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金甲蟲好似一輛重噸位的坦克,直接用最野蠻的方式衝入周莊,砰,一聲巨響,位於外圍的一座石牆頓時被霸王金甲蟲頭前的巨大力角給撞的稀巴爛,無數的亂石飛濺而出,而聞聽到外面悶雷一般的地動聲音的聖教士兵才衣衫不整的衝出房屋,就被那亂石砸了正着。
不規則的石塊就好似一把把鋒銳的刀子,又好似散彈槍中的鉛彈,頓時一片片的血花在院子裡還沒着甲的聖教士兵身上炸開,而在倒地之前,這些士兵還有一大部分還睡意朦朧,完全沒有清醒。
裴元慶一路當先,就這麼如螃蟹一樣的橫衝直撞了過去,而在裴元慶的身後則是謝玄的六百北府精銳,這六百北府兵個頭平均都在七尺以上,虎背熊腰,魁梧壯碩,在而配備上,也穿着最精良的虎咆重甲,而手中的兵器,並非刀,而都是單手重兵戰斧。
比起刀,斧的劈砍力量更大,非要有大力者不能擔,不過謝玄的這六百北府斧兵卻都是千挑百選,在招入百將圖時,更沐浴了紅魔巨人的血液,先天體力異變,對於別人來說,這一把斧頭,雙手揮舞都有些困難,但是對於這北府斧兵,單手揮舞個兩三個小時纔會感覺到疲累。
可以說,在體力,力量之上,這六百斧兵擁有先天優勢,而日後達到地靈,戰鬥力還會大幅度的提升,裴元慶一路橫穿,六百斧兵卻是緊隨其後,那些被完全還沒有回過味來的聖教軍士兵,被這一羣如狼似虎的斧兵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橫掃過去,而身體似乎就沒有一具完好的。
而跟隨在這六百斧兵後面,卻是輜重營的輜重兵,輜重兵在之前一直都屬於輔兵的存在,兵源大多是大軍挑選剩下的士兵組成,地位十分的低下,不過冷卓在充任楚州討逆後勤轉運使後,輜重兵的性質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完全參照一線戰兵的標準訓練,配給,不過輜重營的旗號,畢竟不比三大軍團,冷卓招募的人大多都是青壯,少有學院兵,在入伍之前,大多都在地裡耕作,或者賣力氣,素質不錯,但都是沒有戰鬥經驗的。
六百斧兵如風捲殘雲般的掃過,留下一片殘缺的屍骸,雖見慣了死人,這些新兵再次的狂吐,不過一邊吐,還一邊跟上。
周莊的突破,並沒有太多的懸念,幾乎沒用一刻鐘,就殺了一個對穿,不過周莊內的聖教軍也總算都清醒了過來,如沸騰的鍋子,叫嚷聲不斷,而街面上也陸續的出現了成隊的兵馬。
在莊子另一端,裴元慶卻是轉了一個彎,再次殺入周莊,不過這一次不是撞房子,而是直接掃街。
周莊內的戰鬥進行的如火如荼,莊外,那分散在周水河邊的營盤更加的沒有遮攔,正所謂福禍相倚,周水擋在東面,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而周莊以西更是被聖教佔據,雖偶有些門閥,也都被壓制在地方,能自保已算是謝天謝地,所以周莊內的聖教軍對安全問題一點都不擔憂。
加上聖教軍本身也不是正規軍,所以也不會如正規軍一樣,在紮營時,進行防衛佈置,可以說在周水旁邊的聖教軍營,就好似脫光了衣裳的少女,完全沒有半點的遮攔,以馬超,王彥章爲首的兵馬沒有半點阻攔的就殺入了營地之中。
說是秋風掃落葉,也是不過分,聖教軍完全沒有形成一點的阻力,幾乎是所過之後,一片狼藉,而反應過來的聖教士兵,更是轉頭就跑,甚至連兵器丟給丟了,那樣子完全就不象是一個士兵。
就如同謝玄預料的那樣,完全被打個措手不及的聖教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指揮,雜亂的旗號,完全沒有建制,尤其是兵員,更不過是這一羣拿起兵器的農夫,如果是在打順風仗時,情況會好一些,但在這個時候,聖教軍完全麻爪了,甚至連那些不可一世的聖教教徒也在人羣中倉惶而逃。
一羣狼殺入羊羣的後果,不用想也知道,幾近三萬人的聖教兵馬沒有堅持半日,便全部崩盤,除了被趕下週水的士兵外,餘下的聖教士兵,盡數成了俘虜,數量不下兩萬之衆。沒辦法,周水的存在,就等於一條網,直接將聖教士兵一網打盡。
“周莊大捷,以謝,馬,王,裴四將軍率領的士兵,在周莊一舉襲破布置在此處的三萬聖教兵馬,打破了聖教對北面香山郡的攻勢,而且周莊位於西巖郡東北部,從此處一路而下,甚至可切入西巖郡腹地,直接斷了東平郡城的後路”
“好,幹得漂亮,香山郡之圍一戰而解,加上我們這裡的勝利,守住西巖府半壁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冷卓心情大好,本來他對於抵擋聖教大軍還是很悲觀的,畢竟對方能大破帝國十餘萬精銳,實力應該不會太差,而自己手頭上的兵馬,也多是沒上過戰場的輜重新兵,所以他底氣不是很足,但現在看來,情況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烏山郡內的情況怎樣了”
“烏山郡的情況還不好說,不過從得到的情況上看,桃花縣已失守,渡口也已經淪陷了”
“淪陷了,烏山郡內應該是衛青跟霍去病的騎兵旅團吧?”冷卓聞言卻是一愣,烏山郡同樣是無險可守的平原地勢,不過卻利於騎兵行動,鑑於此,冷卓直接從守衛泣血谷的衛,霍兩人的騎兵旅調出一半,再加上這裡的八個輜重營,兵力雖算不上雄厚,卻也不算太少。
“具體的情況還不太清楚,但是從消息看,應該是主動放棄的”
“聯絡不上麼?烏山郡內除卻南部的烏山之外,應該沒有可遮攔的地方吧?”
