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度的引見下,陳楚很快便和那個衛度口中的小士族見面了。隨後,陳楚讓衛度見識到了什麼纔是真正高深莫測的砍價手段。
在衛度瞠目結舌的注視之下,陳楚硬是將已經很低的三千金的價格砍到了兩千五百金。
當陳楚接過地契之時,那個小士族已經是滿臉蒼白汗如雨下了。他離開時,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這人也太狠了!兩千五百金竟然買了我五千畝良田!”
等那個小士族離開後,衛度來到陳楚面前,朝他豎着大拇指感慨道:“陳公子,像你這麼能砍價的人物,老朽還是第一次見到。”
陳楚只是微微一下,並沒有過多地說什麼。
衛度見他佔了這麼大的便宜竟然還能泰然自若一臉淡然,不禁在心中又將他高看了幾分。
其實衛度不知道的是,此時陳楚的心中簡直爽翻了,不過爲了給衛度留下一個好印象,因此強制裝作一臉淡然罷了。
第二天,陳楚獨自一人到郊外接收那五千畝良田。
陳楚購得的這五千畝良田位於樂平西郊五里處。此時是二月底三月初,麥苗才種上,映入陳楚眼簾的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新綠。陳楚走在麥田之間,聞着綠草似的清香,整個人都感到舒暢起來。
“這都是老子的財產了!”,陳楚不停地低喃着,神情頗有些激動。也難怪陳楚如此,曾經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他做夢也無法想象自己能擁有這樣一片廣袤的土地,此時的陳楚感到特別有成就感。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陳楚來到了位於五千畝麥田中間佃農村。這佃農村的佃農此時也和着五千畝麥田被賣給了陳楚,現在也算是陳楚的財產了。
當陳楚一走進村莊,便看見老老少少數百人正站在村莊中央的一片空地上。
其中一位老者一看到陳楚便趕忙走了上來。
“來者可是這片田地的新主人?”,老人微微鞠躬恭聲問道。
陳楚聞言,心下道:看來這裡的佃農已經知道換了主人了,想來應該是在自己到達之前,那小士族已經交待過這裡的佃戶了。
陳楚隨即點了點頭。
見陳楚點頭了,老人立馬跪下去道:“佃農村九十三戶佃農三百七十三口人見過新主人。”,語氣頗爲謙卑,隨後他身後的數百人也跟着跪了下去,“見過新主人。”,聲音雜亂無章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
陳楚哪見過這種場面,當場嚇了一跳,趕緊將老人扶起來道:“老人家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
老人在陳楚的拉扯下站起身來,看向陳楚的眼神浮現出詫異之色。
陳楚將老人扶了起來,又看着不遠處跪着的衆人說道:“大家都起來吧。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行這樣的跪拜之禮。”,滿腦袋現代思想的陳楚可不習慣被人拜來拜去的。
衆人微感詫異地對望了一眼,隨即一齊朝陳楚磕了個頭高聲道:“謝新主人。”,這一次的聲音要比之前響亮整齊的多了。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暖意,至少這位新主人的這種表現並沒有把他們當牲口看待。
“老人家貴姓啊?”,陳楚拉着老人的手和顏悅色地問道。陳楚並沒有爲上者的經驗,不過俗話說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吧,於是便學着在前世影視劇中那些主席對待百姓的樣子。
老人聞言登時一慌,連忙稽首道:“不敢,老朽姓鄧,賤名不敢污尊耳,村裡人都叫我鄧公。”
陳楚點了點頭,微笑道:“那我以後也叫你鄧公吧。”
鄧公頓時惶恐不已,連忙跪下去急聲道:“賤民不敢在主人面前稱公。”
陳楚又將鄧公扶了起來,佯裝不悅地道:“我不是說過不要再行跪拜之禮了嗎!”,隨即陳楚爲了收買人心,於是掃視了一圈衆人說道:“你們以後不是佃農了,都是我的部下。不要再自稱賤民了。”
鄧公感激地看着陳楚,語帶哽咽地說道:“主公真乃仁義之人!”,說着便又跪拜下去。鄧公對陳楚的稱呼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化了,這種變化的意味是深遠的,如果說之前稱主人時,鄧公是被迫要服侍陳楚這個新主人,那麼現在稱主公就意味着,鄧公決心以自己所有的一切報效陳楚。不過陳楚此時還並不明白這其中的差別,他只是憑直覺感到面前這位老人對自己的態度與之前相比完全不同了……
周圍的佃農也都露出極爲激動的神情,要知道像他們這種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百姓想要擺脫佃農這種最低賤的身份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內心中渴望着這一天的到來,甚至比渴望溫飽更加渴望。
陳楚不知道的是,他此時的舉動有多麼的驚世駭俗,如果這件事傳揚開,他一定會遭到數不盡的衛道士的口誅筆伐。不過即便陳楚知道,他也會如此去做,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生存下去。
溫馨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