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俊無奈地笑了笑,心說外公還真搞笑,哪家的小孩小時候不變着花樣往大人口袋裡弄零花錢,這和有沒有賺錢的本事八竿子打不着,不過這樣也好,剛纔還稍微有些拘謹的老爸老媽聽了外公的玩笑話也放鬆了許多。
曹沛山一股腦兒的細數了多件謝文俊小時候往他口袋裡弄銀子的事情,聽得大家呵呵直樂,飯桌上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謝文俊又趁熱打鐵把在座的其餘人介紹給老爸老媽他們認識,連每個人現在在幫他幹些什麼事情也細細講了出來,講到曹曉峰和樑娟的時候家裡人相視一笑,原來家裡也有臥底哇。
“哦,小俊,照這麼說來你不僅是賺到了錢,還有一套可持續發展的策略吶。”在坐家人裡邊謝文俊做生意的事帶給謝清強的衝擊是最大的,同時也是最爲欣喜的,自己的兒子太有本事了,真是塊寶哇。
謝文俊點點頭:“嗯,既然能發展我就不打算停下來,沒有誰會嫌錢多,是麼老爸。”
“對,好兒子,有志氣。”謝清強向兒子伸出了大拇指。
曹雲芳微笑地望着兒子,說:“小俊,那你平時有這麼多事,我擔心會影響你的學習,畢竟以你現在的年齡來說學習是首要任務。”
曹建軍聽了哈哈大笑:“哎呀,我說姐啊,學習好是爲了什麼,不就爲了將來能掙錢嘛,既然小俊現在這麼能掙錢,上不上學都無所謂。”
“胡說!”曹沛山瞪了兒子一眼,“鼠輩之見。”
“我說得難道不對麼,就是這麼個理兒。”這可是曹建軍的人生觀,容不得旁人有任何質疑,親生老爸也不行。
曹沛山搖了搖頭:“你就這麼點出息。”
曹建軍大眼一瞪:“我……”
還沒等曹建軍說話,曾鴻章趕緊出來打圓場:“這個你們都別擔心,我兒子也跟小謝在一個班,他每天的任務只有學習,成績都沒小謝的好,呵呵,小謝這幾次不都考了年級第一麼,說實在的老謝、老曹,我挺羨慕你們有這麼個兒子的,啥事也不用操心,樣樣皆能。”
爲人父母者對別人誇自家孩子的話最爲受用,曾鴻章打從心眼裡說出來的大實話甜到了夫妻倆的心坎裡,心裡甭提有多舒服了,臉上也洋溢着欣喜萬分的笑容。
“老爸老媽放心吧,不管做什麼,學習我都不會放鬆。”現在的初中課程謝文俊完全是在吃老本,根本沒有認真地聽過一次課,等上了高中以後要想保持好成績,老本是萬萬不夠吃了,到時候怕是得在學習方面多下下工夫了,不然的話要想在應試教育制度下考上個優秀的大學可就難嘍。
謝文俊想上大學倒不是衝着學知識去的,小學也重上了,中學也重上了,大學當然不能落,他是想再次體驗大學生活,尋找前世記憶裡已經模糊的大學生活笑與淚。
“對嘛,我就說小俊有本事,不僅能賺錢,學習……又好,呵呵,”曹建軍的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轉彎,“對了,小俊,待會吃完飯帶我們去看看你那電腦室、酒吧什麼的,便利店我倒是去過,沒啥看頭。”
不是沒啥看頭,是沒啥搞頭你不感興趣吧,謝文俊想了想:“吃完飯小舅你和輝哥他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要跟老爸老媽回家。”
“回……回家好哇,一塊吧,我也去你們家坐坐。”在曹建軍眼裡譚輝不過是個打工仔,說不上話,跟他去沒啥意思。
謝文俊心說小舅怎麼遇事這麼沉不住氣,猴急成那樣,就算想找好處也不用當着那麼多人表露出來嘛,多丟人吶,再說除了孃親就是舅親了,你停薪留職我能不管你麼,於是說:“呃……小舅你還是跟輝哥他們去看看吧,熟悉熟悉情況,完了看看以後做點什麼。”
“去……去看看也好,呵呵,來來,我敬大家一杯。”小主人發話了,曹建軍心裡明白,外甥是不會忘了他的,於是趁着興頭舉起杯子向大家敬了一輪酒。
曹沛山搖了搖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心想自己的本事兒子一點沒學到,完全隔代遺傳到外孫身上了。
吃完飯曹建軍跟着譚輝他們去春雨街了,曾鴻章開着大奔把曹老爺子送回家,接着又把謝文俊一家三口送到了小破樓下,臨走時曾鴻章想了想,說:“老謝,我想你們這樓應該不住了吧,要買房跟我說話就成,我幫你們找套好一點的。”
謝清強看看兒子:“這個……”
謝文俊堅決地說:“買!曾叔麻煩你在你那些樓盤裡幫我們挑一套,不過不用太好,也不用太大,普普通通,夠住就成。”
謝文俊倒不是摳門兒省錢,而是老爸剛被買斷工齡出來就住大房子的話,別人免不了要閒言閒語,眼紅嫉妒,老爸和廠裡的好些工友都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如果爲這事影響了他們之間的友誼,太不值得,畢竟千金易得,知已難求,況且居家過日子又不是顯富比闊,沒那必要。
謝清強剛纔心裡還想着這事呢,兒子賺到錢了,自己又丟了飯碗,他怕兒子回家說要買個大房子孝敬他們,兒子的好意做老爸的當然不好拒絕,但這事一時之間在朋友面前可不好說,急着說了影響關係,得慢慢的來,現在聽兒子這麼一說,心頭大石便放了下來,父子之間不用多說,他明白這是懂事的兒子在顧及他的感受呢。
曾鴻章笑道:“行,但是再普通也不能比你幫劉華他們買的房差吧,呵呵,我走了,再見。”
送走曾鴻章,三人回到家往沙發上一躺,剛纔的種種恍如做夢一般,令人着實又驚又喜,一個面臨喝西北風過日子的家庭突然變成了千萬富翁之家,這是真的麼,就是做夢都難以達到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