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手腳都有些抖,費了半天功夫纔算把傷口處理好了,還敷了外傷的用藥又打了狂犬疫苗。
趙大喜站到地上試着活動筋骨,房門突然被人打開,花容失色的徐燕看見趙大喜的時候,眼神呆滯片刻猛的撲到趙大喜懷裡,她一邊失聲痛哭還不忘踮起腳尖,香吻雨點一般落到趙大喜大黑臉上,大嘴上,女醫生看到驚奇睜大眼睛,隨即反應過來之後臉蛋微紅把頭扭開。
趙大喜也尷尬,怎也沒料到徐記者會這麼激動,也是她一個城市女孩哪見過狼羣,嚇也嚇死了。趙大喜聯想到兩人在山洞裡面香豔一幕,有外人在場想碰又不太敢碰她,只能安慰性的把她摟一摟。
然後小聲提醒她:“有人看着呢。”
徐燕這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個女醫生,赧然收起眼淚擦了一把,也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趙大喜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這時候心裡叫苦不迭,論長相論身材她不比林海草差,性格也比林海草開朗許多。論家世她爸是徐副市長,比林海草條件優越很多。
更重要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徐記者對他趙某人似乎有些情動,他又不是白癡也知道再跟她約會幾次,弄上牀去不成問題。只是一想到林海草恬靜的小臉就滿心的糾結,怎樣也說服不了自己,林海草也可以算是他的美好初戀。身邊徐燕也在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了,豔麗臉蛋也有些紅。
兩個人各想各的,還是趙大喜拿出男人的風度先說話了:“走吧,我送你回廣州。”
徐燕很快輕輕的笑出來:“你這樣還能開車嗎,行了,隨便找個人送我吧。”
趙大喜一想也對,不敢怠慢去外面找了張漢商量,張漢稍一沉吟派了四個得力部下開着警車帶着槍,子彈上膛送徐記者回廣州。又下了嚴令誰敢攔車格殺勿論,趙大喜倒是並不太擔心,除非白家是想造反了敢殺警察,不然就等死吧。
臨上車之前徐記者再次表現出大膽的一面,把相機往車裡一放,自己快跑幾步跑到趙大喜身邊,臉蛋泛紅腳尖又踮起來,就在趙大喜大黑臉上輕輕印下一吻。周圍趙家村小青年和一票警察,連張漢在內都差點跌一跟頭,幾個小青年眼睛盯着徐記者豐潤魔鬼身材,更是看到眼睛都直了。
趙大喜大爲尷尬乾咳一聲,徐燕才衝他露出一個悽迷笑意:“傷好了到廣州找我。”
趙大喜看着她豔麗臉蛋難掩自己的心動,還是做出無所謂的樣子擺一擺手:“走吧,注意安全。”
徐燕沒有再糾纏,又衝他甜甜一笑才扭腰鑽進警車,兩輛警車一前一後擺開陣勢走遠了。
張漢湊過來的同時,發出一聲嘆息:“老趙,你這也是因禍得福,看樣子徐記者對你……死心塌地啊,兄弟佩服,他孃的羨慕死我了!”
