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儘量不要出門,如果一定要出去就叫司機送你們,並且,至少要帶着兩名保鏢。”景離目光嚴肅地看着葉安安和徐子文。
“爲什麼?”兩個人對看了一下,同時問。
“這個嘛~”景離勾了下嘴角,“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
“也包括我們嗎?”徐子文眨了眨眼睛,“我們也不能出門?”
“對。”景離點了點頭,“孟汐交給Len,你和小可儘量和安安保持一致,不要隨便出門。”
“哇塞,”徐子文竟然顯得很興奮,一對大眼睛骨碌碌亂轉,“沒想到我也成重點保護對象了,怎麼,有人要綁架我嗎,誰?是誰?”
景離‘呵’地笑了一聲,“是星際戰隊要綁架你,他們說你身上有超能量,不屬於地球生物,地球很危險,他們打算把你送回外太空。”
徐子文翻了個白眼,從桌上抄起顆蘋果不客氣地衝景離砸了過去。
景離輕鬆接在手裡咬了一口,緊接着站了起來,“好了,記住我說的話,除非萬不得已,儘量別出門。”
“怎麼,你還要出去?”葉安安問。
“嗯,出去辦點事,”景離繞到葉安安身邊,拍了下她的頭,“我們幾個可能晚上會晚點回來,你早點睡。”
雖然有很多問號,但最後,她只是點了點頭,笑着說:“好。”
景離出了大門,停在門口的跑車後面還停着輛警車。
“景少,可以走了?”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站在警車旁邊。
“可以了。”景離笑了笑,拉開自己的車門。
上了車,景離迅速發動車子,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後面的警官忙手腳慌亂地上了車,衝前面的司機喊,“快,快跟上。”
可破爛的警車怎麼跑得過景離的法拉利,它就好像個小老太太般,狼狽而有心無力地追着搶了她錢包的搶匪,明知道沒有希望卻仍不肯放棄。
還好,景離只是想玩一玩,並不是真的要逃跑,當後面的警車快要從視線中消失的時候,他總會故意放慢車速等上一等。
到了海城公安分局的大門口,景離停下車,熄了火,又對着後視鏡整理了一下發型,跟在後面的警車才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景離打開車門下了車,伸出兩根手指,衝身後的一臉菜色的警官揮了一下,“江警官,辛苦咯~”
下了車的江警官做了個深呼吸,卻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在心裡詛咒他進去了就出不來。
景離剛要擡腿往裡走,又一輛警車跟在一輛奔馳後面在停車場先後停了下來。
奔馳的車門一開,穿着制服的司機走下來,恭敬地打開後車門,叢昊從裡面走了出來。
“呦,你也來了?”景離走過去熱絡地搭住叢昊的肩,“我以爲我是最後一個呢。”
“他們過來的時候,我正在開會。”叢昊笑着解釋,又掃了一眼旁邊停着的其他三輛跟周圍格格不入的嶄新名車。
“那走吧,咱們結伴同行。”
兩個人勾肩搭背地進了分局的大門,神態輕鬆的就彷彿打算進去吃頓便飯一樣。
今天,對於海城公安分局來說,註定是不尋常的一天。今天一大早,海城分局的大門口便出現了一口棺材,但裝在棺材裡的並不是一個死人,而是一個被折磨的快要死了的中年男人,附帶着的還有一段錄音,裡面的內容是關於一宗謀殺案的犯案過程。
這宗謀殺案涉及到六個年輕卻可以將如今的金融圈翻個底朝上的男人,而其中五個男人現在正坐在海城分局的審訊室裡,但他們並不是來接受審訊,而是協助調查。
因爲棺材裡的男人舌頭和十根手指全部被切掉,而大腦也因爲重創而陷入深度昏迷,自然無法證實錄音內容的真實性。所以,對錄音中涉及到的六個人,即使他們沒有顯赫的背景,也是無法下達拘捕令的。
所以,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開會討論,上面下達命令要將涉及的這六個人帶回來協助調查。
只是,當他們的人到達金生集團時,尹哲已經坐上了飛往英國的飛機。
“請問,蘇先生,九月十六日晚上九點到十二點之間,您在什麼地方?”一個穿着警服的男人看着蘇陽,他很清楚蘇陽的背景,所以他沒忍住,用了尊稱。
一旁做筆錄的另一個男人年輕一點,他偷瞄着蘇陽,手有點哆嗦。
“九月十六?”蘇陽低頭想了想,“哦,那天是業安和金生的慶功宴,結束後,我和景離、夏左、藍林和叢昊出去喝酒了。後來,尹哲也加入進來,我們大概一直喝到十一點多吧,然後就各自回家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叢先生,你作爲美林的CEO,怎麼會和業安、金生的高層走的這麼近?據我所知,你們之間並沒有合作,準確說,應該是競爭對手纔對。”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目光炯炯地看着叢昊,倒有點資深刑警的樣子。
“既然你們知道這麼多,那你們怎麼會不知道,我和業安人力資源部的總監蘇陽是多年的朋友,”叢昊很淡定地攤了下手,“而且,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現在沒有合作不代表以後不會。”
“除了你們幾個,還有其他人可以作證麼?”另一個房間,另外兩個男人虎視眈眈的看着對面的夏左。
“我們幾個還不夠麼?”夏左聳了下肩,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知道了,你們是要告我們酒後駕車吧?”
