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兩家公司來說，龍頭老大中影不算，他們最大的敵人恰恰就是彼此，所以以往處理什麼問題，或者處理什麼人，都是雲淡風輕中出手擺平，在沒有微博的時代，稍微吃力一點的危機公關，不過就是刪帖，封id，封ip，再往上就是暫時關閉論壇。
當然，有微.博也這麼玩，不過消息傳播得更快一點而已。
有價錢的公關對土豪公司來講，都不算真正的爲難。
這一次的危機，萬石可能頭疼一點，因爲鄧子林的作爲已經突破人類道德的底線，更關鍵的是，他們現在猛然意識到，做這些事情的可能並不是聚星。
這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好消息，因爲畢竟行業內，能讓萬石真正忌憚的不出一手之數，聚星恰恰排在前三。
但問題是，萬石跟聚星已經開戰，已經撕破臉，不管怎樣，這是把問題放在明面上來做了，可是現在突然發現這場戰爭只是受人擺佈的結果，敵人根本就完全認錯，這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懷疑智商還是次要的，主要是連敵人是哪個都沒搞清，有力沒處使。
“試着跟聚星那邊通通氣，先把人揪出來再說。”
萬石董事長鄧石直接下了任務。
“那兩段錄音是關鍵。”另外一個董事長鬍萬也發話了：“時隔這麼久。還能找到那個記者並逼他說出真相，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麼這個人對白加黑和那幾個女孩應該非常熟悉，瞭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胡董的意思是，這個團隊是白加黑特意找來爲她們出頭的？”
胡萬點了點手，說：“有三個思路，第一，是有萬石和聚星之外的第三家公司插手；第二，是那幾個女孩自己找了高端推手；第三。是聚星在玩虛虛實實的把戲。”
胡萬說完，臺下有人舉了下手。說：“萬爺、石爺，我們可能還忽視了一個可能，白加黑工作室裡有個叫鄧優的女生，她是萬木春實業鄧立強的女兒。所以這次不知道是不是鄧立強出手替女兒解決問題。”
現場沉默了一會，有人道：“除非萬木春準備進軍娛樂業，否則只是僱人替女兒出氣，沒必要，而且據我所知，鄧立強夫婦不是很贊同女兒待在娛樂圈。”
“這個問題就按之前說的做，跟聚星通通氣然後在做個排除法，下面大家聊一聊應對眼前局面的想法。”
胡萬擺擺手說。
然後大家統一看向鄧石。
公關經理試探性地說：“目前是兩個想法，一是完全否認。不承認那段錄音；一是承認，然後爲這種不當言論道歉，把錄音內容引向酒後說胡話的方向。”
胡萬也轉頭看向老夥計鄧石。鄧石冷着臉說：“不能否認，他們肯定還有後招，說不定是視頻，但第二個方案也不行，力度太小，這次民衆的反應太強烈。如果處理不當，不排除一些粉絲做出其他過激行爲。”
鄧石頓了頓。續道：“所以先單獨就錄音事件發道歉信，然後我會安排記者招待會，讓鄧子林再次公開道歉，之後通告媒體，鄧子林的行爲已經觸犯法律，會移交司法機關徹查，倘若鄧子林違法行爲屬實，萬石絕不姑息。”
鄧石語氣平靜地敘述完畢，現場又是一陣令人心悸的沉默，半晌之後，另外一位董事長鬍萬道：“就這麼辦吧。”
話剛落音，下面又有人猶猶豫豫地看着電腦屏幕說：“萬爺，石爺，有新情況……”
大家鑑貌辨色，知道不是什麼好情況，更加緊張。
“有幾個三流的模特站出來……”
後面的話不用說，大家也都清楚了，所謂牆倒衆人推，所謂熱門話題衆人圍，鄧子林是什麼人，在座的大致都心裡有數，現在花花大少正被人輪，肯定會有其他一些花邊貼上來，落井下石也好，借勢火一把也好，果真有恩怨也好。
總之，既然是專業團隊在操作這件事，這件事就不可能輕易善了。
本來是挺小一件事，怎麼會被放大到這種程度？
同一時間，聚星高層會議也在疑雲叢生中進行，他們本以爲自己的問題很簡單，不過就是把《風聞》負責人和吳端叫過來問問情況而已，然而聽了《風聞》那邊的消息之後，全體傻眼了。
“他們是故意在找託詞嗎？我怎麼感覺自己在聽武俠故事？”
聚星ceo張明遠笑着說道。
“不過已經確認吳端的確已經在休長假，說是被嚇得不輕，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真是這樣一個人出手的話，那麼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可能來頭不小。”
潛藏、匕首、威脅、飛車、神秘，這些關鍵詞傳過來，大家真沒什麼心思調侃。
敢同時向萬石和聚星叫板，能在短短三天之內扭轉整個網絡世界的輿論風向，能使得動這種神秘高手的勢力……白加黑這次到底請到了哪座靠山？
如果繼續糾纏下去，下次那把匕首會不會駕到自己脖子上？或者說，是不是還有其他被匕首架了脖子的猛料？那些猛料是不是與自己有關？
這些問題，大家都下意識地在心裡衡量了一遍，位子越高的，衡量得越細緻。
幹過黑事的反而最怕背後下黑手的。
“跟萬石先停戰，取得和解。關於音頻的事情，再跟《風聞》溝通一下，這個黑鍋不能我們自己背。白加黑的所有工作都暫停吧。”
……
“幸好他是真的在幫我們，不然……”
江戲女寢3號樓306，四個女孩聊起這三天的驚變，也都覺得不太真實。
“不然這種手段，我們真應付不來。”鄧優坦白道。
“如果真是他做的，是不是表示他一個人比萬石和聚星加起來還厲害？”馮小荷問。
“不能這麼類比的。”鄧優笑道：“不過不否認他確實很厲害。”
“而且文武雙全。”馮小荷道。
大家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在九把斧酒吧的一幕。
“紫霞，你怎麼說，這些天對這些事情，你好像都沒有發表過看法？”
袁紫霞先是笑了笑，然後說：“他已經給我們做好了鋪墊，明天的歌迷見面會，我們要好好表現，不要讓他失望。”
“嗯，驕傲而神氣地站在人人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