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考慮到以後的計劃,但眼下最基本的裝修工作還沒完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離葉安然開學的時間也沒有幾天了。葉安然覺得大部分的後期工作現在能解決的還是先解決的好,省的以後兩邊跑忙的焦頭爛額。
關於杜霞工作的提議,她本人起初不同意,畢竟沒專業做過的事情風險太大,她怕搞砸了,然而最後還是在葉安然亮閃閃的眼神下敗下陣來,鬆了口,“那我要買些書回來看看了。”
這話一出,葉安然就急了,她可是知道杜霞的固執和責任心之重的,說是看看,那恐怕就是在畫廊正式開業之前就準備足不出戶,恨不能發懸樑,錐刺股的抱着那些個專業書籍啃了,這麼消耗能量的事可不是她樂見的。不過葉安然剛好聽林龐說他們系的一個教授兼在B市的一家培訓公司專業人才的機構裡做導師,打聽清楚那家機構的背景後便連哄帶騙得把杜霞送了過去,雖然培訓的週期不長可是人家的口碑還是不錯的,系統專業,雖然價格不便宜,但是按照後世的行情就是佔了個便宜,再加上林龐的搭線倒也不怕被忽悠。
急於求學的杜霞以最快得速度收拾東西出發了,葉安然也開始準備開學的事宜,至少要先回家一趟把球球送回去,林龐因爲監工也不好走開,那任勞任怨的模樣讓她這個實質性的主人心裡的愧疚更甚,更加堅定畫廊落成時一定要給人家個名分,可不能見人家好拐就剝削個徹底啊——
葉安然坐在車上看着那個站在原地不斷朝着她揮手的傻哥哥,提醒自己回來一定要把相關文件弄好,到時候就當做生日禮物給他吧。
因爲出發的早,姐弟倆到村裡的時候剛好是午飯時間,家家炊煙升起,傳過來的陣陣飯菜香惹的村子裡的小狗都蠢蠢欲動起來,球球的腳步更加急切了。
然而剛拐過那幾顆立在村頭的大槐樹,就瞧見自家門口停着幾輛三輪車,歪七扭八頗爲壯觀,遠遠的還能聽見院子裡的大聲的叫嚷聲,人數怕是很多,葉安然心裡一咯噔,拉起球球的手就跑過去。
漆紅大門半開半合,她一進去,就看到院子裡的水泥地上坐着個披頭散髮的胖女人,仔細一看赫然是大伯母丁芳,嘴裡正不乾不淨的朝着站在屋檐下的葉爸葉媽淒厲大叫,“叫葉建軍出來
#¥
?“而她的後方還站着幾個手裡拿着棍棒的強壯男人,看那仗勢簡直就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不過對象好像也是自家大伯葉建軍。
“爸,媽,怎麼回事?“
葉安然突然出聲,引得所有人都看過來,丁芳回頭一看不是那個作死的男人,嘴一咧,又哭嚎起來。
葉爸葉媽頭疼的看着這些人,茫然的朝着她搖搖頭,這丁芳帶着她那些個兄弟一股腦衝進了自己家,到處翻了一遍後,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開始在地上撒潑,嚷嚷着把葉建軍交出來,關鍵是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此時地上的丁芳見他們沒有反應,已經從葉建軍罵道葉家的老祖宗了,那難聽的話沒有重複的一筐一筐的往外吐,一向綿軟的葉爸騰地冒起火,“你這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畢竟是當過兵的人,中氣十足的吼一聲楞是把丁芳嚇了一跳,那嘴型還放在那,聲音卻戛然而止,衆人的表情也鬆了些,總算是停止了耳朵的折磨丁芳的那些兄弟雖然個個虎背熊腰,卻也不笨,看對方茫然的樣子,怕是真的不知情,隨即派個人站出來說話,“丁建軍那小子在外邊有人,這男人嘛,誰不是喜歡拈花惹草,我們也不找這個理,但是他竟然想跟我妹妹離婚,嗨,這就是給咱們找不痛快了
?”那人說的口沫四濺,提到激憤處更是掄起袖子恨不得葉建軍那廝就在跟前好好的揍一頓。
葉安然一家這會明白了,原來葉建軍偷吃被逮個正着,丁芳也不是個好惹的主,認出那狐狸精是自家老公的同事後,妒火中燒,不管不顧的就鬧到學校裡去了,被全校師生指指點點的葉建軍一發狠當場送了撒潑撒的正歡的丁芳兩個字,離婚平時欺壓丁建軍成習慣的丁芳一聽這話,立刻撲到在地上,把他的惡行連哭帶唱的又大吼了一遍,葉建軍沒聽完就甩袖走人了,等丁芳回過神就再也找不到這人了,跟人間蒸發似的,學校家裡都沒有,等了幾天,丁芳總算是害怕了,也沒地方找,就想着你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老爹兄弟都在村子裡,手上一毛錢沒有的你就不信不過來求人,所以就有了以上葉家院子裡的鬧劇。