“這個人,你認識嗎?”剛剛的江警官抽出一張棺材男的照片遞送到景離面前,“請景先生看清楚。”
景離用手指在照片上摩挲了一下,看着上面面目全非的男人,凝重地皺起眉,“你們,就沒有清晰一點的照片麼?這上面的東西,你們確定是人?”
“朗維升,英文名Vincent?Lang,你認識這個人麼?”一張眉目清晰的證件照出現在藍林面前。
藍林目光始終停留在對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牌子,冷漠的神情和漆黑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假人。
“我們有理由相信你跟這起謀殺案有關,我們根據錄音裡提供的位置已經找到了受害人的屍體,裡面所涉及的六個人,其中就包括你。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無論你們的謊言在怎麼精密也遲早會被拆穿,我們只要去你們喝酒的地方調查一下,再查看一下沿路的攝像頭,你們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如果你現在能先其他人坦白,相信法官到時候一定可以酌情量刑的。”所有審訊室的警官萬般無奈之下都先後拋出了很類似的說辭。
“謀殺?”蘇陽笑了,“我不是學法律的,但我也知道錄音屬於間接證據,何況你們能證明錄音的真實性麼?錄音的人呢?不如直接叫他出來對質好了。這年頭,嫁禍都這麼沒有含精量麼?”
“我們是在景離位於豐寧山上的別墅裡喝的酒,你們可能不知道,那裡兩棟別墅之間隔了好幾千米,如果你們想調查的話,應該會有點困難,”夏左一臉的同情,“不過,如果你們想查錄像倒是可以,但我們那天迷路了,不知道都走了哪條路,景離那傢伙只是海城就不下二十幾處房產,找不着家這事經常發生。”
“原來是這樣,”叢昊低着頭,沉吟了片刻,擡起頭,很誠懇地看着對面的兩位警官,“我可以告你們誹謗麼?”
“這個人是錄音的人還是被害人?”景離手指在面前的照片上敲了敲,“看這個樣子應該不像是被埋了一段時間的人,那就是錄音的人嘍?搞成這樣明顯就是屈打成招嘛,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們難道就一點沒看出來?”
藍林終於有了反應,他把目光聚焦在對面說話人的身上,“或許,你們可以因爲一些毫無說服力的證據來向任何一個人身上強加莫須有的罪名,但即使你們是執法人員,也不代表你們可以隨便說話而不用負責人。金生的董事長、美林的CEO和業安的四位高層被扣上了謀殺的罪名,你們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嗎?如果你們手中有這幾家公司的股票,我勸你們儘快拋售。當然,我知道你們只是在執行上級的某種命令,但我希望你們能轉告他,如果我們其中任何一家公司出現任何的問題,那麼,Godblesshim”
藍林聲音很低,很平緩,就好像在念一首詩,但或許詩的內容比較嚇人,因爲對面兩個男人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
監視器的另一端,一個身體臃腫目光銳利的男人看着頭頂幾個監視屏上的景象,目光中閃過一瞬間的慌張。
“局長,你看怎麼辦?他們的口供幾乎沒有任何紕漏。”站在一旁的另一個男人問道。
男人咬了咬牙,“還能怎麼辦,放人”
十五分鐘後,蘇陽五個人在樓門口的走廊裡匯合。
不出意外,外面大門口聚集了無數聞訊而來的記者。
“看來,被帶來協助調查不過是個幌子,現在纔是對方真正的目的。”蘇陽插着口袋看着門口爲了佔據有利地勢而你擁我擠的記者們,嘲諷地笑了笑。
“如果沒有某些人的授意,你見過哪個愚蠢的局長會爲了這樣牽強的證據而賭上自己的政治生涯。”叢昊聳了聳肩,“我們要不要打賭,賭一賭明天誰家的股價會跌的更低。”
“算金生麼?”夏左笑着問。
“我可以代替尹哲發言,”景離雙掌一合,“所以我賭金生墊底。”
“我同意。”夏左沒義氣地附和。
“好了,我們已經沒時間了,”藍林向前走了一步,衝蘇陽說:“讓他們把記者引開。”
“好。”蘇陽點了下頭,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不一會,五兩名車從路口衝了出來,停在了分局的後門口。
“哎,他們在這裡,快來啊。”堵在後門的幾個記者中有人吆喝起來,前門的記者聞聲忙拿着話筒,架着攝像照相機向後門方向衝了過去。
“走吧。”蘇陽走出去看了看門口的情形,向身後的幾個人招了下手。
