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恰逢週日,我陪巧兒出席“華興置業”的高管“樑董事長”上任未久,還有些不大熟悉業務,得給撐撐腰。
經過幾個月的展,“華興”的規模又擴大了些,增加了兩位副總,何夢瑩挖過來的。範青翎雖然聰明,總歸還差了些經驗,需要再加歷練。
這一來,多少改變了高管會“陰盛陽衰”的格局,本衙內也不至於老是在衆美女叢中“一枝獨秀”。
“小俊啊,海叔叔又想請你喝酒呢……”
商討完幾個議題,何夢瑩忽然笑眯眯地對我說道,邊說邊促狹地眨眼睛。
我頓時頭大如鬥。
世上辛苦之事,無過於陪海向軍喝酒了。
“喝酒就不去,吃飯可以奉陪!”
我連連搖頭。
“是啊,夢瑩姐,小俊不能喝酒的。”
巧兒也忙即爲我開脫。
何夢瑩笑道:“放心。海叔叔說了。這一回不勸酒。多少隨意。就是朋友之間聚個會。樂呵樂呵……海叔叔很欣賞你呢。你上次不是說過。我們公司要去H省開設一個分公司。準備做邊境貿易嗎?海叔叔老家可是北疆市地。幫得上忙。”
這個話我確實說過。
如果不出意外。三年之後。蘇聯會出現重大變故。老牌帝國轟然倒地。一個新地俄羅斯會重新出現。隨後就是一個幾乎失控地混亂局面。許多戰略物資大賤賣。邊境易物貿易大有可爲。
去年趁着股市危機。斷然出手狙擊山姆大叔。狠狠了一筆橫財。老毛子歷史上佔我們便宜不少。眼見得機會來臨。這個趁火打劫地勾當。我是不介意多做幾回地。
當世兩個超級大國。既然打劫了米國佬。卻也不好厚此薄彼。小覷了北極熊。
海師長老家是北疆市的,這個關係說不定真用得上。
“這麼說,還真得去了?”
何夢瑩就笑了,輕啓櫻脣對樑巧道:“也請董事長賞光!”
私底下,何夢瑩是叫“巧兒”的,但在公衆場合,還是依足了規矩。只不過先請俊少,然後隨隨便便“也請董事長賞光”,似乎拿得定“董事長”是一定會“賞光”的。這對兩位新任地副總來說,多少有點雷人。
他們也知道,這位俊少八成是董事長的枕邊人,瞧神態也不比董事長年歲更大。若不是我和巧兒都十足年輕,尚未結婚,這兩位仁兄只怕要將本衙內當作“軟飯少爺”了。
料不到在何顧問眼裡,好似俊少的地位竟然猶在董事長之上,真正令人費解。
巧兒擔憂地道:“不是又要喝很多酒吧?”
也怪巧兒擔心。我隨着國強叔習武多年,身體強健異常,平日裡不喝酒,巧兒都已經疲於應付,這要又整個半醉不醉的,一個晚上都別想睡覺了。
想起那一回我酒後地神勇,“樑董事長”嫩嫩的小心肝就一陣顫悠,情不自禁在桌子下絞緊了一雙絲襪美腿。
巧兒這個小動作,如何瞞得過我去?臉上帶着一絲邪邪的笑意,伸出一隻手放到了巧兒的大腿上輕輕摩挲,巧兒的俏臉更紅了。
何夢瑩斜斜地瞥了我一眼,嘴角上翹,現出一個略帶曖昧的笑容,竟然也在桌子底下伸出一條絲襪美腿,用兩個腳趾來夾我地小腿肚。
真搞不明白隔着一層絲織物,她那兩個腳趾怎麼也能夾得住一小塊肉?
我用眼睛的餘光,極快地盯了她一下,神情嚴厲。
這死女子竟然吃吃笑出聲來!
搞得我好一陣心虛氣短,趕緊的收回了手。
大家都有些詫異地望向何顧問,不知她何以忽然笑。
何夢瑩的身份,在公司裡倒不是什麼秘密,高管們大都知道她是部隊現役副營職軍官,據說老子是部隊的大官,在中央都有很強地靠山。
而華興公司的前任老闆,就是這位何顧問。
因而何夢瑩在高管會上的一舉一動,還是很受人矚目地。
“何顧問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一名副總問道。
這人眼力價差了點兒,愣是沒瞧出來何顧問正跟俊少眉目傳情,打情罵俏呢。
“沒事,大家都去忙吧……”
何夢瑩笑吟吟地道。
“小俊,呆會帶點醒酒藥,我怕萬一海叔叔不講信用……”
臨了,這死女子又輕聲嚇唬我。
我瞥她一眼,淡淡道:“要是海叔叔不講信用,我就收拾你!”
