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雨瑤瞠目結舌,“我結過婚了啊,誰說我要補辦什麼儀式”
“那麼草率地結婚太過兒戲了。”
“是啊,按照我們華夏國的規矩,只領了結婚證沒有擺酒宴請的婚姻不具有民間效力。”
“就是,結婚這麼好的事情,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幹嘛這麼偷偷摸摸的。”
“簡先生,您說是吧?”
簡洵頷首,“我也有這個想法,這麼多年來真是委屈雨瑤了。”
範雨瑤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不會被燒糊塗了吧?”
她是個很實際的女人,沒有過剩的虛榮心,非要在舉行一場萬人矚目的婚禮來證明自己的幸福,日子是自己過的,幸福不幸福也是自己的感覺,她不是那些愛幻想愛做夢的少女,也不是閒着沒事做的貴婦,那種排場盛大的婚禮無法帶給她什麼感動,只讓人覺得麻煩而已。
“我只是想讓人知道,你是被我珍視善待的。”會議結束後,簡洵牽着她的手,緩緩地說。
“一場婚禮能證明得了什麼?”她嗤之以鼻。
“至少你們公司的人不會用‘小白臉,啊,‘負心漢,啊之類的眼神盯着我。”他半開玩笑地說,當年急吼吼地拐她結婚,只是因爲自己實在受不了等待的折磨,想要早日將她納入懷中,雖然她並沒有什麼意見,但是他一直覺得愧疚,特別是最近參加了不少朋友的婚禮,就算不至於奢華鋪張,但也都簡單隆重。
婚禮是對一個女人最好的尊重,雖然華夏國也有不少男女流行裸婚,可他們都是因爲沒有經濟條件,而他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也和他們一樣裸婚,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都太不應該了。
他的妻子…這個近乎於完美的女人,連一場像樣的婚禮都沒有,沒有和他拍過婚紗照,沒有白紗…有的只是一紙婚書和一枚婚戒,就算是她不在意,他卻在意得很,他不想自己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她,被人認爲是一個愛情失意,婚姻失敗的女人,他只是想給她最好的。
“現在不會了啊…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何必非要搞什麼婚禮?”她皺眉,覺得這是一件最愚蠢的事情,和自己結婚七年的丈夫補辦婚禮?她還沒有閒到那個地步。
“我知道你是怕麻煩,那就一切都交給我好不好,你只需要做一個漂亮的新娘就好了。”他連聲安撫道。
“新娘?我早都老孃了!”她翻了個白眼,對他的浪漫罕有的不領情,“你覺得我該以什麼心態站在神父面前說‘我願意,?又要做出什麼樣喜悅嬌羞的模樣拋花球?”
她扯了扯嘴角…光想象就覺得滑稽得要命,“最可笑的是我們還得把手上的戒指取下來,再假惺惺地在神父面前給對方戴上………”
簡洵哈哈大笑…“正常女人覺得浪漫無比的事情,怎麼在你嘴裡聽起來卻如此不堪?”
“你這是在說我不是個正常的女人嗎?”她撇撇嘴。
“放心好了,不會有你想象中那種蠢斃了的婚禮,”他攬着她的肩,“還記得我們結婚紀念日過後半個月正好是世達集團的週年慶嗎?我想把週年慶的慶典提早半個月,慶典酒會既是我們的結婚七週年典禮又是世達集團的週年慶,這樣算一算你也只需要參加一場酒會,不算太麻煩吧?也沒有你想象中那些愚蠢的橋段,我只是想把你名正言順地介紹給所有人認識,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早就是你的合法伴侶…那些狂蜂浪蝶也好早死了那份心。”剛纔樑昊那慘灰的臉色他可是看在眼裡,心裡是不無得意的。
“你早就盤算好了?”她輕哼一聲。
“也不算很早,就是兩個月前,”他笑着吻了吻她的手心,“那時候我剛換了一個皮夾,想放一張我們的合影在裡面…結果竟然沒有找到一張,難怪沒有人相信我們已經結婚了,有哪對夫妻結婚七年了還連一張合影都沒有?”
“簡先生,我可以和雨瑤單獨聊聊嗎?”一道不合時宜的低沉嗓音打斷了兩人的柔情蜜意,樑昊掐熄手中的煙,顯然已經在外面等兩人很久了。
範雨瑤擡頭看向簡洵,他則縱容地朝她笑笑,很紳士地讓出了一段距離給兩人。
“爲什麼是他?”樑昊沒有看她,只是昂首看着天空。
“他不好嗎?”對於眼前這個對她有着知遇之恩的男人,她心中一直都有着感激,只是他要的不止是感激,他要的她給不起。
“沒想到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樑昊感慨,自從她考到了上京,他就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掌控得到她的行蹤,甚至連她大學時期就結了婚都一概不知。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樑爺最近的身體還好嗎?”她微微一笑。
“一直都挺好的,不過要是聽到你瞞着他結婚這麼久了,八成會氣得暴跳如雷。”樑爺對範雨瑤一直都有股莫名的好感,恨不得自己當年也生個如她一般的女兒,也總喜歡以她的乾爹自居。
“你回去幫我安慰安慰他老人家,連我親爹都是在我結婚後好一段時間才知道的,那時候他氣得整整一年不和我說話。”範雨瑤莞爾,隨着時間的流逝,很多的事情都淡化了,現在回首看看只覺得好笑。
“當初他把你從顧逸手裡救下來,你們是從那時候就在一起了嗎?”他記起簡洵當時的眼神,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乎是欣喜,似乎是擔心,似乎是嫉妒,那抹高深莫測之下孕着的應該就是愛情,只是當時的他覺得荒謬,作爲傳媒大亨,簡洵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那可都是些世界頂級的美女啊,怎麼會看上一個黃毛丫頭,倒也沒有多想,現在想想自己還是太低估了範雨瑤的魅力,再優秀的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勉強算是吧。”她含糊地說,總不可能說她早就已經認識他了吧。