“看來要堵住媒體的口,得回家找我們家老爺子出馬了。”景離雙手插着口袋,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星,“我們的對手雖然狡猾,知道把阿承弄成現在的樣子無法改口供,但可惜,還沒學會審時度勢,入鄉隨俗,中國的媒體永遠是當權者的發言人,他們,顯然是沒搞清楚這裡是誰的地盤。”
“嗯,我爸剛好在海城,看來我也要跟他老人家報備一下了,”蘇陽走在前面,後頭看了眼叢昊,“你陪我回去一趟吧,我爸前段時間還問起你呢,他一直對你挺有好感,有你在,他應該不至於動手揍我。”
“你確定你爸不會連我一起揍?他一直說把我當另一個兒子。”叢昊看起來有點擔心。
“是兄弟就應該有難同當”蘇陽停了停,等叢昊跟上來,一擡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大有擔心他臨陣脫逃的架勢。
“那我和Len回公司,以防萬一,總要做些準備。”說着,夏左又看向景離,“對了,這件事是不是應該跟葉伯伯說一聲?”
“我家老爺子知道了就等於告訴了葉伯伯。”景離走到車門口,打開車門,“行了,大家分頭行動吧,明早公司匯合。”
“這,他們在這呢”終於有琢磨過味來的記者折了回來。
幾個人迅速上了車,引擎轟隆隆發動的聲音將蜂擁而來記者的尖叫聲壓了下去。
景家的別墅內。
景羨和葉錦天坐在桌邊下着圍棋,景洺和葉川坐在一邊,安靜地觀戰。
“怎麼樣了,那邊。”景羨盯着棋盤,開口問道。
“十分鐘前已經出來了。”景洺回答。
“嗯,”景羨捏着一枚黑棋,插進白子的陣營,“那估計快到了。”
“這招聲東擊西用的不算高明,估計未必是朗坤的意思。”葉錦天捏起白子,放棄原本的籌劃,另闢蹊徑,“不過,不管是誰,他朗家人做出來的事情,終歸是要他朗坤來負責。”
“唉,人年紀大了總是難免糊塗,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解決好了,何苦把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挖出來陪他玩。”景羨緩緩地搖着頭,捏着手裡的黑子猶豫了一下。
“趁着這幅骨頭還沒完全老化,偶爾活動一下也好,”葉錦天擡起頭笑呵呵地看了眼景羨,“再說,朗家的小子欺負了我寶貝女兒,我這個做父親的總要適當出來說說話吧。”
這時大門一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景離回來了。
四個人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棋局上,誰也沒擡頭。
景離進了客廳,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得愣了一下。
隨即,他反應過來,‘呵’地笑了一聲,走到景羨身邊,坐在沙發扶手上,“看這陣勢,我應該省力氣敘述事情的經過了吧?”
“怎麼,你小子當初逞一時之快時不彙報,現在搞不定了知道要來敘述經過了?”景羨一隻手杵在桌面上,盯着棋盤,一臉的雲淡風輕。
“呵呵~”景離雙手搭在景羨肩上,討好地捏着,“本來以爲是小事一樁不值得驚擾您老人家,誰知道朗家能把阿承找出來。”
“說到底,還不是輕敵,你以爲朗家在英國能站住腳憑的是什麼?樂善好施還是仗義勇爲啊?”景羨繼續不痛不癢地教訓自己的兒子。
景離忙衝旁邊的景洺遞眼色,企圖讓他幫忙說話。
可惜景洺裝出一副沒看見的樣子,孝順而恭敬地幫景羨和葉錦天各斟了一杯茶。
景洺不搭理他,倒是葉川開口了,但他卻是要興師問罪的。
“景離,你對別人不說也就算了,怎麼連我也不說?我好歹也是安安的大哥吧?替她出頭,怎麼算都不應該落下我吧?”葉川瞪着他毛茸茸的眼睛,勢必要景離給他個交代。
“那,那是因爲事情發生的突然,沒時間聯繫你啊,誰知道你有沒有在海城。”景離爭辯道。
“如果我今天不是到這來等着你,是不是我會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啊?”景羨坐直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景離。
“冤枉啊,葉伯伯,”景離皺着一張臉,“您畢竟是安安的父親,既然我們已經把事情解決了,再讓您知道豈不是讓您平白再生一場氣,多得不償失啊~”
“算你小子會說話,”葉錦天伸出一根手指衝景離點了點頭,笑道,“行了,把事情經過具體說一說吧,在警局裡都問你們什麼了?”