“好啊,我隨時恭候!”
何夢瑩大咧咧地,揹着巧兒又給了我一個曖昧無比的媚眼。
我徹底被打敗,趕緊咳嗽一聲,昂挺胸出了會議室,目不斜視!
……
海向軍這次請客不是在海江賓館,席設“八珍大酒樓”。
老在一個地方吃,也有些膩了,換個口味。
海向軍宴請樑董事長和俊少,樑營長是一定要作陪地。
“經緯哥,夢潔嫂子呢?”
樑經緯與何夢潔感情至好,一貫“稱不離砣”,下班時間看見了樑經緯卻不見何夢潔,我微微有點詫異。
“她身體不大舒服……”
樑經緯笑道,臉有點紅。
奇怪,何夢潔身體不舒服,他臉紅什麼?難道也跟我那晚喝了酒之後,第二天巧兒身體就不“舒服”是一個意思?貌似樑經緯是我師兄,內功深厚,身體強健,猶在本衙內之上呢。
海向軍笑呵呵地道:“哈哈,經緯這小子,要做爸爸了!”
原來如此!
卻是我想歪了。
瞧來本衙內內心不是一般地“陰暗”!
“哥,是真的嗎?”
巧兒驚喜地叫嚷起來。
樑經緯笑着點點頭,滿臉幸福神情。
“那太好了,爸爸媽媽知道,不曉得要高興成什麼樣子了。”
巧兒歡喜雀躍,哪裡有半點“大老闆”風範?
我慢慢走過去,忽然出招,一拳砸在樑經緯肩膀上。雖說是開玩笑,也用了三分勁道。樑經緯未曾料到我會忽施偷襲,全無防備,結結實實受了一拳,卻是笑嘻嘻地,眉毛都不揚起半分,猶如我給他撓癢癢似的。
這主,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
眼見得我們都興高采烈,何夢瑩有點不高興了,哼道:“死丫頭,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說!”
樑經緯笑道:“大姐,你是大忙人,一個禮拜都難得回家一趟,夢潔就算想給你講,也找不到人啊……”
樑經緯小兩口自己沒買房子,平時樑經緯在營裡管事,週六與何夢潔就住在何長征家裡。何長征沒兒子,就倆丫頭,何夢瑩結婚之後搬了出去,後來離了婚,也不見搬回來
個人在外頭自由自在地。何長征倒沒什麼,何夫人
何夢瑩難得俏臉泛紅,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神態。
海向軍大咧咧地道:“大丫頭,眼紅了吧?眼紅的話,趕緊找個人嫁掉……要不要海叔叔給你介紹一個?”
大家頓時都有點尷尬。
也只有這位,纔會這麼毫無顧忌地“打擊”何夢瑩。
何夢瑩也不惱,扁了扁嘴,笑道:“得了吧,海叔叔,你介紹的還不都跟你一個德行?傻大黑粗地,別嚇着本小姐!”
海向軍哈哈大笑,也不以爲忤。
“當兵的男人,當然又黑又粗了,結實。”
不過這話怎麼聽怎麼都有點味道不大對,呵呵!
“小俊啊,你也別怵,我老早跟大丫頭說了,今天就是大家一起聚聚,樂呵樂呵,不勸酒,你能喝多少是多少……”
見我盯着桌面上的二鍋頭呆,海向軍忙即安慰道。
我心裡頭就是一鬆。
“不過呢,這男人嘛,還是應該練點酒量的。”
海向軍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句。
“海叔叔,這個酒量不練也罷。”
我連連搖手,敬謝不敏。
“行行行,隨意隨意……”
海向軍果然信守承諾,幹了一杯之後就大家隨意,不勸酒。當然樑經緯是要陪他盡興的。
“樑巧,聽說你們公司要在北疆市建一個辦事處是不是啊?”
海向軍喝了幾杯酒,想起了正經事,問道。
巧兒瞥我一眼,微笑點頭:“是的,海叔叔。”
“嘿嘿,瞧不出你小小年紀,生意越做越大了。行,我給你打個招呼,北疆市地宋副市長,是我的鐵子,從小玩到大的,你就說是我的侄女,他鐵定要幫忙的!”
海向軍說道。
若別人說這個話,我自然要在心裡先打個問號。但是海向軍既這麼說,必定有十足把握。
“謝謝海叔叔……海叔叔,我敬你一杯!”