“可能是衛將軍有什麼計劃也說不定”郭嘉道。
冷卓麾下的武將,可各個都是打仗高手,要不怎麼叫名將呢,在大的方向上,自然有軍師參謀,出謀劃策,而在具體實施上,冷卓卻完全放權給諸武將,很少插手其中,畢竟冷卓可不認爲自己的才能比得過這些名將。
冷卓當下也沒有糾結,在烏山郡內領軍的是衛青,就爲這,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而且冷卓還將李元霸,李存孝兩人派了過去,有這兩員虎將在,應該算是雙保險。
“對了,少主,從泣血谷還傳來最新的消息,南宮族長親來泣血堡,親事已定下了,估計不要兩三日,堡內就會有人過來,細說此事,另外南宮族長還帶來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
“少主謀求的名,可能要落空了,南宮家從帝京得到的消息,新皇似乎依舊屬意平南侯陳南,並派出欽差大臣前來楚州,似乎打算主理楚州,而楚州討逆軍也可能會解散”
冷卓聞言卻是皺了下眉頭:“我們的情報網沒有消息傳回來麼?”
“可能要晚些時候,但想來不會有差”
“軍師們可有對策?”
“情況還不清楚,所以只能臆測形勢,如果事情真按照如此發展,少主可能丟掉如今的後勤轉運使的職司,甚至得不到任何實銜,而一旦沒有這個帽子,南平倉可能會被人奪取,甚至少主處心積慮組建的數十個輜重營也要被吞下。”
“而爲了應付這種局勢,軍師處列出了上中下三策”郭嘉道。
“哦,哪三策?”
“下策,擁兵自立,如今少主的人脈雖不算寬廣,但是已擁有相當的底子,如果將在外的各路兵馬縮回,少主能在短時間內佔據南杏府,南林府,大宛府這東南三府,另外北面的上林府南部三郡也可得手,可用兵馬不下十五萬,足以擁兵自重一方,但弊端也很大”
郭嘉看冷卓閉口不語,繼續道:“中策,主動出擊,奪取楚州兵權,並在欽差來臨前,整合楚州現有兵馬,形成一塊鐵板,一旦少主手握實權,帝京那邊就不得不考慮蠻幹的下場,逼迫新皇承認少主的權利,不過此策雖比擁兵自重有了些緩衝餘地,但是帝京那邊對少主的野心有所忌憚,雖攝於大局,但是對少主一定心生防範甚至對衛國公也會有影響”
“上策呢?”
“上策,以退爲進,從目前的局勢上看,局面幾乎是少主一人扛着,湘水沿線,雖還有其他帝國軍,但是擋住聖教大軍的主力卻是我方,北面南湖郡,徐達,常遇春等將軍抵擋聖教大軍於南湖郡外”
“西巖府,我方更是或許了兩次大的勝利,短時間內,聖教大軍很難再次來襲,確保了朱雀大府的安全,而南面,嘉林府的局勢也頗爲明朗,尤其是九川府南面的盤龍城被樑夫人,秦夫人率領的兵馬佔領,貴族反軍已經似甕中之鱉,被關在籠子中”
“幾乎整條戰線都是少主一系武將,只要少主放棄湘水一線,聖教軍很快就能佔據楚西,而就其他方面的情報顯示,李唐已做好了南下的準備,隨時都可能南下,到時候,就是北面,西面兩面受敵,以楚州目前的兵力,很難抵擋。”
“以退爲進,是要我先放棄?等到局面不可收拾之際,在出兵”冷卓沉吟了一聲道。
“沒錯當楚州的局面只有少主能夠收拾的時候,少主就算不謀求高位,也會有人送上”
“放棄湘水一線,會對我們有很大的衝擊”
“或許聖教軍會很樂意跟少主劃地而治”郭嘉眨着眼睛,道。
“什麼意思?”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