景離趕忙在對面的沙發上坐好,像小學生彙報成績一樣,將事情的始末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
他們這邊進行的還算順利,蘇陽那邊明顯就沒這麼幸運了。
蘇其堯拎着高爾夫球杆,在書房裡追着蘇陽打,邊打邊罵:“你個臭小子,你以爲你是誰了,天王老子第一,你就是第二了是吧?啊,謀殺?進公安局?還反了你了?”
“誒,爸,爸,你聽我說啊……”蘇陽抱着頭在書房裡上竄下跳,“這事不怪我,殺人的事跟我們沒半毛錢關係啊~”
叢昊站在書桌前,動也不動,任由蘇陽在他身後一陣陣哀嚎。
他知道,想談事情得讓他這位蘇伯伯消了氣才行,而這位蘇伯伯消氣的最好方式,就是揍蘇陽。
蘇其堯畢竟是年紀大了,追了不到十分鐘終於停了下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
他用球杆指着站在窗臺上的蘇陽,“你,你給我下來”
“那說好了,您不打了,我就下來。”蘇陽抓着窗簾,和他老爸討價還價。
“你……”蘇其堯揮舞着球杆又要往前衝。
叢昊忙適時擋在中間扶住蘇其堯的胳膊,笑着說:“蘇伯伯,您先坐下歇會,蘇陽一時半會出不去,您歇夠了再接着打。”
“嗯。”蘇其堯順坡下驢,走到書桌後面坐了下來。
蘇陽鄙夷地瞪了一眼叢昊,從窗臺上跳了下來。
叢昊不理會蘇陽,倒了杯水遞給蘇其堯,“來,蘇伯伯,喝口水消消氣。”
“行了,”蘇其堯喝了口水,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
“哎~”蘇陽樂呵呵地走過去,還沒等坐下,就有一不明飛行物衝他直直飛了過來。
“誰讓你坐的我讓小叢坐”扔過來的是桌面上的金屬筆筒。
蘇陽掂着手裡沉甸甸的筆筒,不滿地翻着眼睛,“爸,你這要是砸中我了,誰給咱們蘇家傳宗接代啊?”
蘇其堯用胸腔發出的冷哼鄙視了蘇陽,“你個臭小子,就別跟老子貧了,說吧,具體怎麼回事?”
蘇陽看了叢昊一眼,一揮手,將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他,“你來說。”
叢昊心裡合計了一下,纔將事情的經過挑挑揀揀地說了一遍,當然着重強調了Vincent的罪行,而對於他們的作爲,則選擇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畢竟蘇其堯和景羨不同,有一些事情,他還是不要太清楚的好。
但儘管這樣,在叢昊講述的過程中,蘇陽始終做好了隨時再跳上窗臺的準備。
可聽完以後,蘇其堯卻沒有再發飆,而是低着頭沉思起來。
他從政多年,對於和他自己兒子來往密切的這些人的底細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有景家和葉家,他相信,再大的事情都大不到哪裡去。
“媒體這邊的報道我會派人壓制下來。而這次海城公安分局把你們帶過去協助調查,明顯是受人指使,但這件事涉及到你,我不方便出面,葉錦天的妹妹葉錦卿就在公安部,這件事讓她處理最合適不過了。而這件事被處理了,媒體也就沒有藉口再起什麼風浪了。至於揪出幕後的黑手,就該是景羨最拿手的,如果他能把把柄遞到我手裡,我不介意用光明正大的方法助他一臂之力。”畢竟是當慣了領導的人,一開口就是佈置任務。
蘇其堯衝蘇陽和叢昊搖了搖頭,“你們這羣小子啊,就是年輕氣盛,本來有大把的方向可以選擇,偏偏只圖一時之快,選了一個給人抓小辮子的方式,你們要是這樣,還開什麼公司啊,拿把刀上街砍人多痛快?”
“是,是~”叢昊和蘇陽低着頭一副受教的表情,私底下卻相互遞了個劫後餘生的慶幸眼神。
第二天一早,景離和蘇陽各自領着命令回了公司,而同時,尹哲也到了倫敦。
他並不是一個人回的英國,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孩——韓菁。
感謝繁華里的孤獨的打賞。
昨天莫名其妙斷網了,只好來單位傳了,希望晚上能夠恢復,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