這廂丁家人把事情說清楚了,那廂丁芳又開始嚎了,大概是眼淚哭沒了,這會兒就是在乾嚎,聲音尖利的彷彿一根鐵絲,活生生的從耳朵這頭捅到那頭,衆人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這事怎麼說來都是葉建軍的錯,葉爸葉媽雖然恨得牙癢癢,但是也不好把人趕出去,這會鄉里鄰里還沒發現,要是這丁芳轉移陣地跑到村頭哭,那豈不是把葉家的臉丟盡了,他們可以不顧及,可是老爺子大把歲數,病剛好可經不起這事。葉安然也知這事情不好解決,看着在地上打滾的丁芳忍不住在心裡惡意的想,怪不得這葉建軍要偷吃,那小三至少不是個潑婦悍婦
“葉建軍,你這個殺千刀的,老孃帶着大把嫁妝嫁到你家,吃不好穿不暖,現在你有點小錢,就想着把老孃甩了,我告訴你,沒門
“
哭叫聲絲毫沒有減弱,反倒有越變越大的趨勢,葉安然都能看到自家牆頭上冒出的幾個看熱鬧的人頭,禁不住皺起眉,拿起個碗往地上一摔,低聲吼:“別吵了”“果然這碗碎在水泥地上的聲音還是比較大的,立刻蓋過了這女人的乾嚎聲,沒想都連個小輩都對自己呼來喝去(葉安然:冤死了——),丁芳葉不哭了,橫眉豎眼的對上她,肥短的手指顫啊顫,尖細的大叫“你算個什麼東西?“
護犢心切的葉媽再也忍不住了,騰地竄上去就要把手上的掃帚掄上去,被葉安然眼疾手快的拉住,開玩笑,對方人多不說,就丁芳那分量說不定一屁股就把自家老媽解決了。在人家的地盤還這麼囂張,這女人真是極品中的極品,葉安然怒極反笑,“我說大伯母——哦,不對——“她抱着手臂,涼涼的說道:“再在這鬧一會,這大伯母就該換人叫了,您在這費心費力,人家說不準細聲細語的逮着機會就把人拐走了呢——”
“你這死丫頭說什麼呢——”丁芳愣住了,雖然叫囂着,但底氣也沒那麼足了,因爲她陡然想起存摺和戶口簿之類的重要東西都放在家裡,要是葉建軍乘此機會回去,拿着那些個東西跟那狐狸精遠走高飛,逍遙快活怎麼辦?越想越心驚,她倏地爬起來,憤憤的吐了個唾沫,“大哥,你們在這守着,要是葉建軍來,你們決不能手軟,先揍的他走不了再說——我先回去拿個東西,很快就回來。”
狠辣的話讓葉安然一家都打了個顫,沒想到這葉建軍還娶回個現代女古惑仔。那夥丁家兄弟怕着胸脯應下後,丁芳火急火燎的扭着大屁股衝出去了。
院子裡陡然恢復了平靜,兩方人馬大眼瞪小眼就這麼站着,一直被葉安然塞在身後的球球怯怯地拉拉她的衣角,小聲道:“姐姐,我好餓。”
葉安然方纔沒感覺,現在鬆下來也覺得肚子咕咕叫,隨即摸摸球球的小腦袋,道:“恩,姐姐這就去做飯。”一旁的葉媽聽見,立刻按住她,拍拍她的手,滿臉愧疚,“這都是什麼事啊,帶着咱們都受罪,”隨後徑直去了廚房,葉安然也跟上去幫忙。
這些個丁家兄弟原本就是被急招過來,鬧了這麼久也沒吃飯,現在聞到陣陣飯菜香,只覺得肚子都在打鼓,葉爸瞄瞄這些不好惹的無賴,開口道:“要不你們先回去,大哥要是回來,葉家也不會讓他就這麼走的。”
那些人雖然很餓,但是也沒影響腦子,誰能保證葉家不會包庇葉建軍啊,嚥下口水,重重的哼了一聲,繼續站崗。
院子裡再次安靜下來,只有廚房裡不時傳來鍋碗瓢盆叮叮噹噹的聲音。
“有人在家嗎?。。”敲門聲突然響起,劃破院子裡顯得詭異的沉默,衆人立即把視線移到大門那,剛剛葉安然進來時“順手”把它關上了。
葉爸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一句,誰這麼不長眼啊,非得趕着現在過來?硬着頭皮,他過去開門,沒有全部打開,只是露出條縫,裡邊的那些個丁家兄弟個個伸長脖子望呢,要是被村裡人看到這麼一夥凶神惡煞的在這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呢。
來人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穿的很體面,只是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還夾雜着些小心翼翼。葉爸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人,便狐疑的問:“你找誰?“
“我找葉建國。“那女人聲音壓的很低,平生出一抹做賊心虛的感覺。無錯小=說=網手打
無_————_錯————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