錯一件足以印象他們整體實力的事情,那就是臨時政府有意繼續戰爭直到協約國或者勝利或者同盟國勝利。
面對這樣的結果工人和農民們自然表示不滿,前線30萬俄羅斯軍隊都已經投降、西伯利亞幾十萬軍隊也選擇投降於西伯利亞總督、前皇室公主瑪利亞,這個時候俄羅斯還哪裡有實力繼續戰爭?
市民抗議之下主張戰爭的時任外交部長不得已之下只能引咎辭職,而臨時政府也第一次遭遇市民們的不滿,沒有辦法之下他們只能邀請蘇維埃政府同他們組成聯合政府。
這樣的結果對於恩斯特來說也是好事,他自然是不希望俄羅斯繼續參與戰爭的,畢竟俄羅斯的戰爭潛力實在是太大太大,外加這個時候美國已經參戰能夠最大程度上的削弱英法美三國的實力纔是正途。
就在這樣的複雜局勢中恩斯特來到維也納——這個讓他抱有複雜情緒的地方,這不是恩斯特成爲摩拉維亞伯爵之後第一次回到這裡,但是這一次回到這裡意義自然完全不同,弗朗茨皇帝的葬禮上恩斯特如同新上任的卡特大公一樣站在最前面。
恩斯特到來的時間微微有些晚,火車到維也納的時候已經是葬禮的當天上午,匆匆趕來皇家墓地的時候弗朗茨皇帝的禱告詞都已經唸完。卡爾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他微微點點頭,斐迪南大公也在其中,但是坐在輪椅上的他再也不復當年那強硬、固執的樣子。
僕人的帶領嚇恩斯特站在卡爾的旁邊甚至還在斐迪南大公的前面,這一點沒有人表示出異議,畢竟這個時候恩斯特的腦袋上還掛着捷克公國大公的頭銜,而隨着一戰的白熱化捷克公國也在戰爭中開始名揚世界。
悲涼的氛圍下客人們開始緩緩散去,這裡面恩斯特還看到很多的熟人,其中不乏英法的一些貴族,戰爭是戰爭可是大家同時也是親戚的關係這個時候沒有理由不送弗朗茨皇帝最後一程。
花園的角落裡,恩斯特和卡爾對面而戰,一根雪茄遞到卡爾的面前,猶豫一下卡爾也沒有檢查什麼就直接叼在嘴裡,隨後恩斯特親自幫卡爾點着,安靜的花園角落裡兩人開始吞雲吐霧。
“爸爸去世前曾說過一番話。”
冷不丁卡爾突然說起奧托大公,腦海中浮現奧托大公相貌的同時恩斯特也有些好奇他會對卡爾說些什麼,當然好奇的主要原因是恩斯特清楚這番話一定和自己有關。
果然,沉吟一下卡爾首開開口就提到恩斯特的名字:“爸爸說過無論是能力還是性格你都是奧匈帝國皇帝的最佳人選,但你的一些做法會讓貴族們非常不滿,即便弗朗茨皇帝面對貴族們的抗議他也只能選擇妥協。”
狠狠的吸一口氣雪茄,恩斯特擺擺手並沒有爲自己錯失奧匈帝國的皇位而感到絲毫遺憾,至少表面上來看是這樣的。
“如果我說一開始這場戰爭的結果就註定是失敗的,那麼你認爲此時的局勢好一些還是奧匈帝國一體好一些?”
奧匈帝國一體指的就是捷克公國還是捷克地區,恩斯特的話並非沒有絲毫用處,恰恰相反恩斯特想要從根本上改變卡爾對於捷克公國的態度。有些奇怪恩斯特說出的這句話,但是略一思索他明白恩斯特話中的意思。
皇位並非穩固不可動搖,就例如尼古拉二世,估計誰也沒有想到橫跨歐亞兩陸的超級帝國就這樣覆滅,現在尼古拉二世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危可皇權已經丟失誰敢說未來他一定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戰耗費幾大帝國太多太多的元氣,萬一同盟國戰敗奧匈帝國很有可能分裂而哈布斯堡失去皇帝的可能性非常高。捷克公國不同,它被恩斯特牢牢的掌控在手裡是真正的與國同休,一兩次的戰爭失敗並不會影響到恩斯特什麼。
一個大帝國的皇位變成兩個君主,對於奧匈帝國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哈布斯堡來說無疑是一條退路。
雖然內心認爲恩斯特是正確的可是卡爾會開口承認?答案自然是否認的,卡爾這個時候唯一做的就是沉默不語,但這樣也很讓恩斯特滿意因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看一看斐迪南叔叔吧!這一段時間他的情緒不是很好,還有邁西米利安,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一些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那話語中的淡淡威脅恩斯特自然清楚是由何而來,邁西米利安個人對於皇位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可是頂不住斐迪南大公死忠一系的挑撥和鼓動,這個時候維也納的暗處可是有很多的暗流涌動。
卡爾是一個優柔寡斷之後,但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奧匈帝國的局勢已經相當危險他不想在這樣危險的外部環境之下自己的內部也不安穩,必要的時候一些殺伐手段他是毫不吝惜的。
沉默些許恩斯特終於開口說道:“我和邁西米利安之間還有些誤會,今晚我會同他好好談一談,結果我並不能保證。”
面對這樣的答案卡爾只是輕輕一笑,但恩斯特很明顯的從卡爾的笑容中看到一絲殺伐。幽幽的一聲嘆息恩斯特明白這一次自己必須阻止邁西米利安的某些動作,否則倒黴的只有邁西米利安和那些忠於斐迪南大公的傢伙而已。
恩斯特有些猶豫?他不得不猶豫,因爲這樣一來很容易被邁西米利安誤會爲他想要奪取這些忠誠之士,或者說想要奪取斐迪南大公最爲重要的人脈關係。雖然明白很有可能是這樣的結果,但是恩斯特有退路?
蘇菲,也許蘇菲是一個好的選擇,讓她作爲緩衝在中間也許會好一些,不過蘇菲願不願意幫自己這個忙?恩斯特很是懷疑,畢竟無論是瑪利亞女大公的事情還是之前他對蘇菲的態度都讓他有些失去信心。
馬塞納上一次說過弗雷德是一個不錯的傢伙,也許在他那裡能夠獲得一些幫助。想着這些恩斯特朝斐迪南大公的老宅而去,雖然失去皇儲的位置但是斐迪南大公一家還是居住在皇宮裡。
“找我?”
賓客房間裡,當弗雷德親王從僕人的口中得知恩斯特想要同他見一面之後明顯有些驚訝,但隨後他不知道想到些什麼有些恍然的暗中點點頭。
“沒錯,恩斯特殿下就在大廳等着您,要不要我通知蘇菲郡主……”
“暫時不用,如果有需要我會提前通知你。”
擺擺手拒絕僕人的提議,弗雷德親王帶着一絲好奇前往大廳會面。這個時候弗雷德親王是很好奇的,好奇並非來源於恩斯特而是蘇菲,因爲昨天的時候蘇菲就說過恩斯特來到維也納之後一定會同他見上一面。
“不要說你是先知,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會相信。”
弗雷德親王內心暗暗的對蘇菲郡主說一句,隨後他修長的身形就出現在大廳的拐角處,正前方的恩斯特也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