呵呵,巧兒現在也學會應酬了。
海向軍瞧瞧巧兒手裡地果汁,笑着搖搖頭,舉起杯子和巧兒一碰,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酒至半酣,何夢瑩起身去外頭上衛生間,不想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迎面碰上幾個醉醺醺的漢子攔住了去路。
“喲,這不是夢瑩妹妹嗎?怎麼着,也來喝酒啊?”
領頭地那位,三十歲不到的樣子,倒是一身阿瑪尼地名牌,醉眼斜乜,嚷嚷道。
“滾開!”
何夢瑩露出厭惡的神色,一張俏臉冷得猶如要滴下水來。
“嘻嘻,別那麼大火氣嘛,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喝幾杯怎麼樣?”
那人說着,竟然上前要拉何夢瑩地手。
其他幾個傢伙,則跟着起鬨。
“陳衛星,你找死啊!”
何夢瑩怒斥道。
“啪”的一聲脆響,“阿瑪尼”重重吃了一記,臉上五個手指印紅彤彤的。
這一下算是捅了馬蜂窩,陳衛星捂着臉,戟指何夢瑩,露出絕不相信的神情,一時之間,話都說不出來,大約絕未料到,何夢瑩竟然敢動手給他一個巴掌!
陳衛星的幾個跟班,捋起袖子就往前衝,嘴裡罵罵咧咧。
外頭的動靜,包廂裡頭自然都聽到了的,海向軍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杯碟碗盞飛了起來,大步往門外趕。
我和樑經緯跟在後頭,心裡直納悶,這誰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不等我們來到門口,外邊走廊上的情勢又是一變,不知從哪裡鑽出兩個彪悍的漢子,三下五除二就將陳衛星的幾個跟班放倒了。兩人一左一右架住陳衛星,將他腦袋摁在牆上。
“放開,你找死啊?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陳衛星幾曾吃過這種癟,雙手背在身後,腦袋抵住牆壁,奮力掙扎,卻如何得脫?急得破口大罵起來。
那兩人也不打話,只牢牢摁住了,臉上沒有半分異樣神色!
這兩位,卻是不久前黑子從秋水酒店給我調過來的兩名保鏢,略高的那個叫徐文和,壯實一點的叫魏春山。我來八珍酒樓喝酒,他倆是跟了過來的,知道何夢瑩是我的朋友,見她遇到麻煩,自然出手相助。卻不知道剛纔躲在什麼地方。真有點“神龍見不見尾”的架勢。
“放開他!”
海向軍擺擺手。
“是,團長!”
徐文和與魏春山應聲放開陳衛星,給海向軍敬了個禮。
“你們是?”
海向軍未曾料到這兩人竟然還是他的部屬。
“報告團長,我叫徐文和,他叫魏春山,我們都是以前XX師一團的戰士!”
自衛反擊戰的時候,海向軍還是團長。
海向軍點點頭,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陳衛星睜着一雙醉眼,正呼哧呼哧喘粗氣呢,大有不肯干休之意。
“陳衛星,貓尿灌多了?”
海向軍虎着臉吼道。
陳衛星瞪了海向軍一眼,一打量左右的情勢,“哼”了一聲,對何夢瑩說了句“算你狠”,一揮手,帶着幾個跟班,跌跌撞撞的走了。
我有點詫異地問道:“什麼人啊?”
海向軍嘴巴一撇,略有些不屑地道:“軍區陳副參謀長的兒子,一個混賬東西!”
我吃了一驚。
大軍區副參謀長也是正軍級幹部,難怪他明知何夢瑩是何長征的女兒,也敢動手動腳的胡來。
說定與何夢瑩之間,還生過一些什麼呢。
不過這時候,自然是不方便問的。
“徐文和,魏春山,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的?”
海向軍換上笑臉,問道。
“報告團長,我們是樑董事長的衛士!”
徐文和一挺胸脯答道。
這是我吩咐的,不然我一個在校學生,用什麼保鏢?
海向軍瞥了樑巧一眼,笑道:“樑巧,好本事。一出門帶兩個警衛員,比我們軍長還牛!”
巧兒便紅了臉。
“來來來,進來坐,一塊喝幾杯。不醉不歸!”
海向軍正愁只有樑經緯一個人陪他喝酒,沒勁。
徐文和與魏春山便向我望過來,我微微點頭,兩人喜笑顏開。時隔多年,能再和老團長一起大醉一場,誠大快事耳!
於是重整杯盤再戰,徐魏二人也是好酒量,海向軍大呼痛快,拍着他倆的肩膀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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