趙大喜默立片刻,也嘆息一聲:“老張你信不信,她對我純粹是出於好奇,我跟她要是真在一起了,不出三天就得分手……這種養尊處優的市長千金,什麼心思你不懂的,她還只是個貪新鮮的小女孩吧。”
張漢又聽到目瞪口呆,在他這些新奇的言論下,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仔細想想也有幾分道理。片刻之後外面又一陣嘈雜,高成昆領着高家兄弟百多號人手趕到,高老三一路趕來也是眼睛通紅佈滿血絲。
高成昆也是火氣很大,喘一口粗氣:“二哥,發話吧,我這就進城拆了白家昌的骨頭。”
張漢趕緊勸他幾句,趙大喜看他表情如此真摯,心中感動心裡默默發下重誓,以後不管高老三闖了多大的禍,他趙某人都一無反顧替他擋着。他上輩子幾乎沒什麼朋友,這輩子才感受到什麼叫兄弟之情。
大手一拍高成昆肩膀,油然說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沉住氣吧老三。”
剛剛走出衛生院大門,身後女醫生追了出來嬌聲吩咐:“趙村長,後天記得來打針,狂犬疫苗要打五次呢。”
趙村長頭也不回擺一擺,領着衆兄弟回村去也。回到村裡看看趙家村廠房大院裡,一字排着的四具狼屍,趙家村小青年又齊齊打個寒噤。心裡琢磨着這狼羣也真是夠倒黴的,碰上大喜叔這樣的猛人,連腦袋都被拳頭砸的稀碎,真慘。
高成昆倒是樂了,跑過去翻翻狼屍回頭吆喝:“二哥,給我吧,這輩子還沒吃過狼肉呢。”
趙大喜和張漢同時毛骨悚然,又忍不住笑罵幾句:“趕緊拿走,也不吃死你。”
高成昆當然不以爲意,樂呵呵的拖着狼屍走了,趙大喜開始有些擔心再想想也就放心了,除非白家昌腦子進水,纔敢同時招惹北山兩霸,高成昆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第二天下午,趙家村村委會。
趙大喜一目十行讀着今天的晚報,第二版整版的內容都很驚悚:北山霸王勢力滔天,本報記者親身歷險。
兄弟三人再次領教到徐記者的筆桿子,真厲害,一篇文章寫的那叫煽情,言語之間不留情面,只把北山縣白家寫成了十惡不赦的地方一霸。甚至用到了團伙,惡勢力這樣的露骨字眼,用詞之激烈連趙大喜也看的咋舌。
張漢翹着二郎腿看完全文,長出一口氣:“厲害,真沒看出來,徐記者人長的年輕漂亮,筆稈子這麼硬朗,白家這回麻煩大了。”
高成昆還是抓抓頭髮,很疑惑:“這有用嗎,寫篇文章又不疼不癢的,還是外地的報紙。”
張漢給自己點上根菸,打火機一仍咧嘴說話:“幼稚,對白家昌影響當然不大,你二哥的目標是白家老大,邊防支隊的白支隊長,他家兄弟在地方上造成這麼惡劣的影響,我倒想看看白大隊長,怎麼去跟他的上級交代。”
高成昆這才恍然大悟,大拇指伸出來:“二哥你真厲害,諸葛亮要是活着也就是你這水平了。”
趙大喜沒好氣的笑罵:“別太得意,兔子急了還咬人,派幾個人去縣城盯着,別讓白家兄弟鬧出什麼花樣。”
高成昆眼中兇光畢露,狠一點頭起身走了,趙大喜從張漢手裡接過根菸,點上之後只抽了兩口就掐掉了。再跟張漢交換個眼色,北山縣一場大亂近在眼前,白家兄弟要是那麼好的脾氣,也不會落下個白霸王的罵名。
謹慎起見還是多問了一嘴:“嫂子和孩子都安排好了?”
張漢臉色也很凝重:“昨天送她們回孃家去了,放心。”
趙大喜輕一點頭嘆一口氣:“永海,叔要替你報仇了。”
張漢聽到稍微一呆,隨即安慰性的拍拍他肩膀:“把永海也從養老院裡接出來吧。”
趙大喜再一點頭,心中稍覺有些唏噓,兩兄弟又閒扯幾句才各自回家。
這一晚,趙家村家家戶戶大門禁閉,嚴防死守。
張漢領着幾個心腹部下就在村委會裡開了幾瓶好酒,趙大喜時不時看一眼電話,心裡倒有些擔心。白家兄弟就是這時代北山縣的黑老大,手下養着數百個打手,有錢有槍上面有人,連公安局的面子也不肯買。
千僖年嚴打的時候白家兄弟見勢不對,把名下舞廳洗浴的買賣一收,改行開了北山大酒店,從地下勢力霸主搖身一變成了農民企業家。直到他重生那年月也還活的逍遙自在,心裡凜然他還是太鹵莽了,現在動白家兄弟太不理智。
狠勁上來心裡隱隱又有一絲快感,別說其中還有趙永海的深仇,白家不倒他進軍北山縣城就是空談,只能窩在趙家村做個土霸王,到了北山縣城那是人家的地盤。爲了日後錦繡前程着想,倒要看看這次還能不能改變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